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六章 內心戲太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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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群和何雯在聊一款新上市的護膚品,鄭遠良有一搭沒一搭地聽著,他都不知道劉群對這些還有研究,偶爾隨意敷衍兩句。他一直注意著程讚宇,眼看著他被張鳳國一步一步灌多了。臉頰飛上了兩朵紅暈,恰到好處的微笑變成了迷茫的傻笑。
當年也是這副樣子,就會傻笑。
吃完飯,別人都還好,隻有程讚宇醉的一塌糊塗。徐悠倒還記得他的囑托,但是鄭遠良卻把他扶了過去,對她說:“我和他住的近,我送他吧。”
那自然是再好不過了,徐悠放心地把程讚宇交給了鄭總。
“不跳舞,我不跳,不能跳……丟、丟人~”程讚宇紅著臉一直嘟囔。
鄭遠良叫了司機來接,上了車,他對何雯說:“先送你,他就住在我隔壁。”
何雯似乎有些不高興;“你這同事可真是的,不能喝就少喝點唄,喝成這樣還要麻煩老板送。”
“你沒看老張一直灌他嗎,也不怪他。”鄭遠良嘴上這麼說,心裏卻覺得,可不怪他自己笨麼,別人一忽悠就上道,還能怪得了誰。
到了地方,何雯很不情願地下車回家了。
等鄭遠良他們終於到家時,已經很晚了。司機本想幫著他把程讚宇扶上去,被鄭遠良拒絕了。程讚宇本來就瘦,在加上喝得迷迷糊糊的,怎麼擺弄怎麼是,倒挺聽話的。
總算是把他拖到了家門口,但找遍了程讚宇的口袋,也沒發現鑰匙。
“你把鑰匙放哪兒了?”
“你猜。”程讚宇笑眯眯地說。
“猜個頭啊,都什麼時候了,快點說鑰匙放哪了。”
“我為什麼要告訴你?你想幹嘛?你、你個渣男!滾開!”程讚宇不知道突然發什麼瘋,一把推開鄭遠良,自己撲到了門上。
鄭遠良氣夠嗆,又拿他沒辦法,猶豫了一下,最後決定還是先把他帶到自己家去。
“走。”他打開門,扶著程讚宇進門。
“誒?”程讚宇一進門就奔著他客廳裏那棵長勢很好的發財樹去了。
“你要做什……麼,”鄭遠良還沒說完,就看程讚宇已經一把脫了外套,穿著西褲襯衫,雙手握住樹幹,屁股一扭,擺出了一個特別撩人的姿勢。
鄭遠良見過喝醉酒說胡話的,耍酒瘋的,蒙頭呼呼大睡的,但是跳鋼管舞的,還是頭一回見。
怎麼回事啊,以前也不這樣啊,他倒寧願他抱著他說“我喜歡你”啊。
另一邊兒的程讚宇似乎跳的還嫌不盡興,自己動手開始解襯衣的扣子,那陶醉的小表情,不知道的還以為他是在舞台上賣力表演呢,全然當鄭遠良不存在一樣。
“啊呀。”鄭遠良忍不住皺起了眉,抬手扶住了額頭。還真是不叫人省心的主兒啊。
他本來今天喝的不多,可是現在卻突然覺得一陣燥熱。再這樣下去可要出事。走過去想阻止那個活寶繼續胡鬧,他從背後拉住他一隻手,又準備去扯握住樹幹那隻。沒等他動手,程讚宇卻自己回身,一把摟住了他的脖子,一隻腿順勢攀上了他的腰。
“喂,放開……”鄭遠良剛想說話,程讚宇卻伏在他耳邊打了個嗝:“呃,好、好~喜歡你啊……”
“我說程先生,程祖宗!喝醉酒就跟人表白,是病,得治,快放開我。”鄭遠良看他這副樣子有點兒來氣,伸手推他。
程讚宇卻把纏在他腰間的腿緊了緊,現在倆人的下身緊緊貼在一起。程讚宇本來就醉呼呼的,現在更是呼吸急促,臉色潮紅,眼神迷離。鄭遠良忍不住伸手覆上了他的臉,很熱。程讚宇也不躲,閉上眼,用臉頰蹭了蹭他的手心,睫毛垂下來,輕輕顫動著。
鄭遠良覺得那睫毛好像在自己心裏輕輕掃過一般,很癢。
“你故意的吧,啊?”
程讚宇依然閉著眼睛,扭了扭腰,被他這麼一摩擦,兩個人都有了反應。
“你可別後悔。”鄭遠良感到心髒的劇烈跳動,他的氣息有些不穩,這話是說給程讚宇的,也是說給他自己的。
他不再推他,而是一轉身,壓著他倒在了沙發上。
這個屋子清冷了那麼久,今夜終於有了能讓它熱乎起來的人。
程讚宇是被腰部的酸痛疼醒的,頭依然有些沉,果然宿醉折磨人啊,他翻了個身,想換個舒服的姿勢再睡一會兒,手卻搭在了一個溫暖的肉體上。
身邊多出來了不應該出現的東西,這情況就有些反常了。他心裏一驚,睡意全無,瞬間清醒了。
什麼情況?誰在旁邊?難道是……酒後亂性?
