第二部(上)  第十二卷:十、米蘭安達所慮。   加入書簽
章節字數:232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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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回到紫平行宮後,夏冰言親自將米蘭安達送還到海倫娜身邊去。
    她們來到海倫娜的太隨宮,便看見辛平簫等一班宮女和女保鏢帶著林宇在宮前戲耍。
    小林宇還不到兩歲,非常可愛。夏冰言和米蘭安達等走了過去,逗了他一會。
    夏冰言還問候了辛平簫。
    辛平簫是海倫娜從娘家帶來的丫頭,是海倫娜做姑娘時的貼身丫頭,是一個幹淨利落的女孩子。瘦瘦的,弱不禁風似的,但她既然是帝後的心腹,那一定是一個聰明能幹的女孩子。
    但這人不大看得出比別人有什麼特別優秀的地方,隻是非常平和心細。也許正因為這,海倫娜才放心的把林宇交與她。
    至於別的方麵,夏冰言還真不知道她有什麼特別的長處。
    宮中人也不知道她有什麼特別的長處。
    夏冰言親自將米蘭安達送回到海倫娜身邊:一是感謝帝後對她的關心。二來米蘭安達的傷也沒有好,臉上的烏青還在,胸前的骨裂還痛,這無法隱瞞。夏冰言得給帝後一個解釋,以免造成誤會。
    這也是尊重。
    這讓米蘭安達原先的設想——打算不讓帝後知道——落了空。米蘭安達並不相信自己這傷真的會需要很長時間才會痊愈,開始還以為隻要一兩個朝夕,她的傷便會康複。
    所以說,人畢竟是人,人算不如天算。
    海倫娜一見米蘭安達這樣,還真不知道出了什麼事?
    不等夏冰言開口,米蘭安達便自己作出了解釋,她是這樣說的:是一次意外,是林夏帝子的馬撞著了她。這事,完全是意外,是她自己不小心沒注意,是她的責任,與夏蘭夫人和帝子無關……
    夏冰言則詳盡的說了這件事的起始過程,米蘭安達則講了此後。此後,林夏讓行宮管理者把她送到了妙茵山醫院,在那裏,她接受了差不多一個月的治療。
    最後米蘭安達說:“這一個多月,我在醫院裏度過,沒有照顧好夏蘭夫人。辜負了帝後對夫人的一片心意,這是小臣的失職,請帝後責罰小臣。”
    ***
    米蘭安達這樣說,是因為她謹慎小心。弗裏茨大夫這一段時間經常出入曼茵湖行宮,這事,她不在,她不知道應該是理所當然的。別人不可能知道她已經知道了這事。這事又非常微妙,她不想讓這事被帝後海倫娜知道。如果海倫娜一旦知道了這件事,必然會引起她的警覺。正如切斯告訴她這件事時引起了她的警覺一樣。
    這可是生死悠關的事。
    再說,弗裏茨大夫雖然糊塗,總不至於會糊塗到如此地步?
    這一點,米蘭安達相信。她相信:弗裏茨大夫這一次到曼茵湖行宮給萊麗和夏冰言看病,純粹是一次偶然事件,而萊麗和夏冰言顯然也沒有把他和瑟爾苔妮之死聯係起來,要不,行宮內便不會顯得那麼平靜。她不相信年紀青青的夏冰言會有如此城府,會在猜度到瑟爾苔妮之死,已撲捉到這事的蛛絲馬跡之後,還可以在她麵前做得這樣滴水不漏,波瀾不驚。
    那就太可怕了。
    既然這樣,她何必把這事告訴帝後呢?
    這不是無事找事給自己找麻煩嗎?
    海倫娜一旦知道了弗裏茨和貴妃、蘭妃走得很勤一事,她會怎樣?她肯定會象她一樣,會感到寢食不安。
    “哪她會怎麼做?”米蘭安達想,“如果是我,我會怎樣去做?”她繼續。
    “我,我會怎樣去做呢?我會去安撫弗裏茨大夫?但這顯然不是十全之策,這可是生死悠關的事啊!這是我,不是帝後。”她突然想起了麗妃,心中一驚,“是啊,帝後可不是我,她可以讓瑟爾苔妮去死,也可以讓弗裏茨大夫去死。人,隻有死了,才可以讓人放心。再說,帝後弄死一個弗裏茨大夫,哪還不是一件輕而易舉的事?那她是會弄死他的。弗裏茨大夫死了,哪我呢?我不也是‘瑟爾苔妮事件’的參與者嗎?弗裏茨大夫該死,我不也該死。那麼下一個弗裏茨大夫應該就是我。”
    這樣一想,她便堅定了自己的想法,不把這事告訴帝後。
    “好在這一次自己一直躺在醫院裏,對這件事並“不知道”。不知道即使此後帝後知道了這件事,也不好怪在我頭上,我不知道我怎麼告訴她?我先保住了自己再說。“
    ***
    “哪我是不是應該去提醒一下弗裏茨大夫呢?叫他注意點,千萬不要和萊麗貴妃和夏冰言蘭妃走得太近。”因為緊張,米蘭安達又想到了這一層。
    她知道,自己不告訴帝後,帝後還是有可能會知道這件事。
    這得有個假設,假設萊麗和夏冰言並沒有想到瑟爾苔妮,她們沒想到,自然也就不會對弗裏茨大夫到她們那裏去給她們看病一事有忌諱。沒有忌諱,她們也就會不設防,不設防,她們就有可能會說到這件事。她們又和帝後常見麵,也會在表麵上親如姐妹,相互關懷。
    這就難保她們不在帝後麵前說起這件事。
    因而帝後總有一天會知道這件事。
    她們說起這件事,對她米蘭安達倒無妨,因為她不知道。
    “哪我是不是應該去告誡一下弗裏茨大夫呢?”米蘭安達雖然是帝後的親侍,但她也是宮中女官,每到寧休日,可以回到自己的家,去與父母團聚。她就想,自己應該去拜訪一下弗裏茨大夫,給他提個醒。
    但這裏又有問題,去拜訪弗裏茨大夫,這裏就又多了一個環節。
    “這樣的事每多一個環節,便多一層風險。再說,我去找弗裏茨大夫,提醒他,便說明我已知道了這件事。我知道了這件事,又不告訴帝後,說明我心中有鬼。如果帝後一定要清除弗裏茨大夫,在處死弗裏茨大夫之前,一定會訊問。弗裏茨大夫為了保命,也一定會招供。如果現在我去提醒他,他又把我供出,這不會讓自己處在更險惡的境地嗎?因為這是欺騙,欺騙帝後,就是對帝後的不忠”
    “弗裏茨大夫至所以能活到現在,是帝後相信他一定不會說出這件事。現在這件事出了問題,威脅到她,她就必得下殺手。對弗裏茨大夫是這樣,對我來說,不也一樣嗎?這也就是說,我無論如何也不能再去找弗裏茨大夫,寧願讓弗裏茨大夫出事,自己也必須裝著對這事一點也不知道。我不知道,那至少我的忠誠度不會受到懷疑,我的忠誠不受懷疑,帝後也就不會一定要我死,這就象她現在讓弗裏茨大夫活著一樣……”
    米蘭安達想了許多,也終於把這事想明白了。
    “我就身處局外,以弗裏茨大夫為風向,如他遭遇到突然的變故或死亡,那就可以說是帝後開始清除危險了,但目前,我還是少活動的好……”
    於是她決定什麼也不做,以不變應萬變,任這事自然發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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