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部(上)  第十卷:七、艾瑪   加入書簽
章節字數:282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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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艾瑪至今孤身一人,她是一個非常傳統的女人,又是藍信會成員,她從未打算向命運低頭。她住在伊禮斯學院附近,因為那裏她熟悉。
    簡楨在太空京畿城時,她是簡楨與藍信會其他人員的聯係人。藍信會是單線聯係,她找了一個保險公司當推銷員,這工作適合她的秘密工作。
    地球人在阿磁林森是卑微的,地球女人則更加孤獨。由於她們的優秀,幾乎不能融入到林森人的社會中去。假如她們與林森男人來往,這些男人便隻想占有她們。而林森女人則視她們為娼妓,是她們家庭的破壞者。戒備她們,防範她們,鄙視她們,根本不想讓她們融入到她們的主流生活之中去。
    林炃宇帝未離開太空京畿城前往紫平行宮時,艾瑪還可以常去看望簡楨、佩蒂和卡倫(藍淺淺、伊林娜這時已經進了宮)。後來,卡倫嫁了昆柯克,隨那個軍的軍需處去了阿磁林森自治領。再後來,簡楨和佩蒂也因林炃的前往紫平,離開了太空京畿城。那時,在太空城,就隻有她一個人留了下來。
    那些日子她真孤獨。
    簡楨離開時匆忙,並不知道佩蒂已離開了太空島,隻叫她今後聽從佩蒂的指令。
    第二天,她就去了艾德雷蒙府,才知道,佩蒂也已離開了太空島。
    那一段日子,她苦等著有人來聯係她。
    一個人在遙遠的外太空,在離開地球六千萬光年的地方,在一個人人都鄙視她防範她的地方,沒有一個親人,沒有一個戰友在身邊,她幾乎連死的心都有。
    她隻有忘我的投身到她的業務中去,以工作來衝淡她那無可排斥的孤獨和無奈。但她這一段時間的推銷做得非常糟,因為她無法集中起自己的思想,她已被孤獨壓倒了。
    下班後,她則徘徊在伊禮斯學院不遠處的小河邊,那是菲菲尼達當年常去的地方。
    夕照中,在黝黑的天宇下,隻看到一個殫垂著雙肩的人影在排徊著——整個人類與生俱來的渴望理解與相知的世紀性的哀愁——就這麼一個小人兒。
    看著太空中的太隨漸漸下沉,思念著簡阿姨和佩蒂。
    她會一直坐在小河邊的石塊上,看河水的黝黑天空和紅色樹木的倒影,一直看到太隨下沉,才害怕的回到她那個小小的貧寒的家。
    ***
    這一天,象往常一樣,她又來到小河邊。
    這當然還是簡楨、佩蒂、伊林娜她們在下界紫平的時候。
    她來到小河邊,忽然聽到有人叫她,回頭一看,見是菲菲尼達王妃(她還叫她王妃)。她真高興。這時的她,隻要能看到任何一個認識的人,都會感到異常的親切和感動,而且這個人還是菲菲尼達。
    藍信會的創始成員都知道這個王妃,對她有好感。
    “王妃,您怎麼來看我?”
    “還叫王妃!”
    “哦,不,叫錯了,是郡主,郡主好。”
    “這還差不多,是夕陽•城南叫我來看你的。不過,我也想你……”菲菲尼達說著這話,拉過艾瑪,緊緊的擁抱了她。菲菲尼達說的是真話,她一直對簡楨那一批被她掠奪來的地球人有著特緒的感情。簡楨母女就不要說了,對佩蒂、伊林娜、艾瑪、克萊芒婷、夏冰言等均如是。至於這是什麼原因?一、可能這是她帶來的人,就象是她的人一樣;二、可能有夕陽•城南和簡楨的原因,因為夕陽•城南和她們的關係特別好,簡楨是她尊敬的人。三、她是地球人。
    當她看到艾瑪象她當年一樣徘徊在她當年徘徊的小河邊時,便想起了當年的自己。知道這是一種什麼樣的心情,知道這是一種什麼樣的孤獨和痛苦。當時她的心便被觸動了一下,眼淚差點就流了下來。
    這不僅是同情艾瑪,也是在哀憐自己。
    因為她剛才還為林夏提供了“服務”。她身為郡主,隻因是地球人,便隻能這樣屈辱的生活著。
    這次來,是因為林夏找了個借口要她來。這時的林夏已回到太空島監國,他在紫平糾纏簡楨的事一點進展也沒有,心裏懊惱得不得了,便想到了菲菲尼達。知道她在休假,便要她來。菲菲尼達當然知道他要她來是為了什麼?本來不想來。因為這是她的休假,她可以不來,但夕陽•城南勸她來。夕陽•城南為什麼會勸她來?是因為簡楨。簡楨到這時,才知道佩蒂也離開了太空京畿城,那在太空島,就隻剩下艾瑪一個人了。她是上了年紀的人,了解艾瑪。知道在這阿磁林森上,一個地球人的卑微和寂寞。
    原先她們不也是互相支撐,共同依靠,在這阿磁林森上共度殘年麼?