他仔細回想了一下,隻能想起昨晚張鳳國笑哈哈的大臉盤子對著他一個勁兒地灌酒,再往後,就是一片空白。
他感到對方還在熟睡,這才悄悄睜開了眼睛,看到的是一個鼻梁高挺,精雕玉琢的側顏。
哇塞,好帥,賺到了。
誒?等等,怎麼看起來有點眼熟。
他又眨了眨眼睛,眼前的人越發清晰起來。
這不是鄭遠良嗎!我的天呐!
他覺得心髒仿佛從高處迅速下墜然後“撲通”一聲落進了冰冷的水裏。
完了完了完了,徹底完了。他那麼討厭自己,肯定不至於乘人之危,那一定是自己上了他。哎呦喂,程讚宇你反攻誰不好反攻他。這下可完了,那種大男子主義等下要是發現了還不宰了自己,會不會被滅口?會不會被分屍?不不不,那倒不至於吧,最壞應該就是被開除。
雖然思緒混亂,還是決定先逃為妙。他小心翼翼坐起來,想找自己的衣服。卻首先感到了身下隱秘部位的一陣疼痛。
靠!老子不是上了他,是被他給上了!
他回頭看了一眼,鄭遠良還在睡,估計是累壞了。
媽蛋啊!這他媽什麼情況。算了,反正他長得好,自己也不算吃虧,可惜完全不記得昨晚是不是……
啊呸呸呸,程讚宇你在想什麼,闖了禍還有心情在這裏意猶未盡。
腦子裏突然閃現出鄭遠良一臉嫌棄地衝他吼“惡心死了”的樣子,唉,真是心理陰影。
跑吧,趁他還沒醒,估計,也不會記得昨晚是和誰吧。
程讚宇最後在客廳的沙發和地板上找到了自己的衣服,臨走前差點被倒在地上的發財樹絆倒。
我的天啊,這麼慘不忍睹的現場,昨晚是有……多激烈,他再次有點遺憾自己的不記得。
聽到門輕輕一響,鄭遠良睜開了眼睛。他早就醒了,聽著程讚宇小心翼翼地的動靜,竟然也不知道該如何麵對眼下的情況了。
他坐起來,看了看皺巴巴的床單,心裏竟然莫名空虛。
他向來理智,有了女朋友準備訂婚了,卻還是放不下程讚宇。一次的放縱,注定要換來內心的百般煎熬。
程讚宇這些日子在公司裏都提心吊膽的,生怕正麵碰上鄭遠良,萬一自己心虛的樣子,被對方那雙犀利的眼睛看出什麼,恐怕就隻能閉著眼睛等候發落了。
徐悠卻偏偏老愛湊過來和他打聽鄭遠良大學時的八卦。
“拜托,姐姐,”程讚宇有些崩潰地看著她,“你喜歡他就去追,打聽這些無聊的東西真的沒有意義。”
“人家就是好奇麼。”徐悠扁了扁嘴,“我可從來沒覬覦過鄭總。”
“唉,”程讚宇扶了扶額頭,有些後悔把壞情緒撒到了她身上,“他大學時還真沒什麼緋聞,一直很自律。確實有些女生對他示好,也收到過情書什麼的,但他都沒什麼反應,一直單了四年。”
說起來,他竟然從來沒覺得像鄭遠良這樣的人一直單身很奇怪,反倒覺得他突然領著個女朋友,畫風就不太對了。
徐悠聽完,眼睛亮了:“你說,鄭總會不會喜歡男生啊?”
“不可能!”雖然現在看來好像是這樣,但畢竟沒有從鄭遠良那裏得到證實,而且大學的時候他還是挺直的,程讚宇絕不能讓事情從自己這裏流出去,再說如果那天不是剛好碰到那個男孩兒,到現在他都打死也不相信鄭遠良是gay。
“你這麼激動幹嘛?”徐悠有些害怕地看著他突然僵硬起來的表情。
“額,沒事。”程讚宇發現自己有些失態,趕緊圓道:“我是擔心你,背後八卦老板,小心被炒。”
“哦~嘻嘻,”徐悠一笑,“你太小看我們的專業程度了,我們可是有組織有紀律的八卦小分隊。”
“呃,好吧。”
徐悠眼珠一轉,又說:“鄭總這次出差又帶了劉總,他們倆總是膩在一起,我們都懷疑他倆是不是……嘿嘿嘿,有啥不純潔的關係。”
錯,程讚宇想,你麵前的我,才和他有不純潔關係,姑娘啊,你道行這麼淺還敢出來八卦?
這麼一想,他竟然有點小得意。
“你傻笑什麼呢?”徐悠奇怪地看著他。
程讚宇趕緊收起笑容,搖了搖頭。
徐悠正要說什麼,突然聽到張鳳國叫她,就趕忙走了。
他看著她的背影,心想現在的腐女啊,已經無處不在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