霄染沒多理他們，反而飛身而下，一眨眼便出現在秦瑜麵前，秦瑜背後出了一股白毛汗，一下收回了手掌，光華漸暗。
    “淩霄殿長老，霄染。你，歸我。”
    秦瑜感覺自己好像不能呼吸了，腦子有些轉不過彎來，果然是他淩霄殿長老？他是淩霄殿長老？！怪不得自己不認識，上輩子這什麼勞舍子的淩霄長老壓根就沒怎麼出過淩霄殿，一直都是閉關閉關閉關。在倉青天宗可以說是神話一般的存在，比掌門還要神秘，極少人看過他的真麵目，就算上輩子自己成了妖修被宗門會審時，這位長老也是帶著冷冰冰的麵具出現的。
    自己剛剛怎麼就沒想到呢？每個峰頭的長老都在了，多出一個，必然是淩霄殿的！
    自己當年還是倉青弟子時從未見過，自然從是不認識的。但是當年這時候他明明是在閉關，為何這一世，他卻出席了這次宗門弟子大選呢？
    自己記憶中弟子大選，他從未出現過。傳聞他性格冷淡，不喜這麻煩事，這倒的確沒錯，上一世的會審他匆匆出現，在會審過程中也隻是坐在角落並未多說一句話。不過秦瑜不得不承認兩世，他從未把眼前這長得侵略性十足的男人與霄染聯係起來。
    “既無意見，從今天起，你就是我霄染的親傳弟子。”
    秦瑜不由再一次瞪大了雙眼，思量片刻，點了點頭。
    霄染發現這小弟子的確伶俐，剛才威壓被融合的感覺，應該是他沒錯，資質也不錯，樣貌看著也不錯，殺念重這種缺點也就不足掛齒了。沒有給秦瑜消化的時間，直接了當的拎了領子當眾大搖大擺化成一道光消失在了天際，連帶著還沉浸在上輩子宗門會審回憶裏的秦瑜。
    “還真是霄染的性格。”花掩扇笑著的嘴角抽了抽。“隻不過，委屈了慕華長老了，失了一個水靈根的好苗子。”
    “他從未收過弟子，既要，便也就隨他了。”
    慕華瞥了眼看熱鬧不嫌事兒大的花掩扇淡淡道，替霄染收拾了殘局，繼續測靈根。
    角落裏被眾人圍著的季妄一邊笑嘻嘻的對他人說著為秦瑜高興，轉過頭，嘴角的笑意瞬間化為烏有。
    秦瑜被拎著領子掐的喘不過氣兒，一邊又是禦劍而行，這身體還是個孩子啊！若不是他心智早已成熟，懂得如何掙紮，不是被掐死過去，就是這麼禦劍給暈過去了！秦瑜一邊暗自扒著衣領，一邊禦力希望能夠抵擋一二這該死的氣流。隻可惜是個練氣三階的，再怎麼禦力也隻是杯水車薪。
    這邊，霄染看著這個不斷動來動去的小家夥，明明知道自己的力量不足以抵擋這寒流，卻還是掙紮著。
    “望你此生傲骨不銼。”
    秦瑜有些出神的回味著耳邊的傳音。
    看著秦瑜頂著不知是被寒風吹的通紅還是憋得通紅的臉色陷入沉思，霄染還將動作換了換。
    前一秒秦瑜還迎著寒風雙腳懸空，下一秒卻被環在了一個還算溫軟的懷抱。秦瑜抬頭，迎上的卻是那雙結滿冰霜的眼，濃重的黑色像是一汪深潭，卻在潭水深處泛著幽幽的藍，像是這人最後一抹溫柔。。。。。。一下子從寒冷地帶過渡到溫暖的懷抱，秦瑜不由打了個激靈，卻依舊固執的盯著那雙眼。
    “定不負師尊所望。”
    霄染看著小孩死死盯著自己的眼神，點了點頭。
    似乎是因為得到了霄染的回答，小孩終於受不住在霄染懷中軟了身體，精致的眼角微微顫動著，似乎很不安穩。
    霄染眼神不由閃動了一下，抬手，將小孩穩穩抱住，衣袖抵了那風寒，加快速度回了淩霄殿。
    “唔。。。”秦瑜扶著額頭，漸漸轉醒，頭還有些痛，卻發現周身煙霧繚繞，暖暖的濕氣彌漫著。自己這是在。。。浴池？連忙向下看去，果然，不著片縷。。。秦瑜有些尷尬，雖然知道自己這個身體才五歲，但他心理年齡可是要大得多，而且上輩子有過莫子衡這一茬。。。。。。
    “醒了。”淡淡的聲音從背後飄出，秦瑜一愣，下意識轉身向後退去，卻忘了這是在水中，太過慌亂之間，腳下一滑，撲騰進了水裏，濺起了些許水花，有一滴甚至濺到了霄染的臉上。
    秦瑜心中一陣尷尬，思忖著倒不如做個烏龜，仰坐在浴池中不敢抬頭看霄染。
    霄染垂下眼眸，沒有去顧臉龐滑落的水滴。隻是淡淡看著小孩做錯事後低著頭縮在浴池中委委屈屈的模樣，原來，在觀星堂下這般張揚的人，也會服軟。
    “過來。”
    秦瑜有些糾結，當真要遛鳥嗎？可轉念一想，自己現在才五歲，這般扭捏恐怕隻會讓人產生懷疑。何況眼前的人是淩霄殿長老，是自己的師尊，都是男人！
    這樣想著，心裏安慰了許多，於是便磨磨蹭蹭靠近那人，等靠近了，才又磨磨蹭蹭的站起來。這溫熱的浴池水貌似是為了配合自己隻到自己胸口，十分清澈，要不是有幾分熱氣繚繞，秦瑜想自己是無論如何都會被看光光的了。這般想著，手在水下還是猶豫著放到身前堪堪遮著私處。眼神不自然的向男人的衣擺看去。
