終於有時間，可以做些一直想做的事兒。
    這一個次世界沒有限製他們任何技能，幾個人盡量輕手輕腳的大半夜去銀行踩點兒。隻能說第一次搶銀行，他們還是新手，速度太慢配合不好，破壞力過強。
    吳邪看著薑賀暴力強拆金庫門，一陣惋惜，警報響起。
    幾個人迅速竄進金庫，將入目可見的金條與通用貨幣裝進空間，外麵已經有警車蜂鳴的聲音。
    【吳邪：啟山！】
    張啟山使用隊伍召喚技能，10秒後，吳邪站在地上，被張啟山伸手拉進懷裏。
    張啟山早就站在離中央銀行車程要一個小時的某個街道的背陰處，等待召喚著他幾個正在做盜賊的小夥伴
    “呼，”吳邪第一次做這種事兒，還不太習慣。
    “這條街上還有幾個珠寶店，也都別落下，”張啟山說著，警力肯定都去中央銀行了，後方空虛。
    吳邪點點頭，五個人又將入目可及的珠寶店洗劫一空。
    他們見車就開，開一段之後找到沒有攝像頭的地方就將車收入空間，再換下一輛。更換了五六輛車後，回到了他們應該下榻的酒店。
    幾個人從後門潛上頂樓，用繩索直接墜到所在樓層，解雨臣幫忙開了窗，把所有人都放了進去。
    吳邪用暗霧末包裹著每一個下降的人，遠處肉眼隻能看到突然出現的黑雲，薑賀回收完裝備閃進房間，收起翅膀。
    “終於知道，你們這種人不能隨意放回原世界的原因了。”解雨臣說著。
    “進入原世界之後，我們的能力都被壓製的很厲害，一般的次世界也一樣。隻有引導，我們的法術能力都不被壓製。”吳邪解釋著。
    有人敲門。
    五個出去的小夥伴迅速的脫掉身上的裝備，一秒換裝，林雨的翅膀被衣服卡住。第一次搶銀行讓慌亂，白發兒把林雨推進了衛生間，“你洗澡。”
    “手手手，”風佘騰指著白發兒的手。白發兒立刻把骨刃收起，她也是第一次搶銀行，有些不受控。
    解雨臣大腳步聲兒的跑到房間門口，回頭看了一眼，“來了，誰啊！”
    “FBI，費恩。”
    解雨臣剛開門，警長帶著好幾個人就闖了進來，入目看到張啟山、吳邪、薑賀在玩牌。白發兒和風佘騰趴在床上同時回頭盯著他。
    “葉子呢？”費恩問。
    “警長，你找我？”林雨圍著浴巾，從廁所探出頭。
    “把衣服穿好！”張啟山一嗓子就一句，林雨吐舌立刻又縮回廁所，關上門。
    費恩點點頭，“打擾了，明天開庭，請證人們早些休息。”
    解雨臣默默地走回大家的位置，所有人用眼神交換著說話，他們其實都沒忍住吞咽口水。畢竟從大好良民到銀行搶劫犯，這種心理落差還是有的。
    剛搶完銀行，就被FBI上門詢問，他們還是小激動的。
    “哎哎哎，”林雨穿好衣服輕快的從廁所跳出來，頭發還滴著水，白發兒開始給林雨擦頭發。
    “哇，走老遠那黑人才說，說咱們的狀態太完美了，就像是被安排好的一樣。而且，監控裏高挑的東方人，和咱們幾個太像了。尤其是發兒姐姐，高瘦的超過一米八快一米九的東方女人可不多。”林雨重複著費恩說過的話，他們能靠麵具改變麵孔，但沒辦法改變身形。
    林雨接著重複費恩警長的話，他們剛才看到費恩沒有任何人有反應，甚至沒有人問一句費恩警員來的原因。
    吳邪一拍手，是了，他剛才也覺得有什麼地方怪怪的。
    所有人都揣著明白裝糊塗，看似完美的一個互動，卻出現了極大地漏洞。
    “算了，見山來山，左右我們都沒有露真容，他們也查不到贓物在哪兒。還沒有頭緒時，咱們就已經回歸了。”張啟山捏癟一聽喝空的啤酒，扔出完美曲線，正中紙簍。
    “管他們呢，睡覺去，”張啟山拉起吳邪就要回房間。
    “對了，阿臣和小騰，很多我們現在做的事兒，你們都未必能理解。是背離你們原有社會概念的，既然來了這裏，就張狂點兒。難得來了就能遇上，這裏和原有的世界差距不止一點點。”張啟山用手指畫了個圈，“我們五個磨合了將近四十年，有時候，會顯得很親近，偶爾讓你們有被排斥的感覺。這不是本意，隻要你們，是真的願意成為我們的夥伴，我們不會排斥任何人。如果我們的行為讓你們難以融入，請直接說明。”
    “如果你們不明白可以隨時懟過來，可以反對可以爭吵。”張啟山神色逐漸嚴肅，“小邪和白，非常相信你們。我們其他三個人，隻是因為他們的相信、才毫無緣由的接受你們。我也希望咱們有事兒別擱在心裏，到時候隔了心。”
