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六十二章 折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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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說著兒,蕭可不住在走廊東瞧細看,喃喃道:“我從外邊窗口進去瞧瞧吧,再耽擱我怕出事兒。”歐陽老太憂心道:“孫兒呀,窗戶這麼高兒,你怎麼進去,要出個什麼事兒該怎麼辦?”蕭可若無其事道:“奶奶,您放心吧,沒事,就這窗戶我爬多啦!”一聽這話,歐陽老太與歐陽韻軒不由一愣兒,很是不解。蕭可心中口誤兒,亦一臉尷尬,然後亦不多言,徑直往與歐陽貝軒閨房相鄰的房間趕去。
這會兒,蕭可打開窗戶,稍稍瞧了幾眼,心裏便有了主意,暗道:“就這點兒難度,還不是跟走正門一個樣嘛!”說著兒,人已麻利越上窗台,沒幾步便繞到歐陽貝軒閨房的窗前,細細往裏兒一瞧,這小貝軒正靜靜地坐在窗前,一心一意地疊著她的小紙片兒。
蕭可暗暗無奈:“一家人著急上火,心急如焚,已如熱鍋上的螞蟻,這小丫頭卻無動於衷,全然不理。”說著兒,輕輕敲了幾下窗戶,示意貝軒打開窗子。
此刻,歐陽貝軒正忘我的把弄手裏的紙片,突然有一大活人立於窗前,亦不由嚇了一跳,猶豫了大半天兒,方肯將窗戶打開。
蕭可一飛身進屋,便忙握歐陽貝軒的小手,輕聲問道:“貝軒,出什麼事兒啦,幹嘛把自個兒鎖在屋裏,不理奶奶姐姐呀,你知道她們有擔心你嗎?”半天過去啦,歐陽貝軒始終不吱半聲,我行我素。
蕭可無可奈何,趕緊將閨門打開,一家人又圍在歐陽貝軒身旁,苦口婆心,軟磨硬泡了大半天,可這小丫頭兒依然不言不語,放佛什麼都沒聽見似的。
歐陽韻軒又急又氣,很是無奈,心底亦不由火了起來。
蕭可不動聲色,明眼細瞧,隻見貝軒的閨房裏已堆了滿滿一屋的紙藝,有小船兒,有盒子兒,有花籃兒,有青蛙兒,形形色色,花花綠綠,應有盡有,無所不有,但這丫頭兒仍不肯放手,依然旁若無人的擺弄著,也不知她要搗騰到猴年馬月才肯罷休。
這會兒,就在蕭可一瞧屋角的紙鶴,眼前不覺一亮兒,喃喃道:“奶奶,要不我跟貝軒單獨呆會兒,您老就先回去歇歇吧!”歐陽韻軒道:“我們都沒撤,你能有什麼辦法,貝軒要肯聽你的,那真活見過鬼啦!”歐陽老太無奈道:“也沒有什麼辦法啦,你盡管說說,我們先出去啦!”說著,倆人便徐徐而去。
蕭可徐徐坐到歐陽貝軒跟前,一把抓過跟前的紅領巾,淡淡道:“貝軒,姐夫瞧著喜歡疊紙鶴,今兒姐夫就跟你打個賭,好不好?一會兒姐夫就用手裏的紅領巾將自己眼睛蒙上,然後跟貝軒比賽疊紙鶴,看誰疊得又快又好,如果姐夫輸了,立馬從貝軒的屋裏出去,從今往後,再也不踏進這個門半步,也不再管貝軒的閑事兒,你想幹嘛就幹嘛去,甚至不想去上學姐夫也答應你,但如果你輸了,你就得聽姐夫的話兒,好不好呀?”
一聽這話,歐陽貝軒眼睛亦是一亮,目不轉睛的盯著蕭可,瞧著這張真摯慈愛的臉兒,過了大半天,突然說道:“不用你讓!”不想一家人磨了大半天,這小丫頭始終一聲不吭,不言不語,這會兒,自個兒突然一主意,這軟硬不吃的小丫頭竟然開口啦,蕭可頓時欣喜若狂,微微笑道:“人要言而有信,況且姐夫是大人嘛,讓咱兒貝軒也是應該呀!”
這小丫頭兒又稍稍猶豫,便將一張紙兒遞至蕭可跟前,蕭可又淡淡一笑兒,徑直將自己的眼睛蒙上,柔聲道:“開始!”話聲一落,倆人便爭先恐後地動起手來。
話說蕭可小的時候,調皮搗蛋,家裏又窮兒,吃不上零食,隔三差五就與別的小孩兒玩賽疊紙鶴的把戲,為了能吃上幾個番薯,可謂廢寢忘食,使出渾身解數,也不知荒廢了多少個午休,毀了多少作業本,有時候甚至賠上課本也在所不惜,如此“刻苦專研,精心磨練”蕭可糊紙的技術可謂爐火純青,登峰造極,無人能及。
此刻,稚嫩無知的歐陽貝軒竟敢應和蕭可這“紙鶴魔頭”,豈不是自撞槍口,自找死路。
果不既然,一眨眼兒的功夫,蕭可便徐徐拆下紅領巾,將一隻精致鮮活紙鶴遞到歐陽貝軒的跟前,神情自若,從從容容。
瞧著眼前精美漂亮的小紙鶴,歐陽貝軒頓時目瞪口呆,又目不轉晴的注視著蕭可,心底也不知是羨慕,嫉妒還是怨恨。
蕭可柔聲道:“貝軒,要言而有信,願賭服輸哦,從今往後,你就得聽姐夫的話,不許反悔。”歐陽貝軒默默地低下頭,過了大半天兒,方微微抬起頭來,細語道:“好,從今往後,貝軒就聽姐夫的話兒。”這雖隻是一句簡簡單單的話語,但對蕭可甚至是整個歐陽家而言,卻有這非凡的意義,這裏兒不僅是一個小女孩兒對一個大人的信任,更重要的是一顆冰封多年的童心再次複活。
此刻,蕭可頓時欣喜若狂,手舞足蹈,樂不攏嘴,一把將歐陽貝軒摟在懷裏,輕聲道:“貝軒,你一定要答應姐夫,以後要有什麼不開心的事兒,就告訴姐夫,讓姐夫給你拿主意兒,好不好?再也不能像今天這樣兒,一聲不吭地把自己悶在屋裏,讓奶奶姐姐她們擔心著急,知道嗎?”過了半天,歐陽貝軒便微微點頭應和。
蕭可又道:“姐夫知道咱家貝軒最乖兒,最聽話啦,但今天怎麼就不乖了,不想去上學了呢?”歐陽貝軒猶猶豫豫了大半天兒,仍不肯言語,蕭可又意味深長道:“沒關係,有什麼話就跟姐夫說,這是貝軒跟姐夫之間的秘密,姐夫答應你,一定給貝軒保守秘密,絕不給第三個人知道,姐夫要敢多嘴,把貝軒的話說出去,那姐夫就是小狗兒,好不好?”
