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128.荒島餘生 那件事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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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於吳邪難以啟齒的那幾天,張啟山他們已經排除了大部分的可能性。
吳邪有個習慣,凡是遇到了無法解釋的事兒,第一時間就是去看書,看看書中有對應的情況,哪怕隻是踩到了某個邊界,也可以用來參考。
張啟山看著吳邪翻閱中古世紀的童話以及山海經雜談,不發表任何意見,本身就是一種意見。張啟山信奉實踐出真知,吳邪信奉讀萬卷書自行萬裏路。
吳邪隻是說,任何可能出現在童話或傳說中的偏離正常生活的漫談,大多都是有其真實的原型。再說,現在的他們,遭遇過那麼多奇奇怪怪的事兒,又進入了這樣一個毫無邊際的空間。
他們已經失去了膽量,不敢說的絕對。這些神話童話中所描述的故事,那些場景、場麵在某個時空象限也許就真實的發生著。
用這個角度去討論,張啟山倒是覺得吳邪說的很有道理。
這種“絕對”的缺失,對於他們來講不知道是幸運還是不幸。成長的過程就是在拋棄所見絕對,小的時候我們總認為世界有絕對的黑白善惡,手中握著的蠟筆有十二個顏色。越長大,黑和白之間所存在的它項越多,整個世界也被填充了無數的色調,善偶爾會做壞事,惡偶爾未必就是絕對的錯誤。愛有千萬種,恨也突然被劃分了等級。
以前認為愛一個人就會和他相守到老,後來卻發現每一個人愛人停留在身邊都是過客。曾經以為產生背叛後是恒久的永不相見,後來發現被時間滌蕩成擦肩而過偶回頭。
白玫瑰和紅玫瑰中間,原來還有那麼多種顏色的花朵。
世界忽然變得好大,幸福越來越難以得到。
張啟山和吳邪對這些問題思考的越清晰,就越慶幸,慶幸他們的身邊有彼此相伴,萬千的難得。
吳邪看了很多書,竟然還真找到點線索。拿這些線索套在自己的身上,說出了一個最可笑又在此刻顯得像是唯一的答案。
就是,人魚。
關於人魚的童話有很多,把漂亮善良的小人魚公主扔出腦海,基本上所有的傳說和野記裏人魚都是中暗黑的存在。
西方的它們用歌聲蠱惑水手,拽水手入深海後喂養給自己的後代;東方的他們吃下溺水的人,然後化作她的樣子上岸去蠱惑她的愛侶,懷孕後回到深海生下後代。
幾乎所有人魚與人的交往中都伴隨著殺戮和…生育。
大部分的文字對於所謂陰性的鮫人和人魚有著更多的說明描寫,而幾乎很少提及男性人魚。
吳邪把了解到的訊息告訴張啟山,張啟山晚上休息時躺在床上把吳邪做過標記的段落都看了看。
弄得張啟山也越來越覺得吳邪的推測很有可能就是正確答案。
張啟山讓和吳邪隻能先等等,好好研究一下吳邪的人魚進化形態。
緊隨而來的追擊周期剛剛過去。
隔天早晨張啟山囑咐林雨他們好好訓練,簡單說明了一下情況,帶著吳邪來到一片海域。
吳邪全裸著把自己泡在水裏,總是忍不住想要浮出海麵呼吸,人對空氣索取的本能時時刻刻打斷著應激進化的過程。
張啟山坐在礁石上,和在水中探出頭的吳邪說著他擬化時的那些感受,希望能給吳邪一點參考。
理論上如果可以被刺激,那也就能主動喚起這種進化的需求意識。
吳邪深呼吸,逼著自己不要再浮出海麵。張啟山調動全部的動態視力,死死的盯著吳邪,希望盡可能觀察吳邪的變化過程。
約莫過了三四個小時,吳邪才折騰成人魚狀態。
變化的過程中,張啟山看到吳邪的腿上是先反出光點,小腿間似乎是刺出了什麼,在海波反射光線下,張啟山看的不是很清楚。
他們找了個淺灘,吳邪此時趴在淺水區的一塊略微平整的岩石上。為了保證自己進化的更完全,仍一直潛在水裏。
張啟山脫了上衣,淌進水裏。用手去感受吳邪的肢體,身體上所出現的蹼實際上都有粗粗細細的刺作為支撐,蹼的頂端一側都十分尖利,張啟山把手指按在上麵稍微用力,自己的皮膚就被刺出一個小洞。
吳邪轉頭,用舌頭舔了舔張啟山手指的傷處,張啟山將手指探進吳邪的口腔。
“你的體溫好低……”張啟山說。
“嗯,我能感覺到,因為你變熱了。”吳邪在水裏說著,一麵說一麵吐出氣泡而兒,張啟山站在他旁邊的水裏,成為了一個熱源。