    這人似乎換了身衣服，不再是當時弟子大選時素淨的白色而是換成了月灰，銀絲祥雲滾邊，做工很細巧，針腳密集，似乎還混上了許多陣法，又是一件精品法器，顯得貴氣而又疏離。
    霄染劍眉微挑，
    “喜歡？”
    秦瑜的思緒被這微沉的嗓音打斷，對這沒頭沒尾的話這才回過神來，原來是在指他身上的衣服。秦瑜有些窘迫，但還是抬起了頭認真打量了一番，搖了搖頭又點了點頭。
    “何意？”
    秦瑜心中思緒百轉，總不能說他看出來這衣服是法器，品階太高駕馭不了吧，想了下自己才五歲的身體，猶豫著說道，
    “顏色好看，應該很貴。”
    霄染點了點頭，算是對這回答表示滿意。
    當下抬手，秦瑜這才看見他手上的淨身布。
    秦瑜當然沒設想過這樣不接一絲地氣的人會服侍他，也不敢設想，所以當秦瑜伸手卻發現霄染沒有給他的意思時，疑惑的抬眼看向那人。
    “可需為師幫你？”
    “師。。。尊。。。？”
    霄染點了點頭，將秦瑜的詢問當做了回答，抬手將人拉上浴池蹲下親自為其淨身。
    秦瑜連著上輩子也隻讓伺候的丫頭擦過身子，還是自己真正的幼年無法自理時，這般與他人接觸，就算是決明子都從未有過，不由窘迫到整個身體都發紅，手足無措，不知該如何反應。
    霄染淡淡抬眼：
    “為師不喜喧鬧，殿中沒有丫頭伺候，你若需，可要。”
    然後點了點身後：
    “衣物在屏風後。”
    “是，師尊。”
    霄染不再多言，隻是將淨身布遞到秦瑜手中，向屋外走去。
    秦瑜嘴角不由揚了揚，這或許是他重生以來發現的最大辛密？
    確定人已經出去了，這才從浴池中踏出，利索的擦淨身體，沒了溫暖的池水抵禦，一陣陣寒意襲來，沁人肌骨，秦瑜不得不快速躲到屏風後，往身上套衣服。
    【這種身體上寒冷有多久沒有真切感受到了？若不是自己此世道行不夠，這點寒意還不在話下。】
    有了衣物加身，秦瑜動作又開始悠閑起來。上好的綢緞，上麵下了禁製，可以保護自己這般剛入仙門的弟子，從透著的寒意看來竟是霄染自己下的？
    秦瑜低頭整理，卻不由促緊了好看的眉頭。傳說中的霄染是這樣的人嗎？在弟子大選上二話不說要了自己入這淩霄殿，還細心的為自己挑選了衣物，甚至還在上麵下了一重又一重的禁製，總覺得。。。不可思議。。。
    實在是想不透。秦瑜摸索著，走出房門，那人就在回廊上背對著自己佇立著。迎著有些淩冽的風，眉眼一如遠處山峰上的千年積雪，淩厲又冷峻。
    “沒想到這浴池竟是建於這般高樓。”秦瑜走進霄染，站在落後其一步的位子，眺望這獨屬於淩霄殿的風景。發現自己語氣太過滄桑，斟酌著小孩的語氣，又添了一句，“當真別致。”
    “濯塵閣。喜歡，便日日來。”
    秦瑜沒想到這人會回應自己，略走神，好歹反應過來，才乖乖巧巧應了一聲：
    “是，師尊。”
    一抬眼竟然恍惚間看到霄染眉眼似有積雪，
    “前塵煩擾諸多，當斷不斷自受其亂。從今日起，你便隻是我霄染的親傳弟子。”
    秦瑜心中啞然，前世的血海深仇若是能說斷就斷恐怕就不會有今天的秦瑜了，然而還是沉下聲應道：
    “是，師尊。”
    “名字。”
    “。。。弟子名喚秦瑜。”
    “如是，為師便喚你阿瑜。”
    不是反問句，秦瑜卻並不生氣，然而心底升起一股奇異的感覺。
    “是，師尊。”
    迎著漸落去的夕陽光輝，秦瑜竟然覺得這人似乎和傳說中的冰冷無情並不相同，隻是世人皆愚，人雲亦雲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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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劇場-。-
    霄：要為師幫忙嗎？
    瑜：師尊？（///口///）
    霄：好。
    瑜：唔。。。嗯。。。啊，師尊。。阿瑜受不住了，師尊。。。
    某碩：摔！不就擦個背嘛！幹嘛叫的那麼色氣！！！
    

    作者閑話：

    希望大家多多支持新作品吧，某碩在這裏謝謝大家的自持啦啦啦啦。。。(￣ε(#￣)☆╰╮(￣▽￣///)【正經臉】是支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