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22、周年晚會(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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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老二,你發沒發現老幺從剛才回來到現在,就一副魂不守舍的樣子?”呂一星趁著教官轉過身的刹那,用手肘戳了戳旁邊的薑睿。
薑睿順著呂一星的目光看去,正好看到曲程熙白白胖胖的臉上洋溢著的怪笑,那感覺——
“我覺得你用詞不對,那不是魂不守舍,應該是少年思春。”
“噗!”呂一星差點沒噴出聲,“他才多大,估計毛都沒長齊,還思春。”
“那是你大少爺,現在的孩子早熟的很,像我,十四歲就有初戀了~”薑睿得意地說。
“你以為誰都跟你一樣啊。”呂一星說完,又轉念一想,不對啊,這小子不是有個從小就仰慕的女神嗎?怎麼還有初戀?
“誰在說話!”
一聲嗬斥,隻見一身綠色迷彩服的教官轉過身來,鷹一般的犀利目光飛速掃一遍在場的每一個人。眾學生立馬精神抖擻地挺直了腰,心怕沒站好被叫出去懲罰。
“休息!”
“哎?”聽到教官的指令,好幾個學生都驚呼出聲,這才站了二十分鍾不到吧,怎麼就休息了?
“曲程熙過來一下,其他人休息十分鍾。”教官指了指曲程熙。
“羅教官。”曲程熙小跑到羅翼麵前,恭敬地敬了個軍禮。
“小曲啊,我怎麼感覺你今天有什麼心事?”說實話,羅翼帶了好幾屆的軍訓,倒是第一次碰到這麼投緣的孩子。圓圓胖胖,長得可愛,性格也好,而且還挺能吃苦,別的同學每天都喊苦喊累,他年齡最小,卻精力最旺盛,從不抱怨什麼。可是今天,雖然站軍姿站得挺好,但是那心思卻不知道跑到哪裏去了。
其實曲程熙哪裏有什麼心事,就是還沒有從中午那琴音中緩過來而已。
“教官,是不是我哪裏沒做好?”曲程熙緊張地問。
“那到沒有,就是看你剛才一直心不在焉的樣子,怕你有什麼困難。”羅翼背著雙手,樣子嚴謹,卻話語溫柔。
聽到羅翼的話,曲程熙心裏別提多感動,連忙道歉說:“謝謝教官關心,我沒什麼困難的。接下來我一定認真訓練!”
“恩,好的。去休息會兒吧。”
“好,謝謝教官!”
曲程熙道完謝就往呂一星三人的地方跑過去。看到他過來,呂一星特意往旁邊擠了擠,朝他招手:“老幺過來,這邊沒有太陽!”
“好!”曲程熙笑著跑過去,一屁股坐在花壇邊緣。
“教官找你幹嘛呢?”薑睿給他遞了一瓶水問道。
“沒有,就是剛才站軍姿的時候我有點走神了,教官怕我遇到什麼困難,所以關心地問下。”曲程熙仰頭狂喝了一口水,瞬間感覺周身的暑氣去了大半。
“教官為什麼那麼關心你?卻隻知道罰我?”薑睿心裏不平衡。
“這你也要爭寵?要不要我告訴你原因?”呂一星隻想翻白眼,就你那一副弱不禁風吃不得苦的公子哥樣,哪個教官會受得了你?
“還是不用了,”某人自知之明能力很強,“你剛才幹嘛一副思//春的樣子?”
“思//春?”曲程熙瞪大眼睛看著薑睿,一臉莫名其妙的表情。
“啪!”呂一星一巴掌朝薑睿拍了過去,“別帶壞我們老幺啊,人家還未成年呢。”
接著又對曲程熙說道:“是不是想家了?”
