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24章步步驚心【參賽求枝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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駱方率先醒來,他記著昏迷前夏國國師追著他們的氣息到了這裏,然後腦海中莫名其妙多了一部強悍功法,似乎與駱源修煉的是一體同源的。
此刻他們仍身處石洞中,清澈的溪流和淡淡霧化的靈氣都昭示著此刻的祥和,這裏仿佛一個世外桃源,沒有紛爭和危險。
懷中的人睡的很不安穩,握著拳放在臉側,身體一直發著抖,鬢角的發都被冷汗沾濕。駱方把人往懷裏帶了帶,駱源忽然睜開眼,眼淚嘩啦地就留下來,大口大口地喘氣。
“圓圓,怎麼了?”駱方握住他的手,把他的手指掰開來不讓他虐待自己的掌心。很快,他就發現雖然睜開了眼睛,但駱源還在做夢。
駱源夢裏一個又一個的畫麵閃過,有穿著藍衣的玄天宗弟子提劍刺向他的,還有被他掌心衝出的靈氣碾成肉醬的莫姓弟子青灰著臉陰森森地對他說:“你以為我死了嗎?去死吧,你們都去死吧!”還有駱月山滿臉慘白地說:“快,快去救你,大爹、三爹!”
“啊!”駱源發出隻比蚊子稍大一點的慘呼聲,他喉嚨因為哭得厲害已經紅腫了,叫都叫不出來。
駱方摸著他的臉頰,指腹抹去他睫毛掛著的淚珠道:“別怕,我在。”
“我們要快些去找大爹和三爹。”駱源手腳並用地爬起來,沒有爹爹們的消息,他心裏很是不安。
駱方當然是聽從駱源的意見,他也坐起來。駱源撫著他赤裸上身的紗布說:“你還有傷不要起來。”
駱方拆掉纏著的紗布,露出完全閉合隻有一道一根手指寬的粉色傷疤,那是長出的嫩肉。
“陽之力可以療傷。”駱方說。
陽之力豈止是可以療傷,等陽之力修煉到頂峰,就算砍掉了胳膊,催動陽之力就可以替人把胳膊重新長出來。駱源練的陰之力是像駱月山的魔力一樣帶有腐蝕屬性的,飛劍法寶粘上陰之力,就會被腐蝕摧毀,陰之力進入他人的體內則溶蝕靈力和經脈,端是霸道非常。
“太好了,我們清潔一下就出發!”
因為陰陽之力的鍛體效果,兩人身上出了不少油膩汙垢,也虧得駱方還不嫌棄駱源又是汗又是眼淚還全身髒兮兮的。
駱源和駱方一同跳進澄澈的大湖裏,雖然美男在前,駱源壓根連調戲的心思都生不起來,他虛空畫圓,外界的景象出現在兩人麵前,外麵的天很昏暗,隱隱透著一些光,看著像太陽要升未升的清晨,但是沒看見人影。
駱源牽著駱方的手回到山洞,駱源說:“人應該走了,我們繞著城牆走,從另一個門進。”
“人還在。”駱方敏銳地感知到殺氣,駱源立即帶著駱方閃進空間。
不過兩息時間,國師跟那黑袍人出現在洞口,他們斷了線索並沒有就此放棄,反而在附近埋伏起來。修真界隱匿氣息和身形的功法有許多,說不定就是藏匿起來了,等功法失效就可以把人擒獲。
國師趕來卻發現氣息又消失了,他冷哼一聲抬手掐個法訣,山洞內外的地麵驟然升起尖銳的土刺,然後一個巨大的火球從身前凝聚以極快的速度砸向下方的位置。
那是隻有金丹強者才能使出的三味真火,在火球的威勢下,岩石受高溫熔為岩漿與地上的土刺融為一體,這一塊山體徹底成為一片赤紅的平地,就算裏麵隱匿著人也合該被三味真火熔成一灘認不出來的東西了。
黑袍人背手而立,平靜地看著國師的行為道:“事情辦完就走吧。”
“本座做事無需你來比劃!”國師臉色陰鬱,即便他壽元將盡也是金丹後期的強者,不過是個築基期的廢物,也膽敢對他指手畫腳!皇帝既然敢踩著老虎的脖子,就得做好被老虎反撲的準備!
黑袍人雖然還未結丹,卻絲毫不懼他的威壓,既然選擇背叛宗門和皇帝合作私下開發靈礦,那就該擺正自己有求於人的姿態!
