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部(下) 第六卷:九、任小露發現了簡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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簡楨在醫大第二學年的暑假,為了埃諾丁古堡和幽靈海,去了A地,打算去看一看那個充滿神秘的地方。
當時她住在藍亦和家裏。
簡楨在醫大的第二學年,自然也是林下平江在醫大的第二學年。
簡楨到了A地,深愛著簡楨的林下平江自然也回到了A地。隻是他住在自己家裏,和任小露住在一起。他不能讓簡楨和藍亦和發現他也在A地,為此,他讓季諾去替他監視他們。這也是我們所知道的,當時簡楨時常會發現好象有一個幽靈似的人在跟蹤她,隻是她不把這個人放在心上罷了。
簡楨來到A地,還住在藍亦和家裏,這使林下平江尷尬和痛苦。他怎麼也想不通簡楨怎麼會和藍亦和這樣一個書呆子走到一起?他當然可以拆散他們,比如弄死藍亦和,或者把藍亦和擄掠到阿磁林森去。但我們說了,林下平江具有貴族意識,在愛情方麵,他真的不屑於做這樣卑鄙下流的事。另外作為林森人,林森人並不大看重貞操,他並不在乎簡楨是不是會嫁給藍亦和,即使嫁了,他也還有機會,他還可以為重新嬴得她的芳心而努力。
隻是,當他聽到季諾向他稟報,“他們在關注埃諾丁古堡”時,這才真正的吃了一驚。他才意識到事態的嚴重性。更沒有想到的是,過去為了防止地球人對這個阿磁林森宇航港的關注,他曾用自己的天眼配合著激光影印技術在那埃諾丁古堡地下室的鏡子上刻下過一行字:“歡迎,你們終於來了!”以示警示!但他卻沒有想到,正是這一行字,引起了簡楨和藍亦和更大的關注。
***
林下平江回到A地,任小露自然非常高興。
但林下平江和季諾反常的舉動,再加上她對林下不忠的懷疑,便覺得這次林下平江回來好象並不單純。她覺得有必要弄清季諾這些天每天出去幹什麼?就找了個機會,乘林下不在,伊斐又早上剛出門去買菜,便也跟蹤著季諾出了門,這樣,她發現了簡楨。
簡楨的自信睿智美麗,使她一下子明白了,也證實了她對林下平江的猜疑,知道他愛上了這個女人。既然她已發現了簡楨,知道了真相,也就不再跟蹤季諾。
回家的路上,她傷心,一路走也一路想著這件事。
她想得非常多,她的思路是這樣的:
因為有拜麗絲,她知道自己並不能單獨擁有這個男人,自己又不會生育了,因此這種事遲早會發生。她至所以傷心,是因為她剛擺脫拜麗絲來到地球,想不到在這遠離阿磁林森的地方,林下平江再一次的背叛了她。但她也知道,沒有子嗣,林下平江遲早還會娶別的女人。正是有這一種心理準備,當她看到簡楨時,便覺得這個女人是個識大體,智慧賢惠的女人,有這樣一個女人和自己在一起,總比林下平江再找一個拜麗絲那樣的女人強。
她雖然傷心,經過這一番權衡,在心裏,已經默認了這個事實,默認了簡楨的存在。她反而希望林下平江能真正的娶到簡楨,也許,她和她會成為一對真正的好姐妹。
“這樣也好,”最後她想,“我裝著不知道,讓這事發展下去,等待著這個夏季結束。暑假結束,他們便會離開這裏。他能娶上這個女人也好,不能娶上這個女人也罷,對我都不是壞事……”她這樣一路想著,回到了家。
但事情的結果並非如她所想,林下平江知道了她了解了這事。
林下平江怎麼會知道呢?是伊斐。
那天,菲菲尼達跟蹤季諾出去,還未到家,伊斐已回家了。伊斐回到家裏,發現女主人不在,她是幹什麼的?她本來便是監視她的。她也知道林下平江到地球上來的目的是什麼。隻是這麼多年過去,任小露平靜安祥的生活著,任小露是個文靜的人,也是習慣成自然,伊斐對她的監視便有所放鬆。這時,她一回到家,發現任小露不在,這絕對是反常的。這反常的現象,令她有點猜疑到女主人幹什麼去了。
對主人的絕對服從和忠誠,是她這一類人的必要的品質,所以她當即便把這事向林下平江作了彙報。
***
自己的行徑被菲菲尼達發現,林夏有些羞愧,有點不好意思見菲菲尼達了,繼而便有些惱羞成怒。
一個人,當他無法排解開自己的尷尬處境時,往往便會惱羞成怒。
現在林下平江便是這樣。
他怒氣衝衝的來找任小露。
任小露正難過著呢,她雖然想通了,但還是有點難過。沒想到林下平江反倒怒氣衝衝的來向她興師問罪。
“他竟不為自己的醜惡行徑害羞?”一瞬間,任小露便這樣想。
當她麵對怒氣衝衝的林下平江時,她真的非常鄙視他,所以,她隻是冷冷地掃了他一眼。
“你今天到哪裏去了?”林下平江怒吼道。
任小露沒有回答,隻是冷冷地看著他。這冷冷的看著,便是她全部的內心表達。
她真的已經對他有些心灰意冷了。
她為他付出得太多,為了他,她犧牲了自己的信仰和尊嚴。作為一個地球人,她很容易的便接受了維爾斯林娜的共和思想,隻是為了他——林夏,她才放棄了它。為了他,她已經背叛了自己的太陽和地球,負了父母和姐姐,這些一直是她內心的隱痛,是她的內疚,是她這一生都無法擺脫的羞愧。本來,他如果能忠實於她,這些付出還算有點回報,她總算是替自己找到了一個歸宿,有了一個可以終身依靠的人。沒想到這林夏竟是一個朝三暮四之人,便這樣的負了她。
真的為自己感到傷心,也感到寒心。
一個沒有歸宿的人,她不知道自己該往哪裏去?
地球,她的母親,她是再也無法呆下去了,因為她已成了一個林森人。在地球上,她隻能呆一段時間,如長久的生活在這裏,比如一生,便會暴露。她做了那麼多對不起同類的事,暴露後,不知道他們是否會原諒她?
所以,她如今可是有地球也回不去了。
她的歸宿隻能在阿磁林森。
聽著林下平江對她的怒吼,她便平靜的帶點鄙視的說:“好吧,我們是該好好談一談了,你坐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