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尹殤萩背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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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內
“請公子見諒,剛才婺魌有些私事要處理,耽誤了公子的時間。”婺魌一個閃身,躺在了床上,“婺魌現在很累,有什麼事,請公子明天再說。”側躺,和衣而眠。
大紅色的長袍宛若有生命一般攤開,沿著床沿垂到了地下,東方筱幾次想上前為婺魌脫下衣服,顫抖的手每次在碰到婺魌的脖頸時,都收回了手,半個時辰過去了,東方還是麵紅耳臊。
“婺魌姑娘?婺魌姑娘?”大起膽子伸手輕輕拍了拍婺魌的手臂,回應他的隻有均勻的呼吸聲。
伸手,輕輕地在婺魌頭後解開了什麼帶子,右手從婺魌臉上拿下了這個麵具。
抬頭,欲看婺魌的臉,右手被一隻冰冷的手抓住,拿回了那個麵具,“婺魌的臉很醜,公子不值得看,若公子還是認為婺魌和冷家有什麼關聯的話,婺魌隻能說沒有。”伸手,帶上了麵具,一束月光打在麵具上,顯得純淨和柔和,再配上下半臉,幹淨無邪,“還是說,公子覺得婺魌很美?”
“姑娘的下半臉是絕美的,在下不相信姑娘的上半臉奇醜無比,”東方筱坐在自己的床上,好笑地看著婺魌的下半臉,“如若姑娘還堅持的話,那就是姑娘的上半臉是讓人給毀掉的。”
“東方公子,若婺魌告訴你真相,你會告訴冷公子嗎?”婺魌轉過頭去,看不清神色,但月光照亮了沒有被擋住完的側臉,露出長長的睫毛,微顫,似乎在…。。哭?
“姑娘…。。”
“婺魌,出來!”門外傳來暴怒而平靜的聲音。偶爾還傳來兩聲鞭子打在地上的聲音。
“公子可知,門外的是誰?”婺魌歎了口氣,拿起放在床邊的針包,取了十多根銀針,問道。
“尹殤萩。”東方筱低歎一聲,抓緊了腰間的錦囊。
“公子不必出手,尹殤萩百毒不侵,毒對他沒有任何效果。”婺魌取下麵具,細細擦拭,對於每一次的出場,麵具可是體現自己的氣質和風度的。
“姑娘為何……”東方筱一驚,不禁想起了家訓第一條:若有人知曉真實身份,除之!看著眼前的佳人,握住手裏的匕首。
“東方家製藥享譽盛名,論世人必定知曉,怪就怪在公子過早的報出了自己的性命。”重新把頭發紮起來,“江湖之上,多小心一點總沒錯。”
“姑娘好眼力!”東方筱一臉佩讚歎,“是在下輸了,東方願意隨姑娘一同殺敵!”對於眼前這個紅衣小姑娘,東方筱是打心眼兒的佩服,僅憑自己的疏忽就看出了自己的真實身份,而自己終是看不破對方的身份。
“既然都是搭檔了,就別姑娘、姑娘的叫我了,你就叫我——無瓔”
“無瓔?”東方拿起自己染了毒藥的暗器,放在荷包裏,問道,“既然叫無瓔,姑娘為何身上連一件瓔都沒有?”
“公子名叫東方筱,為何身上沒有筱?”婺魌自然看得出他在想什麼,拉開掛簾,低聲說道,“尹殤萩擅長的是鞭子和暗器,一會兒你……”
黃沙掀開簾子,寸草不生的大漠裏一朵紅色曼陀羅悄悄開放,似乎在暗示著什麼。
“尹殤萩,”婺魌還是一身紅衣,麵具好像換了一個,麵具下方連著一張麵紗,左手自然下垂,右手指尖捏著十多根銀針,“你是不是忘了上次,還有上上次,被我打得滿地找牙,回尹家躺了一個月,才能走得了路。”
“上上次是我的身體還是會中毒,上次是注意力分散,和你打了個平局……”尹殤萩咬牙扳手指數自己失敗的次數,突然,長鞭一揮,“啪!”鏗鏘有力地說,“這次,我不會再輸給你!”
“你不是尹殤萩。”婺魌突然冒出這樣一句話,“如果我贏了,就讓他出來吧。”
“廢話少說,接招!”飛身一躍,來到婺魌身邊,長鞭揮去,打向婺魌的麵具,道,“我今天就要看看你麵具下隱藏著什麼麵孔!”
