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界卷 第21章 嘴賤打掉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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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過了幾日,司空晨抽空去了一趟趙百戶營房,那趙百戶見他能說話了,高興異常,拉著他問東問西,極為熱情,及至看到司空晨送他的大槍,試驗一番,自然是極為稱手,高興得嘿嘿直笑。隻是他武技雖有,卻隻是外家功夫,沒有修煉過內力,那槍上的陣法,卻是激發不出來了。
司空晨便趁他不注意,點了他的睡穴,給他疏通了經脈,然後不動聲色地解了穴道。那趙大叔醒來後直呼失禮,怎麼說著話就睡著了。司空晨暗笑,趙百戶身為軍中武將,雖不會內力,疏通經脈後,隨著每日操演及實戰,日子久了,多少便也能生出一些內力來,至於先天之境,卻是不可能達到了。至此也算是略報照顧之恩了。
誰知那趙百戶得了槍,極為得意,逢人便誇,操演時更是每每便在人前炫耀。再加上在之前在寧澤的有意宣揚之下,司空晨的鐵匠名聲本來就已傳遍軍中,這下更是火了起來。當下便有更多地軍卒絡繹不絕來找司空晨幫他們或翻修,或打造武器防具。
司空晨也不推辭,來者不拒,不管白天接多少,晚上真火煉器全部搞定,經他手翻修或者煉製的東西,雖然並未加入陣法,也因為材質原因還達不到法器級別,但是在這凡俗之間,卻絕對是無敵的寶物。不多時,竟連那些首領將官們也都紛紛慕名而來。
自從他白天接活,晚上煉器後,寧澤白天便不再讓他幹活,他也樂得清閑。隻是日子一長,便也覺得無聊起來,漸漸得越來越覺得這樣的生活不是他想要的。好男兒誌在四方,前世他出身貧寒,卻以普通之身,創下上億資產。由此可見,他並不是一個甘於平凡的人。
這一世雖然投身義軍做一小卒,卻是機緣巧合之下,修得仙法,雖還未超出凡俗,但他自信終有一天能有大成就。難道就浪費這一身修為,一直做一個鐵匠混日子?很顯然,這不是他想要的活法。
隻是雖已重生達一年半之久,卻還對這世界是否有修煉者並不了解,若是讓他以區區先天之境,而且未修習絲毫殺伐之術,現在就脫離軍中,去尋找修煉者,顯然也是不太現實的。前世演員出身的他,深知人性之複雜,如今亂世,就連毫無修為的人群之中也充滿了勾心鬥角,更何況修者世界,有道是俠以武犯禁,那修者世界不用說也是競爭殘酷,極難生存的,以他現在毫無護身之力的情況,進了修真者的世界,怕沒多久就會灰飛煙滅了。
思前想後,還不如暫時先加入軍中隊伍,一邊抗擊韃子,一邊在實戰中練習殺伐之術。日後修為增長,自有機會接觸更為廣闊地世界,到時再做定奪。遂漸漸起了重回軍中之心。
這一日,司空晨正坐在門口曬太陽,暗自運用心法修習內力。突然前麵大路上來了一行馬隊,遠遠地有一百戶打扮地將官打馬奔來,及至堪堪衝到門前,這才一勒馬韁,停了下來,直衝得塵土飛揚,烏煙瘴氣。再看這百戶,態度驕橫,揚起馬鞭一指司空晨道:“兀那小子,怎地如此無禮,看見千戶大人到來,還不趕快起身迎接,快滾去叫你家旗長出來迎接千戶大人大駕。”
司空晨兩世為人,加上現在已進入先天之境,心境如鐵,視俗世權力如浮雲,即便是皇帝來了,對他來說也不過一凡人爾。這人不知禮儀,如此囂張,司空晨暗暗不悅,欲待不理他,又懶得和這樣的小人生氣,便起身欲進去通知寧澤出來。
誰知那百戶見司空晨不回他話,心下大怒,張口喝罵道:“哪裏來得小畜生,好生無禮,竟敢無視千戶大人。”說著就是一馬鞭抽來。司空晨大怒,喝道:“叫你嘴賤”隨即伸出手指一點鞭梢,隻見那馬鞭嗖地一聲倒抽回去,“啪”地一聲,直抽在那百戶嘴上,登時將那百戶抽下馬來,慘叫連連。
原來司空晨雖未曾修習殺伐之術,但他先天之體,六識敏銳之極,加之日日被那人影操練,身體和意識的反應超強。這百戶鞭子雖快,在他眼中卻似慢如蝸牛,破綻百出,他隨便一指點去,內力激蕩之下,那鞭子便硬如鋼鐵,這還是他手下留情,隻用了一分力氣,不然這百戶性命難保。
