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問過了，關於兩副麵孔的事兒。”薑賀清了清嗓子，接著說，“其實兩副麵孔指的不是劇情人物的那五個姑娘，而是那個老頭。雖然黑暗侵襲係列不會再開啟，因為我們太好奇了，休息日就跳著把第二部看了。隻能說反轉很精彩。”
    薑賀大致講了第二部的劇情，那個曾經和女主莎拉老公偷情的朱諾最後為了救女主，失去了生命。
    女主自我犧牲打開嘲諷技能引怪，讓一個新的人物跑出了山洞。結果被之前他們見到的那個老頭兒一鐵鍬給敲暈了，又送回了山洞口，至此所有進過那個山洞的人都團滅了。
    所有其他的劇情人物，都是帶有著性格的兩麵。隻有那個老頭，是帶著兩幅麵孔，一個是人類，一個是怪物。
    不同所性格造就人在的不同事件中的反應，算不上是一種偽裝，是在人心推動下的一種反應而已。
    和平時期的每一個人都無法預測在戰爭中的自己到底是個好人或者是個惡人，因為都不曾真得放在那種環境中。
    當一個人類有意去喂養怪物時，他就不再是人類，是怪物的同謀。
    張啟山和吳邪倒是能理解，現在他們是穿行者，每時每刻都在經曆危險。但這種危險產生的前提是他們知道作為這種身份必將經曆這一切，這是有心理準備的。一切事情，如果毫無心理準備驟然發生，人性的不可知變化就太多了。
    吳邪聽著幾個人的討論，“可為什麼這次劇情為什麼有那麼大的變異，雖然我還沒有時間去回顧電影。但最後的獎勵提示你們應該也聽到了，我們人數也沒有超過預計進入次世界的人數，我們並沒有做什麼特殊的事情去反抗或者打破劇情原有的走向和結構。變異從何而來。”
    所有人都帶著已知或未知的信息點，沉默著。算上前導章，這是第七個次世界。
    按照大道空的綜合評級和等級分類，他們目前都晃悠在E階段，白發兒在奇遇的促進下進入了D階段。前路渺渺，想要到達可能的雙S或超S不知道還需要經曆多少次世界。
    如果按照這樣的時間軸向去算，他們還是新人，他們還是連一點規則都沒有摸到的新人。
    “……”吳邪有點沮喪，張啟山伸手去摸吳邪的頭毛兒。吳邪總覺的這像是他的責任，作為智的責任。
    張啟山的心神也完全被吳邪牽引著。
    無可奈何，甘之如飴。
    “……”白發兒抿了抿嘴，看著吳邪張啟山現在的狀態，掃了一眼林雨又看了看薑賀。像是下定了什麼決心，“吳邪，很多話，你要清楚。我說了，不會造成我們其他人的煩惱，除了你。你容易想太多，一直容易想太多。”
    白發兒盡量的整理自己的措辭，“我希望，我等下的話說了，你別深想。就當它是個原則，順著這個世界的不知名力的脈絡，一切終將有解釋。沒有人能逼著你去做任何其他的選擇，除了你自己。每個人在任何所處的世界裏都有他應該待的位置，我們沒有辦法去阻止任何人去選擇成為什麼身份。如果這是你的希望，而暫時無法達到時，請別讓它成為你的困擾，阻止你正常前行的腳步。”
    白發兒和張啟山聊過，關於吳邪的精神力。吳邪的精神力在他思緒繁雜時，最容易暴動。這種力和白發兒的源力完全不一樣，“吳邪，你的精神力，現在不是穩定的……”
    張啟山皺眉，想要打斷白發兒，“小白……”
    “沒事兒，你說。”吳邪將手覆蓋在張啟山的手背上，張啟山從不和他說精神力暴動的事兒，顯然這事兒給張啟山也留下了不小的心裏陰影。
    有些事兒，作為愛人的張啟山說不出口，但不說出口的事兒不代表不存在。
    “你的精神力是強製拔高的，我不知道你們在原世界發生了什麼事兒。理論上我的源力和你的精神力，這樣的數值都不應該出現。可你的時間太短了，你還沒有學會怎麼運用它。我覺得當精神作為暗物質瞬間累計到最高值，就會發生之前的事兒。”
    “那你的源力為什麼可以被控製，被運用？”吳邪看著白發兒。
    “所有的力都可以被運用。”白發兒皺著眉，“你需要靠自己去感受，我沒有你那麼高的精神力，所以我不知道要如何控製精神力。”
    “你是想問，源力這個數值都存在，為什麼你們用不了？”白發兒看到了欲言又止的張啟山，“水蒸氣中的一個水分子，和一個河流的差別而已。”
    張啟山點點頭，“你為什麼選擇這個時候聊這個？”白發兒有很多機會可以選擇說，或者不說。
    “啟山，你現在剛在這個世界裏和吳邪真真切切的結合在一起。你們現在的感情最為黏膩，”白發兒閉著眼，似乎是想起什麼事兒一樣的笑了，“而以後你們會越來越堅定這種感情，從被動的生死同命變成主動地生死相許。”