    她想到了艾瑪在太空島的彷徨和寂寞,知道菲菲尼達要去太空島,便懇求夕陽•城南讓菲菲尼達去看望一下艾瑪。
    ***
    看到艾瑪如此可哀憐,菲菲尼達聯想到自己,真的非常心痛。
    她覺得艾瑪應該找一個人嫁出去,因為在阿磁林森,這是地球人的唯一出路。
    她便問道:“你難道不想找一個人嗎?”
    “那當然。”艾瑪回答。艾瑪這樣回答,是出於保護自己,她不想讓林森人知道自己不想嫁給一個林森人。
    聽到艾瑪的回答,菲菲尼達便有了一個感覺,她不是對夕陽•城南懷有一種內疚之心嗎?她又不能生育,她很想讓夕陽•城南找一個小女,也算是她對夕陽•城南的回報。而艾瑪又是一個溫順的傳統的女人,她喜歡這樣的女人。便有了一種感覺,她希望艾瑪能嫁給夕陽•城南,成為她的妹妹。如她能生出一兒兩女來,那樣她的家也算完整了。
    “是應該找一個人,否則在阿磁林森上……哪你想找一個怎樣的人呢?”
    “隨緣吧,我還不知道呢。”
    “林森人還是新林森人?”菲菲尼達著急地問,這是她想知道的。
    “那還不一樣,總要我喜歡……”
    “那當然,要不要讓我幫你物色一個?如有好的,我幫你介紹?”
    聽菲菲尼達這樣說,艾瑪覺得自己惹麻煩了,忙婉拒道:“謝郡主,我還是自己找吧,不是自己喜歡的,我怕——我也怕死呀!”
    ***
    菲菲尼達有了這個想法,回到紫平後,在向夕陽•城南說到艾瑪時,就故意說到艾瑪的寂寞和悲苦。她說:“艾瑪如果沒有一個家,那她就太苦了。我們地球人來到阿磁林森,最大的困苦就是與環境格格不入,我們難以融入到這個社會裏去。沒有家,陌生和寂寞將伴隨我們終身……”
    她這一番話說得夕陽•城南很難過,他似乎看到了艾瑪那寂寞孤獨的身影,他為他的同胞而難過,更為如今的艾瑪——他的戰友——而難過。
    “你看艾瑪這個小女孩怎樣?”
    夕陽•城南一聽菲菲尼達說出這樣的話來,便覺得自己受到了侮辱,也感到菲尼侮辱了艾瑪:“你說什麼呀?你怎能這樣想?”
    “這樣不好嗎?這樣我們既幫助了她,也幫助了我們自己,我喜歡她。”
    “不行!絕對不行!你不要亂來,我和她隻是朋友。你這樣亂來,叫我以後怎麼見她?”
    “她有什麼不好?難道還配不上你?再說娶了她,她就有了家,也就不會再這麼寂寞和痛苦了。而且這不會有任何危險,因為你還沒轉化成林森人。等她成了我的妹妹後,等你轉化完成之後,她也將因此而轉化成林森人,獲得長壽。這樣一舉數得的好事,難道你還不同意?你還同情她?我就不知道你安的是什麼心?——我會對她好的,這你要相信。”
    “不,你不要說了,這絕對不可以。如你真心想幫助她,不如認她為妹妹好了,我願意要她這樣一個妹妹。”
    結果這事(做妹妹),艾瑪也沒同意。她不同意,是因為她知道夕陽•城南的任務。她不想讓自己進入到夕陽•城南和菲菲尼達的生活中去,因為那會危及到夕陽•城南完成他的任務。
    一旦出事,那對藍信會會造成極大的破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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