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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下午收工，季淨坐在車上閉目養神，虎虎苦著臉翻微博，偶爾小聲的罵兩句。到了公寓後，虎虎和季淨前後腳進了電梯，虎虎橫了手機給季淨看。
    “你看吧，我就說不簡單，今天原野去試鏡張乾遇導演的新片了。”
    果然。季淨一目十行的略過文章，把手機還給虎虎，手在褲兜裏捏著手機，他在想他要不要打個電話。
    正踏出電梯的時候，季淨手機響了，他拿出來一看，是王佳璿。
    一接起來，王佳璿直接問，“原野的新聞你看了嗎？”
    季淨嗯了一聲，虎虎把門打開讓他進去，然後開了隔壁門。
    季淨彎腰換了鞋，坐在沙發上，聽王佳璿說話。
    “我聽那邊的工作人員說，原野表現得還不錯，不過導演不是很滿意，機會不大，你呢？現在想通了嗎？”
    “再給我點時間。”
    王佳璿不勉強他。
    掛了電話，季淨深深吸了口氣，手機屏幕劃到蔣越祺一欄，幾次點開又退出，他還是有些過不去羅程這道坎兒。
    在他猶豫之際，原野這邊已經憑著無罪釋放的噱頭，聯係上了一家礦泉水的公關，這會兒常思思正在辦公室跟人談合作。
    原野已經回了片場，拍攝正常進行，他跟季淨的關係又回到了原點，點頭問好，其餘不管不問。
    這讓虎虎摸不著頭腦了，前幾天還熱情的一起吃飯，喝茶，轉眼就換了態度，簡直是變色龍。
    “哥，那變色龍前幾天準沒安什麼好心，以後，咱防著他點兒。”
    季淨哭笑不得，“什麼變色龍，別瞎給人起外號，人聽著不好，片場多少人呢。”
    虎虎在嘴邊做了個拉鏈拉上的動作，又小聲嘟囔，“我這不是著急嘛，你又不是沒看見網上他的新聞滿天飛，微博漲了多少粉啊，等空白播出後，不曉得又要多出多少女友粉呢，現在的粉絲可不簡單，刷話題，剪視頻，搞宣傳，一溜下來，完全一條龍服務，有的做的好的，直接給公司省營銷費了，不少廣告商都盯著的。”
    對於粉絲運作，季淨不是很了解，但他是知道新人曝光率有多重要的。
    無罪釋放試鏡已經結束了，原野落選，W。O的一哥連燁當選了男二。這個角色就是蔣越祺給季淨留的，當然現在已經是別人的了。
    看著頭條新聞和鋪天蓋地的推送，季淨心情略複雜，鬆了一口氣的同時，多了許多的悵然，還有一絲絲的不甘。
    這樣的機會，就這樣在他手裏溜走了，還是他拱手相讓的，這滋味，也隻能他自己慢慢體會了。
    空白的拍攝還在緊鑼密鼓的進行，隻是臨近殺青，不少演員開始浮躁起來，演戲不如先前投入，頻繁NG，導致每天收工很晚。
    季淨和原野戲份是最多的，後期幾乎是他們的對手戲，他們倆兒倒是很認真。
    特別是原野卯足了勁兒，大有大幹一場的意味，也因此太過用力，顯得突兀，被導演不斷NG，如此一來，季淨和原野幾乎是最後離開片場的，很多時候，都要拍攝到淩晨。
    原野冷臉，季淨疲乏，很多戲導演都看不滿意，幹脆放了半天假給他們，讓他們好好睡一覺。
    季淨求之不得，拖著沉重的步伐，披星戴月，回了公寓，在走廊上是不是轉一轉僵硬的脖子，沒注意前麵的人，直到虎虎扯他衣服的時候，他才停下來，望著站在自己房間外麵的人。
    蔣越祺衝他點頭一笑，在門上敲了一下。虎虎趕忙拿了鑰匙出來開門。
    季淨走在最後，關門的一刹那，他腦子還是迷糊的，等轉身看到蔣越祺做沙發上時，徹底的清醒了。
    虎虎倒了兩杯水，從冰箱裏端了果盤出來，然後回了自己房間。
    客廳的燈沒有很亮，光色昏黃，落在人的身上，增添了一絲絲朦朧，讓人辨不清明。
    還是蔣越祺率先打破了沉默，“劇本的事，你考慮得怎麼樣？”
    劇本？無罪釋放？季淨動了下眉頭，“演員不是已經定了嗎？”
    蔣越祺抿唇，笑笑的看著他，“別說沒官宣，就是進組了也能換人。”
    這種事季淨聽說過，但，落在自己身上還是有些難以相信。
    “季淨，你其實，沒有必要給自己太大的壓力，也不用想太多，你我之間，即便是作為朋友，介紹資源也是很正常的，何況還有羅程。我知道你不願意跟我說起或者追憶。”
    追憶兩個字，蔣越祺稍微隔開，又說了一次，“對，就是追憶。羅程在你心裏是不一樣的，在我心裏也是不一樣的，我畢竟也曾經是她的朋友，若是對你不管不顧，就太對不起她了，季淨，有些事，過去了，就過去了。過不去，也不用勉強，誰還沒點兒寄托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