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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媽，沒事兒的。”季淨把羅瑜抱在懷裏，“現在是辛苦了點兒，以後就好了，等我事業穩定了，就把你和爸爸接到北京，好不好？”
    “好什麼？”羅瑜推開他，“我跟你爸爸在這兒生活了幾十年，朋友親戚都在這兒，冷不丁的去那兒幹嘛，你以後常回來看我們就好了。對了，你舅舅昨天打電話，說是要搬家，你待會兒去幫忙。”
    “好。”
    “來，媽媽再給你剝個橘子。”
    下午一點，季淨去了羅鷗的家，市中心的高級小區，是程程高三那年買的。
    羅鷗季淨到的時候，羅鷗還在收拾東西，客廳裏擺滿了箱子，家具已經有搬家工人在外下搬了。
    “你去收拾程程房間吧，我沒還沒動呢。”
    推開門，房間裏麵很幹淨，他知道，舅舅會讓鍾點工定期打掃，屋子裏物件的擺放，同程程在世時一模一樣。床上兩米長的海豚是他送的生日禮物。
    季淨從櫃子裏拿出箱子，把衣服床單，毛絨玩具放進去，又到客廳，拿了紙箱子把書架上的書擺放進去，在書架的最高層，單獨放著一個牛皮封麵的筆記本，季淨知道，這是程程的日記本。
    從小，程程就愛寫日記，小時候，吃個橘子都會記下來，是甜的還是酸的，季淨溫柔的笑著，扯開封麵的線，打開筆記本，依然是熟悉的畫風，熟悉的字體。
    季淨坐在書桌前一頁頁的翻看，這是她最近的一本，記錄的是在橫店發生的事，許多場景，他都能想象，比如，巨好吃的蘿卜絲餅。
    季淨翻看著，突然，皺起了眉，這一頁，全是蔣越祺的名字，往後翻，還是蔣越祺，寫他穿衣打扮，寫他發型耳飾，還有他修長的手指，完全是暗戀中小姑娘的心思，季淨恍惚了，他愣愣看著筆記本。
    “嗡嗡嗡。”手機響了好久，他才回過神來，看到來電提醒是蔣越祺他沒有馬上接起，電話掛斷了，過了兩分鍾又打過來，季淨看著筆記本又看著手機，腦海裏全是羅程倒在血泊的場景。
    “喂。”季淨的聲音有些沙啞。
    “在幹嘛？”
    季淨合上筆記本，“整理程程的遺物。”
    蔣越祺很久沒說話，過了會兒，才哦了一聲，又問，“什麼時候回來？”
    季淨答，“快了，沒事，我就先掛了。”
    耳邊傳來掛斷的聲音，季淨才把電話放下，摸著筆記本的封皮，在電話本裏找延郤的聯係方式，電話打過去無人接聽。
    羅鷗進來看到季淨坐在椅子上發呆，推了他一把，“外頭收拾好了。”
    “哦。”季淨把筆記本放進紙箱子，抱了出去。
    羅鷗把掛在牆上的照片取下來，用衣袖抹了抹灰塵，最後環顧了一下房間，退出去，把門關好。
    新家在郊外，東西整理好了以後，羅鷗同季淨一道去了他家，季方華燒了一桌子菜，一家人其樂融融的吃了頓團圓飯。季淨心不在焉，沒吃幾口就回了房間。迷迷糊糊的被電話吵醒，季淨拿起來一看，是延郤，連忙坐起來，接聽。
    “啥事兒？”
    “你有沒有梁傑電話。”
    “有啊，咋了？”
    “發給我。”
    “行，不是，你有啥事兒啊？”
    季淨吸了一口氣，“跟你沒關係，把梁傑電話發給我就是了。”季淨掛了電話，看了時間才八點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