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覺來何處放思量 第三十七章 急中生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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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殿下,怎麼辦?”沈修寧神色凝重的詢問道。
“嗬,他們這是以為我要去做什麼?還以死相逼?”端木麒冷笑道,隨即朗聲對外麵說道,“讓易恒堅進來見孤。”
沒多久,便見到易恒堅一臉慍色的上了馬車,對著端木麒行了一禮:“老臣見過太子殿下。”
“易大人,不知你們今日這般作為,又是為何?”端木麒森冷問道。
“殿下,”易恒堅掃了一眼旁邊的沈修寧,繼續正色道,“老臣聽聞殿下為博美人一笑,竟要以人為狩?殿下此舉與周幽王烽火戲諸侯何異?”
這不僅是諷刺端木麒沉迷美色昏庸無能,還把沈修寧也罵進去了。這要是換做前世的沈修寧,無端遭了這飛來橫禍,指不定又要怎麼恨端木麒這個牽連他的人了。
不過更嚴重的是,易恒堅說的以人為狩之事。
沈修寧一聽到這話便立即麵色大變,驚駭的看向易恒堅。
端木麒的目光也瞬間迸發出一股強烈的殺機:“易恒堅!你找死嗎?禦史有直言勸諫之權,可不代表就能憑空捏造,肆意詆毀!”
“空穴來風,未必無因。若是殿下不曾起意,緣何老臣們會聽到這個消息?”易恒堅無所畏懼的看向端木麒。
“啪!”的一聲,一物被端木麒重重甩到了易恒堅臉上。
“睜開你的狗眼看清楚了,這是父皇賜予孤的手諭,孤不過是休沐之日去打獵罷了,你卻捏造罪名陷害於孤,信不信孤抄你滿門?”端木麒也是被氣得狠了,指著易恒堅的鼻子就罵道。
當然也有挾私報複的成分在,畢竟以前都是這群狗禦史指著他的鼻子罵,現在有機會報複回來,不罵那是傻子。
易恒堅快速瀏覽了一遍手諭,將之合起放在一邊,麵無表情道:“這並不能證明殿下沒有以人為狩的意思。”
“你是說孤欺上瞞下嗎?”端木麒陰森道,“易恒堅,你當知曉捉賊捉贓之理,沒有證據,孤此刻便能以刺駕之名拿下你。”
“老臣既為禦史,自當不惜性命諫上,還望殿下迷途知返。”易恒堅不愧是一根筋,都說到這個份上了,他還是絲毫不肯退讓,認定了端木麒出城就是給沈修寧玩以人為狩的遊戲去了。
端木麒氣得想罵娘,怎麼就碰上這麼個茅坑裏的石頭一般的存在!
“易大人,道聽途說可要不得,你的聖賢書都讀到狗肚子裏去了嗎?”沈修寧見太子被氣得臉色都青了,立即不幹了,當即用他有限的學識開懟,“你不覺得愧對孔老聖人嗎?”
易恒堅臉色一變,氣惱道:“妖孽!媚上之流,安敢放肆?”
語氣滿是鄙夷,竟是連爭辯都不屑,直接就給沈修寧扣了一頂奸佞的帽子。
“給孤滾出去,來人,將這群亂臣賊子拿下,打入天牢待審。”端木麒以往被罵的再狠也沒這麼動怒過,更是不曾動手,可這次卻是狠狠踹了易恒堅一腳,直接將人踹飛出了馬車。
易恒堅也四十多歲了,又是文臣,哪裏禁得住這一腳?直接吐血昏迷了過去。
沈修寧心中“咯噔”一聲,暗道不好,腦子竟是比平時運轉得快了些,立即急中生智運起內力大喊道:“護駕!護駕!有人刺殺太子殿下,快護駕!”
