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年 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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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
倒不是越清叢怎麼會有這種可怕的想法,而是在父親還在世的時候,越清叢因為中學要上晚自習,等她回來的時候,一家人都已經早早的睡了,留給她的都是一些剩菜剩飯。對於越清叢來講,生活本來就已經很不容易了,用奶奶的話講,有飽飯吃就很不錯了,沒必要再去挑三揀四的。
所以,越清叢從來沒有在意過自己晚上的這頓飯是怎樣的,還是有一次,奶奶實在看不過去了,她將下學回來的越清叢拉到一邊,低聲的告訴她說:以後,剩菜就不要吃了,那些都是你爸爸吃剩下的,你也知道,你爸爸那病是帶傳染的,喉嚨中有痰,難免會把細菌帶到飯菜裏,要不然,你爸爸的飯菜為什麼都是單獨盛出來,包括他使用的碗和筷子都是分開來放的。隻有你這個傻瓜,天天吃你爸剩下的菜,那個毒婦人是想害死你,才讓你吃病人的菜,你自己以後注意點。我也去說說她,可別再這麼傻了。”
往事曆曆在目,奶奶對自己的好仿佛還在昨天,為什麼如今就全變樣了。
越清叢心事重重的睡了一覺,期待著第二天不要到來,第一次她覺得夜是如此的短暫,短到讓她害怕黎明的來臨。
第二天一早,越清叢就在奶奶的再三催促中,被迫和爺爺一起再次回到了那個讓越清叢無比恐懼又憎恨的家。
狠毒的女人見到歸來的越清叢依然是一句軟話都沒有,甚至還惡狠狠的說“你今天就給我說清楚,你爸走了,但我今後該怎麼對你還是怎麼對你,你做錯事了,該打我還是會打,你是準備跟你奶奶,還是跟我吧,要是跟了你奶,從今以後,這個家門你就別想再踏進來,如果跟了我,你以後就不準再去見你奶奶。”
越清叢隻是木然的看了發狠的女人一眼,生硬的回了一句“我跟我奶。”隻這一句話,女人立刻就放聲大哭起來,全身無力的伏倒在她身旁的小妹身上。
如果說在這個萬惡的家裏,越清叢還喜歡著誰,那無外乎就是此刻坐在女人身邊的這個小姨,女人最小的妹妹。
小姨聽到越清叢如是說,緊皺著眉頭責備越清叢,做人要講良心,好歹你媽也養了你這麼多年,你怎麼說走就走。還要越清叢想清楚,隻要走出了這個家門,就別想再回來。
越清叢自始至終隻是安靜的聽著,也不反駁,最後在女人的一聲令下,越清叢便開始去收拾她的東西,七八年的物品僅僅裝了兩個編織袋。
爺爺也沒有多說什麼,用來時的老式自行車載著越清叢的物品,一老一少一步一步走出了那個家。
至此,越清叢才算是徹底的脫離了那個家,就算後來跟著奶奶的日子也沒好過過,越清叢也不曾後悔當初的選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