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南問完又覺得自己失態，連忙說：“抱歉，我不該問的。”
    然而夕沉卻一臉微笑，“沒關係，又不是什麼不能啟齒的原因。”說著他朝赤子移的方向抬了抬下巴，“喏，不放心阿移獨自在人界待著，所以我就不去天界了。”
    被提及的赤子移不好意思地摸了摸鼻尖，“嘿嘿，既然夕沉不去天界，那我肯定也不會去啊！我要留在人界陪夕沉！”
    夕沉聽到這話麵上帶笑，那眼神，滿含的是讓言南看著意味深長的意思。
    但是有些事情言南不知道，他不能瞎猜。
    懷淵坐在旁邊哼哼道，“你們不來倒也好，省得我整日在天界瞧見你們倆，眼睛都要瞎了。”
    “呔！”赤子移道，“我們當時不去也是這麼想的，萬一在天界被安排去伺候你，那還是早點把我們貶入凡間吧！”
    這話語中聽來似乎是濃濃的彼此嫌棄，可語氣中卻沒有半分這種情感。
    赤子移說的時候，那夕沉還笑得一臉溫和，這明明有些逾越的話，可他卻半點沒有阻攔赤子移的意思。換做是說給別的神仙來，恐怕夕沉定然會阻止赤子移，當然，赤子移恐怕也不會這麼說了。
    言南已經一點都不奇怪這兩位玄仙與懷淵的關係，卻又很奇怪，自己竟然有些羨慕。
    他搞不清是在羨慕誰，可能是羨慕他們與懷淵之間可以這樣肆無忌憚地說話，可能還羨慕夕沉和赤子移之間有彼此。
    在修煉十萬年的亙古歲月裏，他們不會像自己這般寂寞，就是連溝通的對象都沒有，言南這麼想。
    坐在那裏的言南還在兀自傷感，話題又轉而來到了夕沉和赤子移的身上。
    懷淵問他們倆，“所以你們到底來幹嘛的？”
    赤子移率先搶答，“我們不是說了嘛，當然是來看看你！大家都是老朋友，一聽說你不做天帝，還來到栒狀山，以為你是不是做錯了什麼事情，被貶下來了。”
    懷淵一聽便說，“嗬嗬，三天不打上房揭瓦，我看是夕沉在空桑山把你慣得無法無天，跑到我們栒狀山來撒野來了？”
    “誰撒野！誰撒野！”說著赤子移就往夕沉身邊躲，還道：“我們來看你了，你還不樂意？話說這位言南小地仙，他說栒狀山都成了他的，你答不答應？答不答應？要我我肯定不答應！”
    話題一下子引到了言南的身上，他有些不自在地動了動，卻沒有回答。
    反倒是懷淵說道：“怎麼不答應？言南可是答應我在這兒修養的……說真的，你這麼吵，夕沉你怎麼忍了他十多萬年？”
    夕沉聽到這話也隻是笑笑，道：“我不覺得阿移吵。”
    赤子移一聽得意洋洋，下巴都要抬到天上去了，腰杆也比剛才直了許多。但是他抬頭吸了吸鼻子，好像嗅到什麼似的，問：“嗯？什麼味道？好像是酒味，你們是不是打翻什麼酒缸了啊？味兒還挺香的……”
    話音剛落，不僅是坐在靠外的赤子移和夕沉嗅到了，坐在下風口的懷淵和言南也總算聞到了。
    酒，他們最近是在釀，但是此前懷淵都盯得緊，也沒有漏縫的跡象，但眼下，怎麼會有那麼大的酒味兒？
    言南與懷淵對視一眼，連忙起身尋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