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端著的安澤臉一下氣紅了，“爾等不過下六侍，膽敢欺辱本殿！”
    高坐於禦攆之上的閔安慈嗤笑一聲，“本殿倒不知道了，何時這大明宮內六品的禦人也膽敢自稱本殿了！真正是沒規矩的很，且見到本殿與古貴君竟不知行禮，哪日遇到宮相，本殿可得好好說道說道，看他能不能勻你一個教習嬤嬤重新叫你規矩！”
    “你！”安澤被氣得不知說什麼好，且一個站著，一個坐著，氣勢上就輸了。再爭下去，隻會被羞辱得更難看。
    “花硯，你仗著慎刑司司正的身份，濫用職權，隱瞞真相，栽贓陷害無辜之人！”古懷瑛直接無視了安澤，對著花硯發難，“不過看你也不似大奸大惡之人，若是殺了人，還是會怕的，是吧？”古懷瑛的聲音竟然低沉了下來，“閉上眼睛，有沒有看到亡魂找你索命？”
    “你瞎說什麼？”花硯慌亂起來，尊卑也不顧了。
    “難道不是嗎？要不然你為何不敢將穆闕的屍身帶回慎刑司？”
    古懷瑛話音剛落，便有一陣風吹過，蓋在穆闕臉上的白布被風吹起，露出他灰白色的臉，還殘留著死前的痛苦。
    花硯已經嚇得僵在原地，什麼話也說不出口。還是安澤將他扶住，“古懷瑛，你說花司正冤枉好人，那你現在又在做什麼呢？穆闕是被孔蘭郗的唐刀殺死的，鐵證如山！”
    “好一個鐵證如山！”古懷瑛看了眼沈子鑾。
    沈子鑾明白了，走到了穆闕的屍身前，一把將白布全部掀開，“他胸口的刀傷處出血極少，絕不可能是生前造成的。而真正導致他死亡，其實是窒息。且仵作推測出穆闕真正的死亡時間是正月十四，而那天深夜，打更的宮人穆闕走進了慎刑司的大門，凶手，隻可能在慎刑司內！”
    不顧安澤的阻攔，花硯叫到：“慎刑司內幾十人，你憑什麼說是我殺的！”
    閔安慈輕笑，“古貴君何時說你殺人了？明明是你心中有鬼。不過嘛……”閔安慈換了個悠閑的姿勢，“你喜歡清臒香是吧？可惜隻有三品以上的侍君才有清臒香的份例。司徒陌疼你，且其他人又不喜此香的味道，所以每次他都將這香搜刮來給你，也就是說，整個大明宮內隻有你一個人用此香！花硯，你還是有些幾分小聰明的，累死了穆闕後，你更換了他的衣物，作為凶器的繩子肯定被銷毀了。但是，你還是沒那麼聰明，你忘了你們扭打的時候穆闕的頭撞上了香爐，你猜，穆闕後腦上的傷口沾染的香灰是不是清臒香的香灰？”
    花硯的臉一下子變得煞白，“不可能的……”
    “你要的證據，滿意了嗎？”古懷瑛問道，然後看向慎刑司的副司正李久，“李大人，是否應該將殺人凶手緝拿歸案？”
    李久早就看花硯不順眼了，聽聞此話，躍躍欲試。但顧忌著花硯背後的司徒陌，又有些遲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