“張嘴,”張啟山說著,吳邪張開嘴。張啟山拿指腹在吳邪的齒間按過,“你牙齒變的好尖”。
張啟山曾經和人魚狀態的吳邪有過兩次深吻,現在想起來結束親吻時,他自己的唇舌確實有很多創麵,似乎就是吳邪在咬吻時留下的。
張啟山把吳邪的一隻手拎出水裏,用指甲刀去剪吳邪場出指腹頂端的菱形尖端,完全剪不動,張啟山把指甲刀扔在一塊礁石上。
“你別動,疼了告訴我。”張啟山控製著拿著匕首的刃對著菱形的指甲,水品剮蹭,刮下一層絲狀角質。張啟山參照著剛才加了些力度,吳邪雖然沒喊停,但手指縮了一下。
“有感覺了?”張啟山把匕首放回腰間的套兒裏,仔細看著,吳邪的指甲裏其實有密密麻麻的小脈絡,似乎是血管,這才讓本應屬於死物質的指甲有了感覺。
張啟山放下吳邪的手,去摸吳邪的魚尾,大腿似乎還能摸到原始豎狀的腿骨,但兩側就像是骨刺一般的輻射出去,靠近魚尾的兩側伸展成細軟的鰭。小腿似乎已經摸不出來原始人類的結構,像是兩根肱骨合並在一起,腳腕關節已經全然不見,巨大的尾鰭在水裏飄動。
張啟山研究半天,把自己得到的訊息一一在情緣心鎖裏講給吳邪,吳邪在水裏吐著泡泡聽。
開始他們還直接說話,後來吳邪說他在海裏聽到的雜音太多,有時候聽不到海麵上張啟山說出的話,就變成了用情緣心鎖溝通。
張啟山在水裏泡的皮膚發白,林雨他們幾個剛好拿著一大堆吃的過來一起野餐,吳邪讓張啟山上岸,自己也從海裏探出頭。
三個小夥伴在礁石上跳來跳去,沒一會兒就來到了他倆身邊。
“這個時間應該已經變化完全了吧。”吳邪已經海水裏潛了整整一天。
“不管什麼時候看,哥你這個樣子都好好看,”林雨往外拿著吃的,白發兒給大家分著筷子。
吳邪的手不方便,張啟山負責投喂吳邪。
“他以前更好看呢,現在這樣不過就是個普通階段,很迷你的,”白發兒兀自說了一句話。
“什麼叫迷你的……”吳邪問。
“???”白發兒咬著筷子尖兒,差點捅進嘴裏,“你們聽到了???”
“……”張啟山、林雨都搖了搖頭。
白發兒因為她的bug,說話的內容踩到禁製信息就會讓人無法識別。而此時,白發兒的那句話,吳邪聽懂了,其他人無法識別。
薑賀倒是能聽懂一部分,其他的猜一下也就知道了。大道空可以轉換小白說出的話語,讓別人無法第一時間聽懂。因小白和薑賀的關係,人家畢竟是同生共命生死相依的伴侶,他們越來越親近,限製就越來越弱。
相愛的人,即使都是啞巴,一個眼神,也能被對方讀懂,愛情,無法被任何事徹底限製。
白發兒和吳邪像發現了新大陸,兩個人扔下吃飯的事兒交談。白發兒說的話其他三個人都聽不懂,吳邪應的話大部分能被識別,小部分被屏蔽轉換,無法識別。
“我真沒想到…”吳邪的三觀又被刷新了一下。
“啟山啟山!你知道嗎,小白說我本來就是這樣的…”吳邪立刻撲出半個身體掛在張啟山的腿上。
“什麼意思?”因著吳邪的雀躍,張啟山也跟著微笑。
“她說我們妖族本來就有各自的形態,”吳邪斟酌著用詞,選著盡量能讓張啟山識別的話語,“而我的形態剛好趨近於……不對不對,應該說人魚形態趨近與我本身的妖族形態,她說大概有百分之一的靠近。”
白發兒在旁邊點點頭。
“沒準這就是為什麼我突然能聽懂更多小白說的話,如果小白口中我的妖族形態是百分之一百,現在我多了個百分之一,我猜這是我能聽懂更多小白所說內容的原因。”
“這個,我就不知道了。”小白攤手。
白發兒看著吳邪的大魚尾在水麵上一下一下的拍著,忽然像是想起來什麼。然後小白湊到薑賀耳邊說了幾句話,薑賀睜大了眼睛,也看著人魚吳邪。
“你去…”白發兒推著薑賀的後腰,這話她可說不出口,“快點啊…”
“什麼事?”張啟山看白發兒反常的反應,皺起眉頭,怕吳邪有什麼不好的事兒。
薑賀撓頭,有些尷尬的看著白發兒。白發兒一臉的催促。
薑賀隻能默默地走到張啟山身邊,拍了一下張啟山的肩膀,“你跟我來。”
張啟山不明所以,摸了摸吳邪的頭,然後跟著薑賀走向遠處。
“幹嘛啊?”吳邪看到這幾個人的互動明顯是避著他,他看向小白,尋求答案,“小白!”
林雨跟著左看看,又看看,她就更不知道咋回事了。
“……”白發兒臉有點發熱,在夜色中到不是很明顯,“哥啊,我知道那個是怎麼回事兒了。”
“哪個?”吳邪睜著大眼睛抬頭看白發兒。
一臉無辜的天真。
到底是哪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