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180.十環 心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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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啟山在那事兒的時候話都很多,這次話少的就兩句,讓吳邪有點兒怯。張啟山像是聽了吳邪的話,把動作放緩了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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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啟山?”吳邪不知道今兒咋了,說上就狂風驟雨,說停就一臉嚴肅。張啟山這樣,弄的吳邪都有點心虛,“怎麼了?”
“你說怎麼了?”張啟山反問,沒想到都回到了中轉站的吳邪,一點都沒意識到他自己的做了什麼。
“呃,”吳邪真的不知道自己做了什麼,惹得張啟山開始生氣。吳邪回憶了一下,似乎張啟山在這段過程中,突然就不怎麼說話了。
吳邪漂亮的大眼睛裏麵都是無辜的神色,這讓張啟山更是來氣。
“好啊,”張啟山動了動,吳邪以為張啟山要離開,下意識伸手去摸張啟山的小臂。
吳邪似有所感,雖不知緣由,但知道自己要倒黴。
吳邪放開張啟山的手臂,人就要逃,張啟山瞬間按住吳邪的肩頭,一下就把吳邪弄疼了。
“你還敢不敢不聽我的就去選擇去危險的地方?”張啟山每說一個字,就會用力,“激光通道。”
“你還敢不敢夜不歸宿?”
“你還敢不敢和別的男人單獨喝酒?”
張啟一字一句,“吳邪,我早就說過我會教訓你的,你忘了?”
“呃,啟山,不能再…”吳邪眼淚都出來了,聽到張啟山一句又一句的把生化危機裏的事兒拎出來了。
張啟山根本不顧吳邪說的話,左右是在自己回箱裏,大不了就叫黑團過來修複。
“我是不是讓你太有安全感了,你是不是忘了什麼事兒?嗯?我的話一點兒都不聽了是吧?”
“啟山,我沒…你先別,你讓我說句話,”吳邪要說出口的話變得淩亂。
“說,”張啟山暫時停下來,總要給人申訴的機會。
“啟山,激光通道的事兒,我和你解釋過了,那是最好的選擇。我沒有夜不歸宿我和雨臣那時候是真的沒辦法回到暫居點兒,在說薑賀和小雨出去的時候不也沒回來嗎,這是正常的,對吧?”吳邪看著張啟山的眼睛後麵的話越說就越小聲,張啟山表情沒有好轉,吳邪好像說錯了方向,話已至此,隻能說完,“我沒喝多少。”
張啟山聽到吳邪最後一個字兒落下,都氣笑了。
張啟山越笑吳邪就越慎的慌,吳邪說慫就慫絕不硬抗,立刻啞著嗓子叫,“啟山,老公!”
吳邪揚起頭,一下一下親吻著張啟山的嘴,那樣子別提有多乖巧了。
“老公,”吳邪感覺到張啟山的手又按在不可說的位置上,趕緊接著說,“老公,我再也不敢了。”
“你不是真的覺得你錯了,學會詐降了?”張啟山摸著吳邪的下巴,手指在吳邪的唇上畫著輪廓。
吳邪當然不認為自己有錯,他的判斷在當下都是最合理的。
“那你和發兒有一夜出去也沒回來!”吳邪現在為了不死在床上,反咬一口。
“我說過什麼,吳邪?”張啟山的眸色越來越黑。
完了完了,吳邪心頭都顫了,張啟山這會子是真生氣了,吳邪沒敢再說話。
“雨臣?薑賀?小雨?發兒?就差小騰你就喊全了,我說沒說過,”張啟山低下頭咬著吳邪的下唇,犬齒用了力氣,吳邪悶哼一聲兒,下唇就被張啟山咬破了。張啟山舔著自己咬破的地方,吸吮著吳邪的血液,“我說沒說過,不·準·在·我·的·床·上·喊·別·人·的·名·字?”