聽了這話,歐陽貝軒方緩緩道:“貝軒小的時候,有媽媽陪我玩,陪我說話,貝軒好開心呀,後來媽媽不在啦,爸爸整天忙著工作,家裏就剩貝軒孤零零的一個人,貝軒不想理他們,就想一個人自己玩兒。”
蕭可細語道:“貝軒,聽姐夫的話兒,爸爸雖然生病啦,但有一天他一定會醒過來的,因為他舍不得貝軒,貝軒從來都不是孤零零得一個人,貝軒還有姐夫,姐姐,奶奶呀,我們都很疼你,關心你,姐夫答應你,隻要姐夫一有空,就陪貝軒一起玩兒,一起寫作業,一起玩紙片。”
歐陽貝軒半信半疑,嬌聲道:“咱兒拉鉤鉤,姐夫不許耍賴!”蕭可樂道:“好,就拉鉤鉤!”正說著兒,倆人便伸出手來,融融恰恰,開開心心,齊聲喊道:“拉鉤上吊,一百年不許變。”隨後倆人又不由嗬嗬大笑。沒一會兒,蕭可又輕聲問道:“貝軒,聽姐夫的話兒,讓姐夫送你上學好不好?”歐陽貝軒便輕輕應了一聲,徑直背起書包,往樓下趕來。
眼瞧蕭可輕輕牽著貝軒的小手,正親親熱熱往樓下趕,歐陽韻軒詫異不已,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自從媽媽走了之後,自個兒這親妹妹就變得孤僻寡言,放佛換了一個似的,就算與自己這個親姐姐也顯得格外生疏,這一眨眼兒的功夫,便與這混蛋親親密密起來,難以置信,匪夷所思道:“真是活見鬼了!”
這會兒,蕭可牽著貝軒的小手兒,緩緩來到倆人跟前,朗朗道:“奶奶,我送貝軒去上學啦!”歐陽老太樂道:“我跟韻軒忙活了大半天都不管用,還是小可你有辦法。”
歐陽韻軒不服氣道:“坑蒙拐騙誰不會呀,要真能讓貝軒又說又笑,又蹦又跳起來,那才叫能耐!”歐陽老太急道:“你這丫頭,又說胡話。”蕭可亦不理會,徑直道:“貝軒,給奶奶姐姐說再見。”歐陽貝軒稍稍猶豫,便嬌聲道:“奶奶再見!姐姐再見!”
自從她媽媽走後,歐陽貝軒就完全換了個人,寡言少語,像塊木頭似的,哪還有這般靈氣乖巧,刹那間兒,倆人頓時瞠目結舌,欣喜若狂,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大半天兒沒反應過來。
歐陽老太激動道:“貝軒,乖兒!”歐陽韻軒亦語無倫次道:“貝軒,乖兒。”說著兒,倆人不由麵麵相覷,心花怒放,放佛夢境一般兒。
這時,蕭可便輕輕牽著歐陽韻軒的小手,往門外兒走去。
眼瞧歐陽貝軒又有些兒靈氣乖巧,一家人興奮不已,樂不攏嘴,晚飯之後,便聚在客廳閑聊,雖說這千金小姐也時不時冷嘲熱諷,挖苦找茬,但蕭可卻不在意兒,輕輕摟著歐陽貝軒溫言細語,有說有笑,一家人也算是融融恰恰,和和美美。
這時,歐陽貝軒說道:“姐夫,教貝軒疊紙鶴好不好?”眼瞧自己這妹妹終於肯開口說話,歐陽韻軒激動不已,立時搶道:“貝軒,紙鶴你不是早就會疊了嗎,是不是給忘啦?”歐陽貝軒嬌聲道:“貝軒沒忘,貝軒就想疊得又快又好。”歐陽韻軒道:“姐姐教你好不好?”說著,便站起身來,歐陽貝軒又道:“我就想要姐夫教。”
歐陽韻軒一臉尷尬,不想自己的親妹妹胳膊竟然往外拐,急道:“他哪有姐姐厲害呀,姐姐教你好不好?”歐陽貝軒喃喃問道:“姐姐,你也能蒙著眼睛疊嗎?”一聽這話,歐陽韻軒不由目瞪口呆,難以置信道:“蒙著眼?他忽悠你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