此時,後麵的馬隊已趕上前來,隻見一隊十五人,為首一員將官,頭戴紅巾,一身元朝韃子騎兵皮甲,卻在背上罩了一件大紅色披風。四十歲左右的年紀,相貌倒是頗有些威武之氣,隻是鼻尖稍長,向內彎曲,顯是頗有城府之輩。原來這便是那尤世皓尤千戶了。
那尤千戶來到跟前,看到如此情況,不由臉色一沉,嗬斥道:“這是怎麼回事?”那百戶連忙爬將起來,戰戰兢兢地回稟道:“大。。。大銀,這小幾好生無禮,竟敢無視大銀天威,卑職本來想要教續教續他,誰知他竟然敢暴起傷銀,還請大銀為我做雞。”隻見他一嘴牙被打掉了七八顆,鮮血直流,說說也漏起風來。
司空晨也不辯解,他倒要看看,這千戶大人是如何處理此事。於是索性便雙臂抱胸,退後一步,看起熱鬧來。
原來這尤千戶,卻是早就聽說司空晨打造武器極為精妙,便傳那趙百戶去他營中親自試驗過那把長槍,他乃軍中首領,武藝極為精通,修為不俗,一試之下,無意中竟然激發了槍中陣法,當下驚得連呼神器。
於是這日專程來找司空晨,想幫他打造一把長槍,此人為人城府極深,人前行事盡顯光明磊落,事事謀定而後動,來之前已對軍械部各人進行過了解,為顯他親民之態,特地親自上門,怎奈這包鬆包百戶乃他妻弟,平素跋扈慣了,沒能領會他的意思,竟然在司空晨麵前裝起大來。直把個尤千戶氣得暗罵:“蠢貨,險些壞我大事。”連忙上前製止。
及至到了跟前,抬頭打量司空晨,好一個瀟灑英俊地小夥子。隻見他一頭濃密的黑發,斜飛的英挺劍眉,細長而蘊藏著銳利的黑眸,削薄輕抿的唇略帶一絲笑容,棱角分明的輪廓,修長高大卻不粗獷的身材,膚色白皙晶瑩,宛如嬰兒。哪裏象是一個鐵匠兵卒,這通身的氣派,竟好像是皇室子弟。再看他眼裏不經意流露出的精光,讓人心底頓時生出一股深深地寒意。
當下心道:“這便是軍中所說的鐵匠高手司空晨無疑了,與軍卒所報形貌一般無二。隻是這哪裏是一個普通鐵匠,分明是一個內功高手,看他隨手一指輕點出,我那妻弟便受重傷,此等人物,絕非久居人下之輩,且不可等閑視之。”注意已定,當下開口道:“這位小哥,剛才失禮了,還請通報一聲,就說千戶尤世皓前來求兵刃一件,請鐵匠師傅辛苦辛苦。”
又回身對那挨打的百戶嗬斥道:“你這廝囂張跋扈,壞我軍威,來人,拉回營去杖三十,以敬效尤。”旁邊兵卒一捅而上,七手八腳將那兵卒攙了下去。司空晨見他處事倒也公平,便作了個揖,說聲稍待,欲待進去通報。這時節,寧澤卻是已聽到動靜,從裏麵趕了出來。看到千戶大人到來,急忙施禮相見。
那千戶見寧澤出來,當下下了馬,揮揮手道:“寧旗長不必多禮,貴師鄒大人在前方征戰殺伐,你雖未親上戰場,卻是為軍中做出無數精良器具,無數將士們因為你們所造之器,得以保得性命安全,殺敵立功,寧旗長貢獻不小,哈哈。”
寧澤聽了這些,也是極為開心,當下連道不敢,一麵恭敬地將千戶大人請了進去。那千戶一邊走,一邊回身對著司空晨道:“這位小哥一表人材,想必就是軍中聞名的製器高手司空晨了吧。”司空晨淡淡一笑道:“正是小子。”
一行人邊走邊看,那千戶把鐵匠鋪子通通看了個遍,及至看到那司空晨的新發明,奇道,這是什麼東西?好生奇怪!
旁邊寧澤忙回道:“回大人,這是舍弟阿晨發明出來的腳踏鼓風機,大大提高了燒火的效率,實在是一件寶物。”一邊令那鐵家兄弟上去演示。那千戶看了稱讚不絕,連道奇妙。
到了正屋中坐定,上了茶,那尤千戶便開門見山,直接說出來意。司空晨爽快地便答應了。反正他對這些軍兵一視同仁,隻要你好好上陣殺敵,武器甲胄上有要求他卻是來者不拒,卻並非因為其千戶的身份。那千戶大喜,便說了尺寸重量等要求,臨了還提出了趙百戶所說的槍的隨意變形功用。
司空晨見他內力深厚,確實可以發揮陣法之威,便也答應了。告訴他三天後來取,尤千戶道謝不止。便告辭去了。三日後,尤千戶果然親自前來取槍,試驗之下,極為得心應手,稱心無比。尤千戶大喜,命人賞下銀錢若幹,又連連誇獎寧澤二人一番,遂歡天喜地地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