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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惜，說完這話，他還沒來得及辨清蔣越祺的表情，就歪在了沙發上，看著水晶吊燈，嘴裏嘟嘟囔囔的不知道說的什麼。
    蔣越祺把杯子放下，磕在玻璃桌上，發出清脆的聲音，他起身，將季淨架在肩膀上往外走。
    酒吧老板追出來，說，房間已經準備好了。
    蔣越祺擺手，“不用了，幫我叫輛車。”
    酒店老板立刻去門口叫了人，繞到偏門，幫著蔣越祺把季淨弄進了車裏。
    季淨一路上都坐直身體，雙眼直視前方，不吵不鬧，不近看，真發現不了他一臉的疲色和渙散的眼神。
    蔣越祺覺得挺好笑，撫摸他的背，讓他放鬆。劇組出事後，他就被他母親給叫去美國了，確定他安然無恙才放他回來，不過，季淨的情況，他還是知道的，想起那雙水靈靈，時刻放著光芒的眼睛，蔣越祺還是有些遺憾的。
    下車的時候，季淨還呆在車上不肯下來，蔣越祺無奈，扯著他的手臂，把人扛在肩上，這才老實了。
    蔣越祺並沒有帶季淨回酒店，而是郊外的一棟別墅。別墅裏，有一個保姆，一個司機，已經在門口等了他好久，見他扛著個人回來，都上前來幫忙，蔣越祺揮手，讓他們都去休息，自己扛著季淨上了二樓。
    季淨也不是全無意識，在蔣越祺脫他衣服的時候，他雙手環胸，不給碰。蔣越祺也不急，把花灑打開，給他淋了個透，季淨這才慢慢鬆開，蔣越祺把他衣服脫下，赤條條的讓他站在花灑下麵，然後脫了自己身上打濕的衣服。
    他站在季淨的身後，手裏拿著浴球，從頭，到脖頸，細細的揉搓，又輕輕的吮吸他肩上的肉，季淨身體一抖，縮了一下，說，“癢。”
    蔣越祺眼裏笑意加深，把沐浴乳摸在他身上，衝洗幹淨後，用毛巾擦幹身上的水珠，給他穿上浴巾，攬著他的腰，坐在床上，找來吹風機給他吹頭發，做完這些季淨已經昏昏欲睡了，蔣越祺扯掉浴巾上的結，將他推倒。
    虎虎發現自家男神有點兒奇怪，總是有意無意的躲著蔣越祺，不對戲就算了，拍戲的時候，幾乎不看對方的眼神，氣得導演破口大罵。
    閃躲，回避，一整天。季淨恍恍惚惚，演戲的時候完全不在狀態，頻頻NG，拍到半夜，一場法庭辯駁戲還沒拍完。淩晨3點，導演扔了劇本撤了，整個劇組的氣氛降到冰點，場工收拾東西，季淨還在律師席坐著，呆呆的，不知道在想什麼。
    虎虎觀察一天了，自家男神這是被鬼附了身麼？丟魂落魄了好幾天了，再這麼下去可怎麼了得，掏出手機準備彙報時，看到蔣越祺往這邊走來，果不其然，自家男神又開始別扭了，不讓靠近，不讓碰，離得遠遠的，不過還是給拉到外邊兒去了。
    一到外麵，季淨大力的甩開蔣越祺的手，嘴唇緊抿，低頭，看著地麵白色的瓷磚。
    蔣越祺靠在牆上，斜斜的看他，忽而輕笑了一下，“別扭什麼呢？多大事？”
    季淨的拳頭緊握。
    “季淨，你想在娛樂圈混，沒有靠山，又能走到哪兒呢？你這樣長相尚可的新人一抓一大把，出頭的有幾個？王佳璿這麼讓你跟著我，為什麼？”
    季淨抬頭看他，黑暗裏雙眸微閃，“我沒想走多遠，隻是想演戲，做一個演員，我也沒想招惹你，隻是想看看程程一直念念不忘的人是誰。蔣越祺，我沒求著你幫我，你也不必要幫我，能走到哪兒，是我的命，我認。”
    蔣越祺很生氣，他向來克製，但當他麵對季淨時，情緒總是會輕易的波動，不管是興奮還是憤怒，所有情緒都是疊加的，不可控的。好玩，曾經是他對季淨的看法，卻隨著對他的了解，逐漸轉變，現在，他都不知道對季淨究竟是什麼感情了。喜歡嗎？當然。可，也僅僅如此，如此而已。或許，聽鄒鵬的話，放手，讓自己冷卻一下，是一個好的選擇，他需要時間來整理關於他們的種種。於是，在長時間的靜默的後，蔣越祺點頭，“行，你走吧。”
    在蔣越祺離開後，季淨的大腦有短暫的空白，之後，便是無邊無際的彷徨和無助。他動了動手指，發現有些僵硬，索性捏成了拳頭，有疼痛從他的手掌處蔓延，緩緩的，他張開，被指甲戳破的掌心，有紅色的液體一點點的滲出來，一顆顆，落在地上，他微微晃著身體轉身去了洗手間。
    水衝刷掉血漬，疼痛卻更加明顯了，季淨看著鏡子裏麵的自己，皮膚蒼白，神情憔悴，臉上的輪廓比以前清晰了不少，不知道是因為瘦了還是其他。
    包裏的手機響了，他關掉水龍頭，擦幹指尖的水珠，拿出手機，看到來電人後，並沒有打算接，等它不響了，關機揣進包裏，又抽了一張紙，把滲血的地方擦幹淨然後離開。
    王佳璿是在三天後趕來的，正好碰上季淨狀態恢複的時候，看了兩場戲，很是滿意，拍完吃了個海底撈，說了下林遠的事，又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