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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過了會兒，化妝師過來給原野化妝，妝化好之後，延郤下來，換上了原野，拍了兩個近鏡頭，又換上了延郤，這一回足足拍了半小時才下來。
    延郤看到季淨坐在原野那邊兒，嘟囔了一句，朝他走去，等原野這一組拍完後，又等了會兒，延郤叫上季淨離開了。
    “虧得你今天在這兒，不然，又得拍到7、8點，多事。”
    “他平時很為難你？”
    延郤停下來，想了想，“也不是，就是愛挑刺，說這不好，那不好，這穿幫，那穿幫的，還能接受，就是事兒多。行了，不說了，喝酒去。”
    季淨跟李謙招呼了一聲便離開了。
    原野下戲的時候，轉了一圈也沒見季淨的身影。李謙給他擦臉上的妝，“他剛剛同延郤一起離開了，看你還在拍戲，就沒給你說。”
    原野甩開他的手，自己擦臉，擦完後回了保姆車。李謙跟在後麵，拿了小零食給他，原野搖頭，說，“季淨在橫店的朋友應該很多吧？”
    說話聲音很小，李謙沒有聽清，走近了，啊了一聲，原野抬頭看他，“我這幾天對那個替身還有吧？”
    “好啊。”
    原野摸著嘴唇想了想，自言自語的說，“除了要求高點兒，確實沒有為難。”他很是滿意的笑了笑，把眼罩戴上，“我先休息半小時。”
    “誒。”
    延郤在路攤上買了鹵味兒，啤酒，提著回了住處，他現在是租了一個十幾平米的小房子，客廳和臥室用窗簾隔開，比以前稍微好點兒。
    延郤用牙齒咬開瓶蓋，先給自己倒了一杯，咕嚕咕嚕喝了大半，放下杯子半吊著眼看著季淨，“你，是自己開車來的？”
     “嗯。”季淨點頭說，“所以今天不能陪你喝酒了。”
    延郤癟了下嘴，“沒勁。”轉身在旁邊的小冰箱裏拿了喝牛奶扔給季淨，“喝這個成吧？”
    季淨把吸管插上，同他碰了一個杯。
    “你被青雲開除後，去了哪裏？當時怎麼都聯係不上你。”
    延郤悶頭倒酒，“那陣兒我媽身體不好，回老家呆了兩天，電話響得煩，換號了，不過，你倒是沒換啊，我昨晚睡不著，在那兒翻聯係人，試著給你打了個電話，沒想到，真通了，哈哈。”
    季淨卻是沒有笑，看著對麵鬱鬱寡歡的人，延郤有些不滿意，“我說，你現在可是當主演的明星啊，怎麼還跟以前樣的，總皺著個眉頭，想啥呢？”季淨勉強笑了一下，“總有煩心事，總是不可解。”
    延郤不太明白，像他這樣在橫店漂兩三年的人，能有一個有台詞的角色，就夠高興的，這位倒好，都主角了還不滿意。不過，也能理解，大學生嘛，就是愛多想，成天憂國憂民的，像他弟弟那樣的。
    喝到中途，延郤記起了中午老板娘送他們的白酒，喜滋滋的打開，倒了二兩，結果，一喝完，人就倒了。季淨無語，正想把人扶上床的時候，門開了。
    梁傑看到他，秀氣的眉毛彎了一彎，然後，把延郤背到了床上，出來的時候，在小冰箱裏拿了牛奶喝，季淨默默把自己手上的牛奶盒子放下了。
    兩個人，都沒說話，一屋子，除了延郤的呼嚕聲，隻剩下微弱的呼吸聲。
    季淨看到梁傑，想起自己的後腦勺，背脊有點兒涼，而梁傑，麵無表情，咬著吸管，看也不看他，仿佛沒他這個人，氣氛一很是詭異。
    “咳咳。”季淨假咳了兩聲說，“那，我先走了，他醒了，你給他說一聲。”
    梁傑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