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邪一行人回到二等船艙，拎著軍用背包在船員的帶領下來到頭等艙套間，船長早已在倉門口等待。除了正常的房費外，張啟山付出的是額外的幾萬美元。
    船長感謝他們的“消費”與惠顧，並雙手將跨年晚會的邀請函遞給張啟山，盛邀張啟山一行人務必賞光蒞臨。張啟山收著手，他們還有別的任務，不想在這裏浪費太多時間，他不準備接受。
    【林雨：康納很興奮的說過他跨年會和船長在一桌上吃飯。】
    “感謝您的盛情邀請，”吳邪將邀請函接到手裏，轉頭對著張啟山，狀似說服“我們去吧，感受一下完全不一樣的新年。”
    張啟山了然，借坡下驢，點點頭算是應答。
    船長還有很多事需要準備，臨走的時候吩咐了船員，要他們及時滿足這些出手闊綽船客的要求。
    “我靠……這也太腐敗了！”薑賀關上艙門就開始感慨不管是哪個時代哪個地域，錢總是能驅動換來最好的享樂水平，誹譽在俗，一個遊輪的頭等艙，竟然還是躍層帶大落地窗，海景無敵。
    “怎麼樣？隔音效果？”張啟山問林雨。
    “勉強還行，隻要不大聲喊叫應該沒人能聽到，”林雨聽了聽周圍，比對了一下，得出結論。
    “脫吧，”張啟山伸手把窗簾拉上，然後看著薑賀。
    “脫……脫什麼？”薑賀雙手交叉環胸，一臉驚的後退，“幹嘛！大哥，你已經有邪哥了……這樣、這樣不好吧……”
    林雨看到薑賀這反應，脫外套的手頓了一下。少女轉頭一臉鄙視的掃了一眼腦洞清奇的薑大哥，然後把外套扔在沙發上。
    張啟山微微搖搖頭像遇到了個白癡，壓根不想搭茬。這麼些日子的相處，他們也算知道了，薑賀的腦洞，有著和常人完全不同的神奇回路。
    吳邪扶額，“啟山是讓你們試一下翅膀！總不能讓你們在這裏打我一頓或者把我扔在海裏吧！”再者說，張啟山如果全力動作起來，損毀係數太高，聲音怕是過大，引來劇情人物就不好了。
    “哦哦！”薑賀訕笑著把外套脫了，他和林雨的裏衣都經過了改造，翅膀的位置都已經留好了空隙。
    林雨試了好幾下，額頭沁出汗珠，後背的翅膀顫顫巍巍的展開。
    薑賀要稍微快一點，不過明顯也能看出羽毛骨架從肩胛骨的伸出受到了阻滯。薑賀扇著翅膀在房間裏上下飛行了一會兒，試著去拽吳邪，試了好幾下竟也不能將吳邪帶離地麵。之前在試煉之地，薑賀的負重狀態起碼能拎起吳邪一小會兒，現在就像是能力打了折扣。
    “你不用太在意，我激活X基因的時候肌肉密度也跟著增加，現在體重至少是之前的兩倍。”吳邪解釋，這讓薑賀好受了一點兒。
    “你感覺有幾成？”張啟山抬頭看著薑賀鳥人。
    “五成左右，”薑賀蹙著眉頭。
    “有沒有恢複感？”吳邪接著問。
    “感覺不出來，”薑賀搖搖頭。
    “也就是我的分析對了一部分，X基因作為人本身的一部分是無法被完全製約住的，但能力會被壓製，你們還能保持住嗎？”吳邪。
    “維持這個狀態倒是不成問題，”薑賀和林雨都在房間裏來回飛行，空間製匝，幾次還差點撞在一起。
    “好，那你們先下來吧。”吳邪招招手。
    薑賀落下收起翅膀的時候倒抽了一口氣，在現在這種狀態下他翅膀的伸縮摩擦著皮肉很疼，吳邪湊過去看了看，肩胛骨小羽毛所在的位置下麵的皮膚被磨的滲出血來。
    林雨要幫忙塗點藥膏，薑賀說矯情不讓塗，被林雨一巴掌拍在小羽毛上哀嚎一聲立刻聽話了。嘴裏碎叨叨的還說，這種妹子要不得。
    他們把白天能做的準備工作都做完了，四個人坐在沙發上大眼對小眼，一時間也不知道做什麼比較好。張啟山出去和船員說了幾句話，回來打開電視機，隨便找了個異形係列看。
    林雨看到血肉模糊的地方咧著嘴，抱著靠枕不斷的蹂躪四個角角，餘光看到薑賀他老人家用薯條蘸著番茄醬瀝瀝拉拉掉的滿茶幾都是紅點兒，立時有點反胃。
    吳邪最近看電影很認真，像是在壓題一樣把看過的細節一點一點的塞到腦子裏。
    吳邪太專心用一個姿勢看了一大半就覺得全身皺巴，開始坐沒坐相，沒一會兒就倚在張啟山的身上。張啟山掃了一眼吳邪，隻看到他頭頂的發旋兒，表情沒什麼變化，轉過去接著看異形從腦袋裏彈出的口器穿過了人的腹部。
    電影到尾聲的時候有人敲門，林雨光著腳小跑著過去開門，看到是船上的服務生。服務生抱著幾套衣服給分別掛在門後，向張啟山低頭示意後恭敬的退出了房間。
