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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季淨在燒紙的時候，低著頭，看燃燒的火焰和紛飛的黑灰，靜默不語。
    返回的時候，季淨開車，季方華坐在副駕駛的位置上，隔一會兒打量一下他，季淨卻好似不知曉，嘴巴抿得緊緊的，全程不發一言。
    到家後，季淨去超市買東西，帶著口罩，推著購物車，不多久，就堆滿了。這會兒，等著結賬的人排長隊，季淨排在隊伍的後麵，往前望了望，瞧著人還多，一時還輪不到他，便拿出手機玩遊戲。
    突然，購物車上的紙巾上放了一個小盒子，季淨眨了眨眼，往左邊一看，一個帶著藍色棒球帽子的人正看著他。季淨把手機收起來，把小盒子放回去，拿了盒口香糖。
    那人在他的身後低聲的笑，季淨不大自在的左右環顧，低聲問，“你怎麼來了？”
    蔣越祺的下巴放在他的肩膀上，“想你啦，就過來咯。”
    季淨耳根發熱，沒說話，把他推開。結賬出來後，兩人手裏提著兩大袋子的東西，走出超市，在等紅燈的時候，天空飄著零星的雪花，周圍的人拿出手機，又是拍照又是錄視頻的，熱鬧的很。
    蔣越祺把頭低得更低，他隻戴了帽子，這會兒兩手不得空，隻能低頭。
    季淨把手上的東西放在地上，幫他把帽簷往下壓。蔣越祺嘴角含笑看著他，季淨卻是沒有看那雙眼睛。
    上樓的時候，季淨回頭看蔣越祺，蔣越祺看著他，唇邊的笑一直沒有消散。
    季淨躊躇了會兒，抬手敲門，“咚咚咚。”
    季方華和羅瑜正在廚房裏忙，聽到聲音，季方華應著，“就來就來。”把手上的蔥末在水管下衝了這才出去開門。
    開了門後，季淨先進去，然後讓蔣越祺進來，季方華看著後麵的人看著季淨，“兒子，這誰啊？”
    “我朋友。”
    “哦哦。”季方華把蔣越祺手裏的東西接過來，笑嗬嗬的，“你坐，你坐。我們家季淨，好多年沒帶人回來了。”這話說的蔣越祺心情大好。
    季淨把東西歸置好，出來客廳的時候，看見他媽戴著老花鏡一邊瞅電視一邊瞅沙發上的人，電視上正放著蔣越祺去年的作品。
    看著季淨過來了，羅瑜拉著季淨在他耳邊悄悄的問，“他是不是就是電視裏的那個人啊？”
    季淨點頭。
    羅瑜的眼睛刷的亮了，喜笑顏開，“兒子你真棒。”
    季淨無語了。
    晚飯吃得很熱鬧，羅瑜女士一直不停的給蔣越祺夾菜，眼睛就沒從他身上挪開過，季方華倒了二兩酒也笑嗬嗬的跟他喝，蔣越祺倒是很應付得來，就是季淨吃著碗裏的米，頗有點兒不是滋味。
    飯後，蔣越祺說有點兒撐，想出去走走，消消食。這天氣，兩位老人家是不會出門的，季淨領著蔣越祺往後街上走。街上的行人不多，雪花飄零，隻有一個白點兒，落在地上，頃刻便化了，這天更冷了。
    蔣越祺看到街邊的便利店說，“我好像應該買些東西給叔叔阿姨。”
    季淨搖頭，“家裏就他們兩個，下午買了不少東西，再買也是浪費。”
    兩個人絮叨著，來回走了一遍後往家裏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