    “迷霧之後再一，也在二了，時間過去了很多，吳邪也穩定多了。”白發兒覺得今天她戲真多，要說這麼多話，挺煩人的，但也要說，“吳邪你如果出現什麼問題，張啟山必然跟著崩潰。小雨就不必說了，也不知我們的存在於她是好還是壞，但我肯定她必然存活不了多久。”
    林雨抱緊了懷裏的白團子，泫然若泣，似乎是又想到迷霧裏的情景。
    “迷霧的時候你和張啟山是什麼感情，現在呢？那時候都已然那樣了，更別提現在了。”白發兒看了看薑賀，“我和薑賀，理論上離開你們三個人也是可以存活的。”
    “可我是個bug，雖然我不知道吳邪身上到底發生了什麼，但吳邪也肯定是個bug。在這個大道空，沒有誰比我受的眷顧還要多。如果不是那些記憶，我都懷疑我的名字叫做瑪麗蘇。”
    所有人聽到這話，跟著笑了笑。
    “不管是為了什麼，我願意承認也好，不願意也罷，薑賀是我的伴侶，命定的。”白發兒指著張啟山和吳邪，“你們應該也能感覺到，你們是無條件被綁在一起的，就像是此生命裏必須遇到彼此一樣。可是，我如此被眷顧，我也沒有從前導章就和薑賀一起進入，從一開始就被牽在一起。”
    “你明白嗎？”白發兒看著吳邪。“吸引力法則，我說過，我來到這個小隊，就是被薑賀的存在吸引過來。但那是因為我們已經留給大道空足夠的信息，讓它去知道我們是誰，我們應該和誰組在一起。可你和張啟山，這不一樣。”
    吳邪緊蹙著眉頭，張啟山單手攬住吳邪的肩，用手掌捏了捏著吳邪的臂膀。
    吳邪有意忽略過這件事，現在被人點破，反而覺得輕鬆，“這種幾率太小了，幾近沒有。”
    “總結一下就是，發兒你的意思是，你來到這裏之後才是個BUG，而我沒來之前就已經是個BUG。而我們兩個的存在造成了極大的不穩定，所以如果我們有什麼事兒，你們也一樣會麵向未知的結果。而且你似乎知道後麵我們……也對，不用你，我們也知道以後遇到的事兒隻會越來越多，越來越煩雜。”吳邪接著說。
    “你不知道具體我們要經曆什麼，但你的心裏有條線，這條線上有方向。你希望，我了解我的精神力是個巨大的能量，但暫時不受控。”吳邪苦笑，張啟山不忍。吳邪手搭在張啟山的膝蓋，安撫著他的愛人，“而且你也在提醒我，很有可能因為我的不確定把所有人拖到沒有回頭路。可你又怕給我壓力，同時還要規避可能產生給你自己的懲罰。這稿子你寫了多久……”
    白發兒笑起來，雙手舉著大拇指，“真棒！我說的亂七八糟，你竟能明白我的意思。”
    “超久的，沒事就寫，寫了給我看，我要是看不到的地方就證明被限製了。小姐姐就又重寫。”林雨笑了，擦了擦滑落的淚水。
    連薑賀都跟著苦笑，看來之前也沒少被逼著看稿子。
    “發兒，你不用擔心，我現在不是一個人。”吳邪牽住張啟山的手，十指交錯。話是說給白發兒聽，卻忍不住看向張啟山，“就算我是風箏，也會有人牽著線，拽我回來的……”
    “我會記得此刻的心情，無論發生什麼事兒……”吳邪說著，掌心裏傳來張啟山的溫度。張啟山很用力的回握著吳邪的手，十指交錯間，將吳邪的手指骨根部都夾紅了，但仍不放手。
    “我會陪著你的，”張啟山說。
    要是平時，白發兒會翻個白眼怒斥秀恩愛，而此時，她非常感動，眼眶都紅了。
    薑賀說不上什麼心思，要不是因為知道白發兒不會愛吳邪和張啟山，光靠這神態就能把他薑賀給嫉妒死。
    白發兒站起來走到浮台的邊緣，抬手，右手竟然伸出了浮台。
    這個畫麵就很驚悚了，薑賀三步兩步拽住白發兒的左手。浮台邊緣其實有光膜，他們隻要到浮台邊緣就會碰到光膜，從沒有任何身體部位可以越出浮台的邊緣。
    “就算我化成星辰碎落，它也會順著劃過的火光找到我的影蹤。”白發兒看著渾然交錯的浮台和千千萬萬個回箱，放空著複述，“我會陪著他的，碎山填海，日月榮枯，無論去哪兒，無論在哪兒。”
    吳邪和張啟山相視對看，這兩句話明明就非常像他們剛才的對話，但這不在他們的記憶裏。
    宿命的輪回感忽然漫上兩個人的心頭，在這樣的時間裏，他們感受到彼此的愛，然後經過了深刻的身體交流，忽然有個人在他們旁邊說，輪回中，這不是你們第一次相愛。那種感受，很奇妙。
    相愛的人，遇到彼此，都曾以為不是第一次相聚，前塵往事中，必然有兩人的牽連。而這一切，就這樣的被佐證，說著兩個人是久別重逢。
    前塵往事皆有輪回。
    張啟山湊過去親了親吳邪的嘴角，一切盡在不言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