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1章 月下來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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近來江湖,要發生兩件大事。
一為武林盟舉行武林大會,推選下任武林盟主,二為現任武林盟主陸三秋替自家女兒比武招親。
這一來,來洛都的人絡繹不絕。
洛都也是前所未有的繁華與熱鬧。
〔陸家莊〕
“厲兄,你難得來一趟洛都,不由老弟我做莊請你一次,實在說不過去呀!”陸三秋說道。
“陸老弟,這就不必了,我這一來,是為把小女送入中原避禍,二來,隻是途經洛城,順道來看看老弟你,實在是不宜久留啊!”厲歸元爽朗一笑,拍了拍自己的胸脯。
這厲歸元是西域人,長得人高馬大,年輕時與陸三秋打過幾場酣暢淋漓的架,又因性情相投,便認作了兄弟。
陸三秋知曉厲歸元的獨女向來是惹禍的主兒,為此,厲歸元早早就白了一頭發,就是不知道這次這姑娘又是惹上了什麼人,千裏迢迢地把人從西域送到中原來。
“不如把令女送到陸家莊,清玉也好有個伴。”
“我怕給你惹麻煩。”
“這倒不怕,我陸三秋在中原還是能說上話的,你就放心。”陸三秋這話說的不假,他是現任的武林盟主,上任武林盟主雖歸隱山林,可仍舊是他的師父,陸家莊近年來發展也甚好,莊內的弟子也是不遜色於別家的。
“說起來,你女兒十七歲了吧!”
“是啊,我這還想著武林大會結束,給她比武招親,把她嫁出去才安心退居啊!”陸三秋笑道。
厲歸元摸了摸頭,嘿嘿一笑,“要不是我家那口子生了個女娃,你我就結了娃娃親,何必有這勞什子事。”
“哈哈,厲兄,你這要是生個兒子,怕是要把我家清玉給帶壞了。”陸三秋打趣道。
“也是。”
兩人許久未見,相談甚歡,卻有一弟子前來稟報,在陸三秋身側低語,隻見陸三秋鎖緊了眉頭,一副苦惱的模樣。
“人呢?”
“先去藥堂治療了。”
“你先下去。”
那弟子應了聲是,隨即退下。
“陸老弟,發生了什麼事?”
陸三秋沉吟一聲,念厲歸元也不算是外人,便道,“厲兄,你可知西域五毒?”
“可是神鬼教的五毒護法?”厲歸元神色間滿是鄙夷之意,這西域的神鬼教無惡不作,在他們眼裏簡直是避猶不及的存在。
“是,古道幽冥被搶走了。”
“咦?古道幽冥出世了?”
“厲兄有所不知,古道幽冥前些年被神鬼教偶然所得,一直被放在護教大陣中,此次,為了得到這把古道幽冥,我們也是花了巨大的財力和人力,就是想讓它回歸白道,卻不曾想……”陸三秋歎了口氣,可想破腦袋也不知道是誰會知道這麼隱秘的消息,還能從西域五毒中搶走劍。
陸三秋本想把厲歸元安頓好再去找徐五娘,厲歸元說要好好瞧著這等怪事,便跟著一同去了。
陸家莊的藥堂其實不大,大多數藥草都種植在後山上的靈草園中,內裏隻擺了一張木床,兩把木椅和一張方桌。
藥堂內逸著藥草的苦澀味道,徐五娘躺在木床上,身上血跡斑斑,眼睛已被白紗覆蓋,卻還是滲出絲絲血跡來。
“秦羽,怎麼樣了?”
叫秦羽的男子恭敬地站在陸三秋身後,大概二十歲出頭,一襲白衣,容貌雖平凡,但醫者的氣質卻難以掩蓋。
“回莊主,徐五娘的手筋腳筋被人惡意挑斷,手法淩厲富有技巧,專門挑經脈死穴,一般習武者不會費神做這些事,擺明了不讓她恢複,至於眼睛,則是被人硬生生挖下,恐怕回天乏術。”
“我闖蕩江湖這麼多年,也不曾見過誰這麼心狠手辣過。”厲歸元感歎一聲,果然是惡人自有惡人磨,這徐五娘也算是罪有應得,可惜到最後還有苟延殘喘,生不如死。
“你盡全力治好她,也算是給神鬼教一個交代。”陸三秋說道。
“是。”在場的人都知道,徐五娘即使能被醫治好,下輩子也隻是一個癱瘓在床的人,對於一個江湖人來說,是一件多麼可怕的事情。
徐五娘在第二日晚上便醒了過來,陸三秋放下手頭的事情去了藥堂。
經過秦羽的救治,徐五娘雖然保住了一條命,可仍舊奄奄一息,幹澀的嘴唇呢喃著什麼,卻無人能聽清。
秦羽拿出一白瓷瓶,倒出一粒藥丸,給徐五娘服下,後咳了幾聲,吞吞吐吐,但是能夠聽清她在講什麼。
“不…不…我什麼都沒做…是他們…自己找死……”說著,身體抽搐著,好像在抗拒什麼。
“人是得了驚恐症,若是尋不到病因,怕是一輩子都醫不好了。”秦羽道。
“神鬼教知道這件事情了嗎?”
“應該還不知道。”一中年男子回道。
“先拖著,你們盡快找出凶手。”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