雖然上海離北京也不算太遠,但是這麼小就一個人來讀書,多少還是會不習慣的吧。
說到想家,曲程熙還確實有點想了,雖然不過短短一周時間,但是想著估計這半年都不能回去,心下還是有些惆悵。
感覺到曲程熙的低落,呂一星拍了拍他的肩膀說道:“沒關係的,馬上十一假了,你可以回去看看嘛。反正上海離北京也近。”
其實呂一星也挺想家的,這也是自己第一次出遠門,不過家裏遠,在湖南一個縣城裏,交通不是特別便利,要是回去得轉幾趟車,浪費錢又折騰人。
“十一我應該不會回去吧,我車費不夠。何況就算我回去了估計我爸爸媽媽也不在家。”曲程熙癟癟嘴。
“我也不回去。”一直沉默的閻修突然插話。沒有什麼感情色彩,感覺就是在陳述一個事件。
“我家遠,我也回不了。”呂一星說道。
“反正我是要回家的,”薑睿倒是一副無奈的樣子,“又得回去聽我媽念叨我咯~哎!對了,既然你們都不回去,到時候可以來我家玩啊~”
“可以嗎?”曲程熙立馬高興起來,“那你媽媽凶嗎?”反正自己是從來不敢帶同學回家玩的。
“我媽?還好吧,我爸倒是挺凶的。”薑睿摸了摸下巴思索後說道。
“啊~那還是別去了。”曲程熙一聽,爸爸凶更可怕,瞬間就慫了。
“哎呀,沒事的,我爸一年四季不是上班就是出差,肯定不在家。我跟你們說啊,我媽做飯可好吃了,要是你們願意去啊,我叫我媽給你們露兩手,保管你們吃了還想吃!”薑睿自豪地誇耀著自己的母親,聽得曲程熙和呂一星直吞口水。
“既然有好吃的,那我肯定是要去的。”呂一星說。
“恩恩,我也是,哧溜~”曲程熙感覺還沒去吃,自己的口水都要流下來了,“哦對了。有件事我差點忘了告訴你們。明天隔壁校的周年晚會你們想要看嗎?我有票!”
“不是看過了嘛,又看?”呂一星問。
“你竟然能搞到正式演出的票?厲害啊老幺,誰給你的?秦洛白?”薑睿倒是有點對曲程熙刮目相看,明晚的晚會可以說是Y校近年來最盛大的一次,門票除了給一些特定人士外,也就隻有本校畢業班學生每人有一張,而且因為這次傳說中的那位音樂天才也有演出,所以幾乎是沒人願意把票讓出來的。當然也不會有人敢賣,因為這次除了來了很多娛樂圈的大咖,更有一些在當地十分有名望的大人物,為了保證安全,進去的人除了要票,還得刷身份證。這就是為什麼自己隻能悄悄托朋友帶自己去看彩排的原因,有正式的誰不想去看啊。
“不是阿年哥給我的,是一個朋友給我的。隻給了我三張,不過他說明天我們要是都去的話,會有人安排我們五個都進去!”
“五個?”呂一星數了數,也就四個人啊,怎麼多了一個。
“哦,還有一個是靜淑學姐,就是我來報名那天幫我很多忙那個,她也去。”
“漂亮嗎?”這才是重點,薑睿色眯眯地問。
“恩,我覺得很漂亮。”曲程熙點點頭,老曲說過,心善的人最美。
“我不去了。”三人說話間,閻修突然又插了一句。他對已經看過的東西完全提不起興趣。
“可是老三,明晚我們都去看演出了,你一個人在寢室不是很寂寞?你不要總是一個人嘛,我們現在既然是一個寢室的,我們就是一個整體了,少了誰都不可以的!”曲程熙一副你去吧,我們不能少了你的表情。而這副表情卻是最實用,最具殺傷力的。
閻修轉過頭去,不再說話。既然不說話,當然就代表著不反對了,曲程熙得意地笑了笑:“嘿嘿,我這招除了對我媽沒用外,真是屢試不爽~”
“你還沒說你認識的那位牛人是誰呢~”薑睿又把話題扯了回來。
“沒誰啊,就是上次我們去看彩排的時候認識的那個學長。”
這麼一說,薑睿倒是想起來了,那天遠遠地沒看清那人是誰,難道是晏傑希那家夥?Y校也就隻有那家夥有這能力了。想不到老幺竟然開學第一天就“勾搭”上了他。
“哦也~明天又可以見到我家女神咯~”薑睿一副興奮的表情瞬間被其餘三人鄙視,就連脾氣超好的曲小胖子都忍不住諷一句:“一下喜歡這個,一下愛慕那個,傳說中的渣男估計就是你這樣!”
“哎呀~小胖子,會損人了啊!出息了啊!”薑睿捏著曲程熙胖胖的臉,“怎麼著,你到處勾搭小哥哥,就不怕我跟你家阿年哥告密嗎?”
“你該擔心秦洛白先宰了你。”閻修拉開薑睿捏著曲程熙的手,“還是你想現在就被教官罰去青蛙跳?”
不遠處,羅翼正往曲程熙四人這邊看,薑睿也不知道曲程熙這小子是走了什麼運,就連教官都對他照顧有加,他連忙把手給抽了回來,可千萬別讓教官以為自己在欺負小朋友。
“哎,你們聽說了嗎?何靜淑真的把楚彥秋給請來了!”