“嚓,”紅色身形未動,單手抓住了鞭子末端。麵具下,一雙清冷的眸子不屑地看著他。
“嗬”尹殤萩冷笑一聲,“白癡嗎,這鞭子上全是劇毒,連我都招架不住。”
妖笑,唇起:“要的就是你這句話!”
轉身,抓住鞭子,自己繞到了尹殤萩前麵,站穩,將手裏抓住的鞭子甩在尹殤萩臉上。
“啪,”尹殤萩臉上的人皮麵具破了。
“我贏了你,叫你家主子來吧。”依舊淡淡地說,手心裏的豔紅緩緩落下,下一秒,滴落的血液變成了青紫色,沒過多久,又變成了黑色。
“無瓔!”東方筱衝上去,看著離開的冒牌貨,問道:“為什麼讓他走?”
“呃!”沒有回應他的冷聲,整個人倒在了他懷裏。
左手緊緊地抓住東方筱冰藍色的長袍,低聲道:“疼!”
東方緊緊地抱著懷裏的可人,嬌小的身軀讓人想不到是一個麵若冰霜的女孩,就算處於疼痛狀態,身上也散發著殺氣和寒氣。
“無瓔!”看著掌心裏黑色,低聲說道,“鬼竹!”
“我知道,”冷汗一滴一滴地落下,“從鬼竹中提煉的毒,無人能解,也許是有人吧,但需要的藥材實在是太苛刻了,需要鬼珠。”
“鬼珠是在鬼竹旁邊長出的結晶的物體,要采集它異常困難,一片鬼竹林最多一顆,在靠近它時,會有毒霧噴發,曆史上從來沒有人吃下或采摘過它。”抱著婺魌,無奈地低下了頭。
天空在悲鳴。
許久,東方從口袋裏摸出煙花彈,臉上有晶瑩一片,右手死死地捏住衣角,淚水順著臉流下。
果然…。自己是個禍害嗎……
三歲,母親離開了她
六歲,疼愛他的哥哥離開了他
十二歲,那個曾許諾嫁給他的女子離開了人世。
十五歲,一直護著他的奶奶走了。
十八歲,那個他一眼看到的紅衣女子就倒在他的懷裏……
“紫珠果。”就在東方悲痛至極的時候,熟悉又陌生、清冷有親切的聲音響起。
“什麼?”東方迅速地抹幹淨了眼淚,摸出了用白布包著的紫色,驚訝地說,“紫珠果隻是用來止血的,你現在這個狀態,用了也沒用啊。”
婺魌看了他的雙眼許久,看得東方都不好意思了。
婺魌才懶得和他囉嗦,直接說:“東方,看看我的傷口,血是什麼顏色的?”
一抹豔紅還在流出,雖然顏色還是有些發黑,但已經比較正常了。
“你是怎麼做到的?”東方筱無不吃驚,畢竟鬼竹實在是太稀少了,中一次都不太可能,服用下鬼珠後,在中任何毒的話都會免疫,所以鬼珠在黑市裏價格上億。
“機緣巧合。”見東方筱還是呆坐著,奪過他手裏的白布,快速地揭開白布,將幾顆紫色的珠子,放入嘴裏,貝齒輕咬,吐在白布上,猶豫著要怎麼給掌心上藥。
“無瓔,我來吧,”東方趕緊回過神來,搶過白布,有藥那一麵朝掌心,趁婺魌沒注意,偷偷放了幾片素蕊進去。
“你在我傷口上放了什麼?”起身,係好結,感覺右手不痛了,發瘋似的揭開白布。
“隻是一些素蕊……。”東方筱看見她拚命撕開白布,露出傷口,開始擠,擠出一滴滴殷紅的血,讓自己感覺到疼痛。
“小瓔,小瓔,”“不要那樣叫我!”看著跌坐在地上的婺魌,欲上前去扶她,卻被她狠狠地回瞪了一眼。
“……我討厭素蕊。”婺魌坐在地上,豔紅色的衣服飄散開來,右手輕輕按在衣服上,“以前,母親出去殺人,我在她喝水的杯子裏放了素蕊,因為素蕊甘甜可口,我想母親一定喜歡,結果從此以後母親就再也沒有回來,我後來才知道,母親喝了水以後感覺不到疼痛,被敵人殺死了,在臨死前,她還覺得身體沒有異樣。”
“無瓔……”
“無瓔?嗬,多麼可笑的名字,你不是叫婺魌的嗎,怎麼又繼承你那死去的母親的名字了?”一抹綠色漸漸逼近,慘綠色的長發隨意地挽成了一個髻,上麵還插了一根釵子,右手的紙扇隨意晃了兩下,五官很俊美,但給人一種邪氣和血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