血液讓張啟山更興奮,他腦海裏出現很多畫麵,開始不受控製。
明明已經非常清晰的窮期紋身,又開始變的更黑,暈出不算明顯的黑紅色的光。吳邪感覺張啟山在不能說位置的所帶來的感受似乎有變化,張啟山的指甲都開始變尖利。張啟山的額前都出現一個小包,像是皮膚底下裹著一個黑色的小團兒,要冒尖一樣。張啟山越來越黑的眼睛,瞳孔深處開始出現火焰一樣的紅色。張啟山的頭發都開始變長了,眨眼間劉海兒就蓋住了張啟山的眼睛。
“啟山?”吳邪此刻開始驚慌,不是因為張啟山生氣,而是因為張啟山的變化,“你看看自己,不太對。”
“不太對?沒什麼不對,我是寵愛你的。”張啟山的手摸過吳邪的下巴,留下一條細細的血線。
張啟山低下頭,去舔吻剛被劃出的傷口。他們溫情的時光過了太久,久到吳邪模糊了第一次張啟山舔吻他手心血跡時的印象。就好像是第一次張啟山擬化為窮期後變成人時一樣,那個人看起來都不像是他認識的張啟山。
吳邪的血,對張啟山一直有特殊的吸引力,吳邪在這幾十年的相處中,淡化了這一點。相愛之後,就會毫無防備,吳邪自然不會隨便翻出這件事兒,早就忘在腦後了。
這種情況在他們真的在一起後就很少出現了,不知道怎麼會爆發在今天。
“你心裏不能有別人,朋友父母子女都不行。”張啟山掐的吳邪下顎都要碎了,另一隻手指尖點在吳邪的胸口,五個尖利的指甲已經陷入吳邪胸口的肌肉。張啟山隻要一用力,就真的能拿出吳邪的心,“除了我,你知道嗎?如果你的心裏有別人,哪怕一點兒,我不管他是誰。我一定會把你的心挖出來吃掉,弄死你再去陪你的,知道嗎?”
這句話很嚇人,張啟山有時候開玩笑會說不準吳邪心裏有其他人,吳邪也應著。但張啟山從沒有像今天這樣,用這樣陰森可怖的方式去宣告,包括朋友、家人、子女都不行。吳邪被震住,一時沒回應。
吳邪的精神力下意識已經出現環繞在兩個人周圍,他精神力的溢出不是為了攻擊張啟山,而是試探著看看能不能安撫張啟山。可張啟山的識海,此時此刻密不透風,吳邪的精神力探不進去。
吳邪沒有時間去考慮,為什麼他會突然想用精神力去做這樣的安撫動作,他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知道如何去做。不是無師自通,像是做過千百萬次。吳邪覺得自己這樣做,隻要精神力進入張啟山的識海,就可以帶動張啟山睡著。
張啟山告訴過吳邪,如果他自己沉浸在危險的狀態中,必然是個攻擊性非常強的野獸。吳邪這樣溫柔的人在迷霧中都在絞殺別人,更別提背負著凶獸和數不清血腥經曆的張啟山。
這個時候應該就是張啟山說過的,危險的狀態。張啟山和吳邪有過約定,張啟山也教過吳邪如何一擊讓張啟山昏迷。
精神力無法安撫張啟山讓張啟山入睡,吳邪得用張啟山交給自己的方法。隻要讓張啟山先睡著,等睡醒了再溝通。看看這個情況是不是和吳邪在迷霧裏一樣,是個心魔。
吳邪的手掌翻動,訣成,火焰將他手腕上的繩結燒成灰燼。
吳邪的手掌已經覆到張啟山的後脖頸上。
張啟山說對了,即使他沉浸在最危險的狀態下。在隨時都會攻擊別人、甚至在渴求吳邪血液的狀態下,他必然對吳邪是不設防的。吳邪輕易的就捏住了張啟山的脈門,這樣危險的張啟山,依舊把最柔軟的地方輕易的暴露給吳邪。吳邪踟躕著猶豫,一時間沒有下手。
張啟山接著說,後麵的話就像是震山河一樣的砸在吳邪心裏。
張啟山從未像現在這樣不安,他腦海裏有太多的畫麵。恍恍惚惚好多次,好多個“吳邪”在他的眼前,為了很多緣由,將自己一次又一次的拋在身後。每一次,“吳邪”都是不得已的,可每一次這事兒都不得不出現在他們麵前。把他們的愛戀隔斷,把他們的人生分離。每一次“張啟山”都在人生之後迅速的陪著跳進“吳邪”死亡的前因。可是就算是一秒、兩秒,“張啟山”也在不想被“吳邪”拋在身後。他的心都會因為“吳邪”的離去被撕裂,就算他是世界上最強大的人,也很疼、很疼。
“你比我的命還重要,我隻要活著你就別想越過我去衝鋒陷陣,明白嗎?你永遠別想再死在我前頭,不管時間如何判斷?我絕不允許你一而再再而三的先我一步離開,知道嗎?我會死在你前麵的,不管以什麼方式,我一定會死在你前麵的,所以你別再想了。”
“知道嗎?你別再想了,”張啟山的聲音充著哽咽,帶著不知從何而來的無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