國師江致和那姿態囂張的黑袍人走了許久,駱源仍驚魂未定。幸好駱方提醒得快,否則被國師和那人親眼看見兩人消失,說不定還會派人把守這裏,等到他們憋不住出來為止。
“如今我們在他們眼裏已經是死人,危機算暫時解除了。隻是當晚我們打鬥動靜那麼大,難免會有人認出我們的模樣。大爹和三爹也許是有事走開了,他們折回府上也容易有危險。”駱源分析道。
“要進城。”駱方也認為張戈和吳照江折返駱府的幾率很大。
駱源點頭道:“沒錯,我們喬裝打扮一番。”
半個時辰後,兩個衣衫破舊的小孩出現在城門,這身衣裳還是在城郊的村莊的一戶人家曬衣杆上順回來的,還留下自己兩身新衣裳作為賠償。
輪到他們進城,駱源從袖口取出一個布袋,從裏邊掏了半天才掏出六枚銅板,數出四枚遞給守城的士兵。
那士兵見兩個小孩並無大人陪同,收了駱源遞過來的錢還劈手奪去他剛放回兩枚銅板的布袋。
駱源著急地叫道:“哎,那是我的錢,你為什麼要搶我的錢袋子!”
士兵把布袋底朝天反過來把裏麵的兩枚銅板倒在手裏,粗布封的錢袋隨意丟回駱源身上居高臨下道:“今天進城費漲價啦,你進不進?鬧事我就把你丟出去!”如果不進城,他也不會把進城費退還。
駱方把駱源護在懷裏,含著淚一臉委屈的駱源隻能抱著空空如也的布袋進城,進城賣些雜物的村民心有戚戚,卻不敢出言幫助這年幼的兄弟兩,生怕被這些像惡霸一樣的守城士兵拖到一隅一頓毒打。
駱源裝作不甘地往回看那個士兵,實際卻是在瞟城牆上貼著的通緝告示,他們一家五口的模樣赫然在列。
不過一天時間,就把他們的窩翻出來,這速度夠快的。
他們如遊魚般融進在街上的人群中,尋個無人的角落進了空間,又換了一身衣服和外貌,像普通的城裏的孩子一樣大搖大擺地走在街上。
主城的南側與皇城隻有一牆之隔,因此居住在城南的多是達官貴人,同時街市最是繁華;城東是商賈販夫走卒的居住地,其餘兩側都是普通百姓的居住區。
皇城那朱漆銅釘的大門轟隆隆地打開,裏麵走出一群披麻戴孝的宮女和宦官,最前麵的人舉著“肅靜”、“回避”兩個牌子。
高頭大馬開路,街道上臨時在路邊擺攤或者是支著帳篷做買賣的攤子,全給前邊拿著長槍騎著戰馬的官兵踐踏摧毀,一路都是百姓的悲慘哭聲。
“皇子出殯還敢熱火朝天地做買賣,不要命了!”
駱源瞧著在後邊被護送的有好幾個棺材,一個小棺材被環繞在中間,那棕紅色的小棺材瞬間喚起他昨晚的記憶,當時他是怎樣做到利落地削掉那個和他一樣大的孩子的頭的,那頭滾落在地上,仍一臉不可置信地瞪大的眼睛。
“嘔!”駱源之前沒有空餘時間回想那個殘暴的畫麵,此刻被喚醒記憶忍不住就捂嘴幹嘔。
駱方替他揉穴道,好讓他舒服一些,駱源轉身抓過駱方的袖子嗅著他身上清清淡淡的香氣。總自認為是長輩的駱源也不得不承認,駱方在身邊感受著他的氣息時,自己的內心是最平和最安定的。
一開始怕自己穿幫隻能裝小孩,裝著裝著,自己就真的變得像小孩了。不能這麼沒出息啊,駱方第一回殺人的時候,自己好像都沒關心過第一次殺人他害不害怕,隻顧想自己的事情了,自己真特麼自私啊!
“我的女兒啊!”一位大娘傷心欲絕地抹著淚,哭得極其傷心。
旁人低聲道:“真可憐啊,女兒送進宮做婢女,在跋扈的六皇子手下天天戰戰兢兢,稍有不順就被拿來出氣。那招人嫌的六皇子終於死了,女兒非但不能解脫,還要被拉著陪葬。”
駱源想起他那個世界的古代,確實是有殉葬的風俗,當這些血腥風俗就這樣鮮活地擺在他麵前時,他覺得很難受。但是,他勢單力薄,不可能改變如今的狀況。
“我們快走吧!”駱源扯了扯駱方的袖子道。
他們退出街邊圍觀的人群,直奔駱府而去。
駱府門前守著兩名佩刀的官兵,銳利的眼在街上的人逡巡,駱源沒有貿然上前,退回小巷拉著駱方進了空間。
“有修真者。”駱方說。
駱源點點頭,也是因為有起碼築基期以上的修真者在暗處監視,他才回了空間從長計議。
“在他們眼中,除了大爹,三爹,我們三個都是死人,如果他們抓住了人,就不會還派修真者監視我們了。幸好昨天就遣散了家丁,否則又要殃及池魚。”
“他們不在府上。”
駱源歎道:“隻能盼望著他們在外麵沒什麼危險了。”
除了在這裏等著,他也找不到別的辦法能找到爹爹們了,靈犀符聯絡不上兩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