    張啟山把衣服分了分，示意眾人換一下。
    林雨抱著小禮服就去廁所了，張啟山和吳邪上了樓去臥室。薑賀還沒來得及說話，兩個門就都被關上了。
    “靠！”薑賀比了比中指，環視了一圈兒去吧台裏麵脫褲子。
    吳邪連風紀扣都很少扣上，就更別說係領帶了，隨性慣了嫌勒得慌。手裏拿著領帶，左圈一下右圈一下，總是不得要領。
    張啟山透過鏡子的反射看到後放下手裏馬甲，伸手去幫吳邪。
    張啟山倒是經常給自己係領帶，但還沒幫過別的男人，繞了幾次都反了，好不容易幫著弄出來個三角形。
    張啟山給吳邪風紀扣順手係上，手指蹭到吳邪頸間的皮膚。然後把領帶拉緊，退了一步上下打量了一下吳邪，用手擺了擺領帶的位置取中。
    “很好，很英俊。”張啟山點點頭，摸摸吳邪的頭毛，很滿意自己的作品，轉身去穿馬甲和西服。
    吳邪歪頭說不上剛才那段兒哪裏有點怪，也許是互動得太自然了反而覺得怪。
    “走吧，”張啟山攬著吳邪的肩。
    “去哪兒？”吳邪都換完正裝了才想起來問。
    “去賭場，看看能不能找到主要角色，”張啟山笑著看吳邪，左眼眨了眨，酒窩若隱若現。
    吳邪之前和張啟山說過，電影裏的主角隨便拎出來一個都比跑龍套的顯眼一百倍，氣質最特殊的那個肯定是主角，沒想到張啟山也記住了。吳邪跟著會心一笑，手拍了拍張啟山的腰背一起走下樓梯。
    三個英俊的男人和一個清秀靈動少女的組合還是很抓人眼球的，四個人徑直穿過觥籌交錯的酒桌走向二樓，一路上不少男男女女舉杯示意，外國人就是奔放。
    四個人樓上樓下繞了好幾圈兒，目光主要是鎖定著樓下奔跑著玩鬧的科納，鎖定了幾個看起來氣質比較特殊的人。當然這種選擇沒有任何邏輯，純看臉。
    薑賀第一次賭錢，竟是他們中手氣最好的人，張啟山則反之，薑賀贏來的錢都被張啟山給送了出去。他們看起來對錢財毫不在意的樣子引起了很多牌友的側目，和他們一桌玩牌玩的最久的是一個叫迪倫和羅伯特的男子，整個過程中這兩個人顯得都很不對付。
    吳邪隱隱覺得，這個迪倫就算不是男主也一定是個主要角色。
    玩了幾把，沒贏沒輸。林雨早就在樓下與科納玩到了一塊，現在正在和科納媽媽在交談。迪倫和薑賀約好了明晚接著賭。吳邪向指著他們的林雨微微舉杯，和科納媽媽相互點頭算是打了個招呼。
    吃了些餐點，回到房間他們決定先休息，淩晨的時候再試試看看能不能從主控室拿到完整的船行構造。
    現在的狀態讓吳邪沒辦法去考慮即將來臨的海難，默默地低頭看著衣角放空。張啟山和吳邪背對著坐在床的兩邊。
    頭等艙的套間有個大床房和一個轉角大沙發、一個躺椅。
    本來是讓林雨妹子睡到大床房裏，剩下三個糙老爺們可以隨便分配。
    林雨說大床還是睡兩個人比較劃算，她個子最小最適合把躺椅放平睡覺，空間也夠轉身。最適合睡大床的就是情侶張啟山和吳邪，有理有據無法反駁。
    然後薑賀就把他倆趕到樓上來了，現在他倆就背對背坐著不知道用什麼姿勢躺下比較合適。
    吳邪之前在野外的時候也經常和兄弟們一起睡，但是在這樣安全柔軟的大床上和一個男人一起睡，還是成年後的頭一遭。
    張啟山也是一樣，男人和女人是不一樣的，床上可以睡情人。但是很少會和其他成年同性一起睡，某種意義上是雄性對於自己領地的固守。
    但總要有個人先開口，先躺下，不能一直背對坐到淩晨。
    還是張啟山先站起來脫了襯衣穿著老幹部背心撩開被子的一角，坐了進去，“睡吧，保持精力。”
    “噢，好”吳邪把領帶拽下來脫了襯衣，光膀子套上T恤，然後鑽進被子裏。
    兩個人伸手關上自己身側的床頭燈，房間暗了下來，隻有遠處的海麵粼粼倒映著月光。
    “小邪，你放鬆點行嗎？”張啟山低低開口。
    “哈？什麼鬆一點？”吳邪不知道為啥，手腳都不知道怎麼擺放比較合適。
    “我說你放鬆一點，你這樣僵著，被子被扯的有點緊”，張啟山拽了拽手中的被子。
    “哦哦哦……好……”吳邪感受到被子被拉扯，稍微放鬆了僵硬的肌肉。
    嗯，對，一張大床兩個男人，一床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