偌大的階梯教室,十來名學生正在緊鑼密鼓地裝訂各式資料,新的學期,無論是學生會抑或是各大社團都為招納新人而準備著。
一名女生邊把資料裝進袋子裏,邊跟另一個女生說著剛剛得到的大新聞。
“真的假的?我早上的時候都還看到學生會那幾個部長急得跟熱窩上的螞蟻似的。找了隔壁校好幾個小提琴高手來都給退回去了,根本沒法子在那麼短時間跟咱們的交響樂團磨合好啊。也不知道是誰,竟然出了個餿主意,說隻要能請得動楚彥秋學長,這些問題都能迎刃而解。我的天,我當時都還在想,那楚彥秋是誰啊?你說請就能請得動的?不是自不量力嘛~哪知道肖部長一口就答應了,還把這個任務交了何靜淑。唉,我當時都替何靜淑捏了把汗,卻沒想到她竟然真的成功了!”
兩個女生在私底下嚼舌根子,旁邊幾名女生也八卦地湊上去。
“唉,何靜淑還真是厲害啊,要是我,我早在學生會裏待不下去了。這肖部長明顯針對嘛。”
“就是啊,我當時還聽說,肖部長不知道用了什麼法子,竟然讓何靜淑立了軍令狀,說要是請不來楚彥秋,她就得自動退出學生會!我就搞不懂肖部長這麼欺負她,她怎麼還樂嗬嗬地待在學生會幹什麼。要是我我大不了不幹了!”
“你們是不知道,我聽說何靜淑家裏經濟條件不是很好,她從大一開始就到處打工掙學費和生活費。後來秦會長聽說了她的事,就把她招到學生會來了,畢竟學校很多勤工儉學的崗位都是由學生會安排的,而且秦會長也會安排她節假日去他的公司實習,給的工資還挺高。我猜她忍氣吞聲待在學生會肯定是為了秦會長!”
“哦,那就怪不得了。學生會誰不知道肖部長喜歡秦會長啊~秦會長那麼關照何靜淑,不被肖部長列為頭號情敵才怪呢!”
“可是我覺得秦會長平時也很關心照顧我們大家啊,也沒感覺肖部長針對我們啊?”
“拉倒吧,就咱們這幾張臉能跟人家何靜淑比?你想啊,她一來無權二來無勢,還窮的叮當響,你們說,為什麼秦會長對她那麼好?楚彥秋又為什麼答應幫他?”
“我去,我感覺你們越說越離譜了。但是不對啊,何靜淑比我們肯定是綽綽有餘,但是隔壁校是什麼?國內頂尖音樂學校啊,那美女隨便拉出來一個都能甩何靜淑好幾條街吧?楚彥秋能看得上她?”
“喂喂喂,別說了,正主兒來了!”
一女生往門口一瞥,正好見著何靜淑一臉開心地提著大包小包走了進來。
“大家都在啊,對了,這是新一批的資料,張部長說都要分類裝袋,拜托大家多辛苦下啦~”
“媽呀,怎麼還有怎麼多資料要裝袋啊?”
“沒辦法啊,馬上就是學生會換屆選舉了,資料不多才怪呢。”
正待大家都在埋怨的時候,一女生走上前去,挽住何靜淑的手,一副跟何靜淑很熟的口吻問道:“靜淑啊,我聽說你中午去了隔壁校楚彥秋那兒?”
何靜淑看著這突如其來的熱情心下莫名萬分,隻得愣愣地回道:“是啊,肖部長派我去請楚彥秋學長擔當我們交響樂團的首席小提琴手。這事大家上午不都知道了嗎?”
“這事我們確實是知道的,”另一女生也熱情地挽著何靜淑另一隻手,“那你是怎麼說服楚彥秋的啊?我聽說他本人是那種很難接近的人啊。”
“很難接近?有嗎?沒有啊,我覺得楚學長人很好啊,不僅願意幫忙,還給了我們晚會的門票。恩,真的不像傳聞中說得那麼拒人於千裏之外。”何靜淑邊回憶著自己對楚彥秋的印象,邊肯定地讚揚著楚彥秋的為人,卻不知在話語間卻說了不該說的話。
“你說什麼?你說你有明天隔壁校的晚會門票?還是楚彥秋學長親自給你的?”左手邊的女生小聲驚呼。
當看到周圍人都一副不可思議的樣子時,何靜淑才知道自己說漏了嘴,可是現在想否認就太遲了,隻得打個哈哈便離開了教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