    “無論如何，請不要，造成咱們之間不必要的背離和傷害。”張啟山說完，和薑賀對視一眼。
    “你們有選擇權，可以選擇不進入我們的隊伍，但如果進入，請做我們背靠背的夥伴。而我們，也必將是你們交心的戰友。”薑賀攬著白發兒的肩頭，隻此一句。
    兩個男人的意思很明顯，無論是誰，請別傷害他們的愛人。可以選擇從一開始就不要來，一旦進入，背叛與背離，請不要出現。
    “喂，”吳邪和白發兒的反應是一樣的，覺得兩個男人太過敏感。
    “你倆不要說話！”林雨嘟著嘴，“這叫醜話說在前頭，我相信花兒哥和騰姐一定明白。他們既然是你們最重要的夥伴，他們連背叛你們都不會做，又怎麼會聽不得這樣一句話。”
    吳邪看著林雨，伸手去掐林雨的鼻尖兒，“小東西，學會攻心了？看著猴子說話給雞聽，你也不學點兒好。”
    “花兒…我，”吳邪還想解釋一下。
    “我明白，”解雨臣微笑著擺手，他都明白，“這樣很好，真的，吳邪。”
    “難得擁有再一次健康的身體，再一次有追逐的方向，遇見你們是我的幸運。再說，我不是還有時間，去安排原世界的事兒，”解雨臣走過來，抱著吳邪，“我真的很開心，替你開心。”
    吳邪知道解雨臣在說什麼，安撫的拍了拍解雨臣的背，“謝謝。”
    “我沒什麼說的，廢柴白。還是那句話，我欠你太多事兒了，所以我是你這邊的。終於沒有大義，我們能順著心意了。我加入你們的隊伍，咱們互相忍受吧。”
    白發兒點點頭，酷女的朋友更酷。
    “我也加入，一直做你的夥伴。”解雨臣甚至摸了摸吳邪的頭毛兒，“我不會一直比你矮這麼多吧!原先咱倆才差三公分。”
    “應該不會吧，”吳邪也反手去摸解雨臣的腦袋。
    張啟山抿著嘴，深呼吸，忍了半分鍾。在這個環節，沒忍住，把解雨臣從吳邪身上拎出來，扔在一邊兒。
    “很好晚安！”張啟山拽著吳邪的腰就走了。
    打開門前聽到白發兒說，“對了，在這個小隊裏什麼都行，就是別碰吳邪。不然咱們張大爺，分分鍾炸毛給你看。”
    張啟山從褲兜裏撈出來一個核桃，直接回手扔過去，被薑賀貼著白發兒後腦勺接住。
    “好險好險！”薑賀捂著小心髒，差點老婆的腦袋又要裂了。
    “謝謝啊，我喜歡核桃，”白發兒揮揮手，用骨刃打開，就當自己再吃張啟山的腦仁了。
    一陣笑鬧。
    作證是乏味的，FBI一直緊盯著他們幾個。就像是能從他們腦門上讀出來，他們到底是不是搶銀行的人。
    所有人出庭作證完畢，這個次世界的邏輯線終於被補充完畢。
    艾迪金當庭也得到了應有的懲罰。
    這個結果簡直就是專業的好萊塢電影的結束語，然而他們聽到的是。
    【恭喜完成次世界主線任務，獲得獎勵2000分】
    【新人存活15人，獎勵19號小隊，共計22500，平均分配。】
    【24小時後開始傳送。】
    【吳邪：不是活了16個嗎？】
    【林雨：啊！原來那個酒店裏自殺的人是咱們的新人！】今天清晨出門準備上庭時，林雨聽到費恩說，酒店有個人自殺了。
    【林雨：費恩說，那個自殺的人留的遺書裏寫的是，我接受我死亡的因果，並不做任何掙紮。】
    是了，有些人即使滿足了進入新世界的門檻，也未必能接受世界觀的劇烈震蕩。
    死亡曾經是一些人追尋的，也是每個人最後的歸途。
    有些人期待著再一次傳奇，就有人享受著平靜的死亡。無法判斷那個自尋死亡的人，到底是恐懼前方未知的世界，還是願意享受在原世界的因果，那個關於死亡的因果。
    他們這些繼續掙紮的人，某種意義上都是無法接受自己死亡的結果，執著的想要再次活著。
    無法否認的事情是，總有些人，可以安靜的接受自己已經死亡。並在第二次睜開眼時，清楚地知道，有些事情已經失去。
    他們其實根本無法判斷，哪種是對的。是接受自己的死亡，還是選擇再一次的啟程。
    一樣生，百樣死，千般過往都成空。
    吳邪閉上眼，張啟山牽著吳邪的手，使勁的握了握。吳邪的心緒恢複穩定，動搖僅僅一瞬，不同選擇而已。
    有人安眠。
    就讓他們掙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