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三)歲月成塵 物是人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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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吱~~”隔間的門開了,洛美凡和電話裏的話她都聽見了,依照時間推算這才沒幾分鍾,她應該隻是去了趟總裁辦,聯想到她之前問總監為什麼過了洛美凡的麵試,茱莉婭卻對她說這次的麵試是上麵直接過問,沒有經過任何部門,連人事部也是隻接到通知,讓麵試者直接入職的,那麼,洛美凡口中“見到‘他’”的他是誰?顯然隻能有一個可能,是副總裁東方爍,要麼是舊識,要麼洛美凡來這裏就是為了東方爍,無論是哪種自己都要留心這丫頭了,看來以後要擺正態度,不慢待,不熱情,否則自己可能會因為意氣用事得罪了什麼不該得罪的人,隨便洗了手推門出去。“你好,這是設計部的設計方案。”“恩,好的!”李浩然禮貌的笑笑,抬眼看了一眼總裁辦的方向,門虛掩著他不在了,轉身走出秘書室。東方爍隨意的讓秘書帶了飯菜,這一中午發生的事情太詭異了,剛剛那個女孩應該就是衝到自己車前救人的那個,正享受著美女秘書端進來的咖啡,瞥了眼門外,“是她!”電話響起是內線:“李浩然,把剛送文件的那個女職員入職資料給我一份。文件拿進來給我。”“好的,總裁。”副總裁雖然風流成性,可從來不碰公司的員工啊,李浩然這樣想著,手上還是馬上調出了洛美凡的資料。“洛美凡,23歲,M市s縣人……”看了秘書送進來的入職資料,東方爍沉思,這就是南宮殷辰的以前嗎?在那個小縣城裏。洛美凡就像打開南宮殷辰的鑰匙,能輕而易舉摧毀他固若金湯的堡壘,南宮殷辰隻有在這個洛美凡麵前才有正常人該有的反應,才像一個活著的正常人。
南宮殷辰像失了魂一樣,回到自己的別墅直接把自己鎖進房間裏
,雲嫂來敲門房間裏沒有聲音,本以為先生是回來吃午飯的。脫掉外套甩在床上,靠在床邊坐下來,早春還是有些涼意,隨手打開抽屜,壓在最下麵的書中,一張照片已經泛黃缺了一角,是當年被困在那個“瘋人院”裏不小心弄破的,“慕殷辰,不過一次考試而已下次我一定會超過你的!女孩厚厚的齊劉海,圓圓的臉龐,本來充滿陽光的眼睛現在滿是憤怒和憋屈。”幾隻糖果用力的甩在慕殷辰臉上,女孩跑開了……“張雪你跟林業換一下位置,洛美凡,你坐到前麵來,慕殷辰這裏。”班主任指揮著調整座位,洛美凡搬著自己的書本放在新的座位上,慕殷辰掃了掃他的新同桌,一臉鄙夷“這位新同桌隻怕是腦子不太好,上次測試不過是玩玩打個賭,幾顆糖果而已,竟然跟自己翻臉,輸不起就別賭嘛,女生就是麻煩,還把糖果甩在自己臉上,真是夠了,腦子不好,脾氣也不好!還是離她遠點的好。”洛美凡見他一副看不上自己的樣子,還故意往課桌邊上挪了挪,恨不得用自己的眼光殺死他,長這麼大還沒被人這麼嫌棄過。其實南宮殷辰不知道,那時候的洛美凡也很驚訝於班主任的安排,並且在他嫌棄自己之前就已經先和班主任說過自己的想法了“老師,為什麼我們要坐同桌?”班主任和煦的笑“洛美凡,你看你數學成績不太好,下學期就要開物理和化學的課程了,雖然慕殷辰剛轉來不久,但他理科的成績不錯,隻是英語不太好,他也想換個英語好點的同桌,你們兩個剛好可以互補。”這個轉學生剛來了不久,上次的測試他們之間已經弄得不愉快了,現在竟然要被迫坐同桌,真是天方夜譚,他那個人愛臭美,愛耍賤,還油嘴滑舌,剛來沒多久班級裏的女生都打成一片,一會兒這個妹妹,一會兒那個哥哥的,洛美凡聽著就惡心……南宮殷辰就這樣坐著,任思緒回到多年以前,已經十一年了吧,從他們相識到再次相遇,十一年了!指腹摩擦著照片上的臉,苦澀地牽出一抹笑容,如果當年的班主任沒有執意讓他們坐在一起,他大概體會不到什麼是生離——死別的痛,自己竟然也不知道從什麼時候起覺得這討人厭的丫頭或許並不如他所見的這般討厭,或許還有些可愛,有些單純,有些善良,是從什麼時候呢?應該是從她哽咽地讀起寫給自己父母的信,讓自己這個單親家庭長大的孩子心頭一震,還是不顧自己安危替他擋下了男生猛的扔過來的雪球,結果她自己的臉頰紅腫的像蘋果;應該是所有同學都覺得他是“打小報告”的人,群起而攻之的時候,隻有她把他護在身後振振有詞地罵退了那些同學,轉過身氣的漲紅的小臉艱定的看著他對他說出“我相信你”的時候,他自己都不在意,可她卻不允許別人對自己的汙蔑,還是懵懂的對他說“難受就說出來,七情六欲中,哭泣也是一種法門。”的時候……喉嚨裏滿是苦澀,即便這滿心滿眼的苦澀曾經千百遍折磨自己,卻仍舍不得放下,過去了這麼久的事情,卻依然清晰如初地印在他的腦海裏,心裏,這些事情並不曾因時間過去蒙塵,反而越發的曆久彌新了,深刻的讓南宮殷辰產生錯覺,仿佛這些事情就發生在昨天。很多年沒有這樣放空自己隨自己發呆,思緒飄到悠遠,這些年裏,除了睡著的時間都在算計,算計怎麼讓自己活下去,活更久,再也沒能聽到過“難受就說出來,可以哭泣”這樣的話,心門上了鎖,連情緒都鮮少有了,很多時候感覺自己像一具驅殼,默然的活著,每天重複著同樣的事情日複一日,就這樣陷在回憶裏也不錯……南宮殷辰想著。淒涼,憂傷,蕭瑟,晚上南宮殷夜來的時候看到的便是這樣的南宮殷辰,門沒有上鎖,推開一條縫,便見他坐在地上,背靠床沿,腳上沒有穿鞋子,幾縷發絲淩亂的落在額角,領帶鬆散,襯衫的扣子開了兩顆,西裝外套隨意地扔在床上,房間裏窗戶大開,絲質輕薄的黑色窗簾被風帶去窗外上下翻飛,像極了蝴蝶的翅膀隨風起落,房間裏很暗,沒有開燈,外麵遠方的天際泛著一絲魚白,分不清餘輝還是城市的霓虹,他大概就這樣坐了一下午。下午南宮殷夜去公司找他,等了很久也不見他回來,查了行程問了司機才知道他竟然放下工作推了下午所有的行程回家了,他這個哥哥什麼時候這麼戀家了,南宮殷夜覺得奇怪,驅車直接找到他的別墅來,雲嫂說他一直沒有下樓,難怪。隨手按開牆上的開關,南宮殷辰條件反射遮了下額頂,南宮殷夜的目光一緊,果然還是那張照片缺了一角,南宮殷辰拉開抽屜把照片放進去,南宮殷夜修長的手便伸到南宮殷辰麵前,南宮殷辰並未抬手,而是轉身扶著床沿坐在了Kingsize的大床上,南宮殷夜笑笑無所謂的收回手,已經習慣了這種疏離,“走吧,去盛世,我在樓下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