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部(下)  第五卷:五、他與她   加入書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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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個驚鴻一翩的倩影是誰?林夏不知道。
    但這個不勝嬌弱,不勝哀惋的倩影卻令他感到了新奇,也令他的心有所觸動。
    所以第二天傍晚,他又來到這裏。隻見河邊依然是昨天的景色,西天的太隨依然象昨天一樣孤零零的掛在黑漆漆的天邊,映著粉紅色的優娑羅樹……他欣賞這一片美麗的晚景,就象一幅木刻畫一樣。然而河那邊卻是空蕩蕩的,一個人影也沒有。一個風景,如果沒有人,那就純粹是一種風景,沒有了情感,也就無法引起人們心中的更深層次的觸動。
    他感到非常失望,走到河邊,在優娑羅樹下不斷地徘徊,希望能有奇跡出現。
    然而奇跡沒有出現。
    所以,此後好幾天,他每天傍晚都來到這裏,但收獲到的依然隻是失望。
    他是世子,完全可以憑借自己的權力,來找到這個人。
    然而我們也知道,他是一個非常優秀的帝子,有著貴族式的自尊。他又年青,又有著年青人的浪漫和純粹。他不希望自己的情感世界染上世俗,不希望他的情感有什麼不純的東西滲入進去,那就不是他所希望的情感。再說,他也知道自己一旦動用了權力,就等於是向世界宣布了自己的感情,這是令人羞愧的,他不願意這樣。而且到現在為止,他也不敢肯定自己是否真的愛上了這個女人?他更怕母後知道。因為他的一舉一動,伊禮斯學院的院長帕爾梅夫人是不可能不向萊麗貴妃稟報的。
    因此,他每天帶著一種悵惘的愁緒離去。但隨著時間的過去,這種情感慢慢地也淡了,後來,他似乎已經把這個女人忘記了,不再來了。
    他又開始出入酒吧舞場,隻是在某一個不確定的時候,在他的心裏會突然升起那個令人哀憐的倩影,如驚鴻一翩,引起他一種淡淡的愁緒。
    這是一種對伊斐所沒有的感情。
    ***
    我們知道,菲菲尼達在傍晚,常常要到伊禮斯學院附近的田野中走走,以排遣心中那鬱集的苦悶。哪現在她為什麼就不去了呢?難道她是怕了哪個她才見過一麵的林森人?
    是的,她是怕了。
    菲菲尼達以她的聰明、溫柔以及美貌而出眾,不會沒有林森人喜歡她。問題是她從心理上就一直排斥他們,她從不打算將自己嫁給一個林森人。這樣,自從她一被擄掠到奧亞太空島進入了伊禮斯學院之後,她就從不參加學院裏為地球人安排的舞會。好在奧亞帝國在這方麵也不強迫她這一類的人。她不參加,但她的出色,已引起了林森人的注意,所以常有林森人糾纏她。她一看到林森人就感到害怕,躲得他們遠遠的。
    但這次有所不同。那天傍晚,當她聽到那個帶有磁性的男中音向她發問時,她的心就一動。當她抬起頭來,看到一個那麼英俊儒雅的林森人時,她似乎懷疑自己是遇到了一個天神。其實林森人在地球人看來就是神,就象凡人看到奧林匹亞諸神一樣。她當時就心慌得不得了,以致花容失色,趕快逃避。正是出於這種心理,她才趕快逃離而去。
    回到伊禮斯學院自己的宿舍之後,她的心依然不能平靜。那個英俊儒雅的林森人一直在她腦海裏拂之不去,她不知道自己今天是怎麼了?就象一個女人被魔鬼迷上了一樣。她感到十分害怕,她想逃避掉這個擾亂了她心扉的魔影。於是她堅決的把這個引起她心旌迷蕩的人影排斥在她的心外,她不想放棄自己的思想,讓自己屈從於林森人對她的傷害。
    所以那幾天,她不但不去她常去的那個田野,而且還極力排斥那不時會出現在她腦海裏的那個人影。但她做不到,那個英俊而又瀟灑的人影會不時的出現在她的腦海裏。他的聲音,他的溫柔,他的身姿,他的容貌都令她著迷。
    是的,她害怕了。
    她再也不想到那個令她迷失了心性的地方去。
    但她又想去,她太想再見一見那個令她著迷的人影。
    ***
    於是她又去過一回,隻是遠遠的躲在一棵老人樹(樟樹)後,不讓他看見。
    樹上有緣鳥(類似麻雀的小鳥)在委婉地歡唱,有鳥魚歸巢。
    心悸(桃花)花已淒碧一地,掬心(海棠)花始綠綻放。
    兩兩透明的錦繡豆娘:象墨玉一般,停在河裏的葦草上或在河麵上一抖一抖地飛。
    各色各樣的花、嫩紅的新葉都在爭奇鬥豔。
    時令已是盛春了,正是春深似海的日子。
    這時,她就看見了他。看見他在她平日所在的地方徘徊,看到他在張望,看到他的迷惑,看到他的憂傷,這一切都令她心痛,她恨不得立即走了出去,來到他身邊與他相認。
    但她不敢,她不知道他是誰?
    萬一是一個好色的浪蕩子呢?萬一是一個隻想玩弄女性的惡棍呢?不是有許多地球女人就在她們愛上一個林森人之後悲慘的死去了嗎?她對林森人始終存在著戒備。直到太隨快要下山了,直到她看見他無限悵惘的依依不舍的離開,那一刻,她的心就象是被摘去了一樣痛苦,也隻能依依不舍的看著他那遠去的背影,嚲懶著雙肩而歸。
    她知道自己的命運並不掌握在自己手裏,也知道一旦自己把自己交給了一個林森人,那就等於是將自己交給了一個未知的命運。如果那個林森人隻是想玩一玩她,她就死定了。對於這種情況,林森人是不承擔任何責任的,因為伊禮斯學院早已告知了她們這結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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