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覺來何處放思量 第九十四章 有人出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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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端木麒和沈修寧是主角。
兩人攜手來到露台上,恭敬的向慶老親王鞠躬行禮。
慶老親王說了一些勉勵和祝福的話,拿了一根紅線係鄭重的在他們的手腕上,然後朗聲道:“交換信物。”
兩人轉身相對而立,嘴角都噙著笑。沈修寧被端木麒的目光看的心頭火熱,小臉不自覺紅了起來。但眼神卻前所未有的亮,充滿了期待。
信物早就準備好了,由兩名仆從各自端著站在他們身後。兩人從托盤上拿起信物,神色莊重的互相交換。
端木麒的信物是一塊暖玉,大概嬰兒掌心大小,質地光滑,色澤明亮,摸著十分溫和。一看就是無價之寶。
而沈修寧的信物則是一枚平安符,是他周歲的時候他尚且在世的母親替他在妙法寺求來的。據說還是由雪亦禪師的師叔,妙法寺度字輩的高僧度否大師開的光。老和尚地位尊崇,輕易不見客,但當日侯夫人帶著小修寧上山的時候,他親自去了大雄寶殿接見。
當時除了給小修寧一枚平安符外,還留了一句批語:宿世波劫,度否度也?大智若愚,情深亦壽。此子,貴不可言。
侯夫人大為欣喜,真心實意的為妙法寺添了十萬兩的香油錢!
如今真是應了老和尚的話。
沈修寧指腹摩挲了一下平安符,珍而重之的戴在了端木麒的脖子上,塞進了他的懷裏。
交換完了信物,兩人接過仆從呈上的酒杯,敬了慶老親王一杯。
慶老親王笑容慈祥的接過酒杯,接受了兩人的敬酒。又說了一些吉祥話,才拄著拐杖回去了。
仆從又給他們換了兩隻酒杯,因沈修寧手上還有傷,給他倒的是果酒。
端木麒站在露台上說了一些話,然後舉杯遙敬眾人:“今日孤與靖寧侯三子修寧訂婚,感謝各位赴宴道賀,孤與寧寧敬各位一杯。”
“恭喜殿下,恭喜沈三少。”眾人紛紛舉杯回敬道。
兩人喝完一杯,便離開露台,轉而往各個包廂而去。包廂中多是一些宗室和外戚,兩人一間一間的敬過去。
皇室宗親能來的基本都來了,唯獨平王端木暘和齊王端木天儀卻隻派了心腹幕僚過來。這引起不少人的揣測。
端木麒倒是無所謂,但皇帝和皇後心中卻是留了個疙瘩,隻不過大喜之日兩人都沒有表現出來。
端木麒和沈修寧兩人敬完了他們之後,才又走下一樓,一桌桌敬過去。
等他們敬完之後,皇帝攜皇後從天字號包廂中走出。
眾人紛紛起身見禮。
皇帝擺擺手,笑道:“今日大喜之日,眾卿無需多禮。來,朕和皇後與眾卿同飲一杯。”
“謝主隆恩,恭賀陛下與娘娘大喜,恭賀殿下大喜。”眾人連忙謝恩回敬。
等眾人喝完一杯,皇帝轉身笑道:“親家翁不出來敬大家一杯麼?”
可見皇帝的確高興,都開上玩笑了。
沈雨堂端著酒杯笑著走出,先敬了皇帝和皇後,而後才敬了其他人。
眾人自然又是一番道喜。
未名樓中彌漫著喜氣洋洋的氣氛。
大抵是喝得歡了,有人提議道:“今日太子殿下大喜,我等不如題詩填詞或是出聯作對小小助興一番?”
眾人循聲望去,原來提議的是翰林學士王汝州,王家旁支子弟,與王相同族。
皇帝對此很是讚同,便道:“既然是王翰林所提,不如就由你起頭?”
“臣恭敬不如從命。”王汝州起身行了一禮,略作思忖,便開口道,“臣才思愚鈍,未得詞句詩章,便出一上聯拋磚引玉吧。”
“王大人何必謙虛,快快將上聯說來,定是妙語佳句!”眾人起哄道。
王汝州老臉一紅。
皇帝也跟著添火道:“是啊,王卿快說吧。”
此時端木麒和沈修寧還在一樓,正站在樓梯處準備上樓,聽了王汝州的話後也起了興趣。因為兩人原本要上樓的,所以站姿是一前一後,沈修寧在前,端木麒在後伸手虛扶。所以一轉身,就變成端木麒在前,沈修寧在後。端木麒身量高,將沈修寧完全擋住了,於是沈修寧就探出一個腦袋張望。
端木麒無奈一笑,把人撈到了前邊來,圈在自己懷裏。
“你說他會出什麼上聯?”沈修寧有些懷疑道,“會不會是有意生事?”
他可還記得王寒山在禦書房為難端木麒的事情。
端木麒:“……”
要不是人多,他都想拍他一腦門。幸好這貨還懂得分寸,刻意壓低了聲音說的,不然被人聽了去才真的要生事了。
端木麒把人往跟前攏了攏,湊在他耳邊咬牙道:“別胡說八道,王相公私分明,不是那樣的人。”
王寒山針對他,不是因為個人私利。而是為了朝堂大局,這一點端木麒心裏跟明鏡似的。
不然為何在聽到“以人為狩”之後,王寒山就退步了?實在是易恒堅這些人做事太糊塗,他也不想著再給他們脫罪,隻是到底也是“忠心”之輩,他也不能見死不救。才退而求其次,隻為保住他們的性命。
隻可惜那群人不爭氣,最後還是把自己作死了。
沈修寧聽到端木麒如此說,便放下心來,專心聽王汝州即將要出的上聯。
王汝州朝眾人拱了拱手,才道:“那下官便獻醜了,下官的上聯是‘草木有情,枝成連理,惟願同心成結’。”
“王汝州這馬屁拍的好啊。”他這上聯剛一說完,便有人悄悄議論道。
“這倒是有趣了,王寒山向來中立,這王汝州卻是急著扒上太子,嘿嘿。”幾人私底下心照不宣的對視了一眼,都等著看好戲。
“好寓意!”皇後卻是不管這些,當先稱讚道。今日是她兒子大喜的日子,她自然是樂意聽吉祥話。
端木麒也笑了,還悄悄摳了摳沈修寧的手心。
沈修寧臊的臉都紅了,他知道端木麒這是在揶揄他方才的小心眼。
“王卿上聯甚妙,不知哪位卿家已經有了下聯?”皇帝問道。
作者閑話:
小劇場:
沈修寧:“他是不是不懷好意?”
端木麒:“不,他隻是想拍我馬屁。”
沈修寧:“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