喊完還嫌不夠,快速在小腿邊摸了摸,摸出一把短匕來——那是他藏在戰袍裏當做底牌防身用的,沒人見過。
連端木麒都沒反應過來,沈修寧就拔出匕首在胳膊上劃了一下,頓時鮮血迸出,染紅了大片衣袖,匕刃上也沾上了血珠。
沈修寧將匕首拋了出去,丟在了易恒堅的身上。
於是,原本就亂的北城門變得更加亂了。尤其是看到那把沾著血的匕首,所有人都嚇得魂都飛了。
尤其是圍觀的百姓們聽到此言,唯恐被當做刺客同黨,驚慌的四處逃竄起來。
跪在外麵的禦史和文人學子們也麵色慘白,終於懼怕起來。
他們本意是想勸諫太子,若是被冠以反賊的罪名,不僅他們自己這一輩子全毀了,就連家人也難逃一死。
“護駕,護駕!”東宮侍衛們驚恐的包圍起馬車,“元凶”易恒堅和“刺客同黨們”也迅速被控製了起來,押往天牢去了。
這些人躊躇滿誌而來,卻被這般快刀斬亂麻的手段收拾了個幹淨,個個灰頭土臉。
若是為了勸諫而死,或許這裏有一大半人都能慷慨赴死,可是被當做反賊殺死就另當別論了。這不僅死的冤枉,還會遺臭萬年,最是清高的禦史文人們如何接受的了?
任由他們如何叫罵喊冤,沒有端木麒的指令,這些東宮侍衛們嬲都不嬲他們。而端木麒此時顯然也沒心情去聽這些人瞎嗶嗶,他的心思全被沈修寧那殷紅猙獰的傷口占據了。
在沈修寧割傷自己的時候,端木麒就失了分寸,連忙對外吼道:“回東宮,派人去傳徐太醫!”
沈修寧也被他那恐怖的麵色嚇住了,縮在一邊不敢出聲。
端木麒死死盯著傷口,臉色史無前例的陰沉,森冷的仿佛能滴出水來。
“誰讓你這麼做的?”端木麒一邊幫他撕開傷口附近的布料,一邊壓製著怒火道。
“我,我也是一時情急嘛,總不能讓他們罵出殿下殘暴不仁、不聽勸諫反而毆打禦史的罪名來吧?”沈修寧委屈道,同時伸著手乖乖讓端木麒處理傷口。
“嘶,痛。”揭開沾著血肉的布料的時候,沈修寧忍不住痛呼一聲。
“現在知道痛了?”端木麒瞪了他一眼,心中是又暖又氣,“看你下次還敢不敢!”
幸好今日是出門打獵,車內提前備了一些傷藥。
沈修寧的整隻袖子都被端木麒撕掉了,露著光溜溜的胳膊。
端木麒點了他的穴道止住血,然後端起一杯溫水往傷口上澆了上去。畢竟是金屬割傷,不將傷口清洗一番容易發炎。
“嘶,啊……”沈修寧痛的嘴唇都發白了,身體忍不住顫抖起來。
端木麒也看的心疼,但也無可奈何,該做的還是得做。
“寧寧放心,我一定給你報仇,凡是參與了的人一個也別想跑。”端木麒陰森森道。
若非是這些人,寧寧又何必為他受傷?甚至連打獵的計劃也耽擱了。
報不報仇的沈修寧倒是沒那麼在乎,他是為了保護太子的名聲才受傷的,甚至還給那些人扣了個莫須有的罪名,真個計較起來,反倒是他過分了呢。
隻是想到上林苑去不了了,沈修寧不由得有些沮喪:“今天不能打獵了呢。”
“你都傷成這樣了,還想打獵?”端木麒教訓道,“別說打獵,傷口好之前兵器也不許拿。”
“哦。”沈修寧更加萎靡了。
作者閑話:
小劇場:
易恒堅:“你玩人狩。”
端木麒:“孤沒有。”
易恒堅:“你玩人狩。”
端木麒:“孤是去打獵。”
易恒堅:“你玩人狩。”
端木麒:“滾犢子,孤才沒那麼重口,孤隻玩寧寧。”
沈修寧:“……”躺著也中槍,老子真是日了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