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四十九章 昏迷的代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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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行!”覃舒隔著屏障喊道,可是隔著這玩意就像隔著幾百個日日夜夜一樣,覃舒頓時感到焦躁無比。
“既然如此”,那個聲音接著說道,“讓你們的血流進屏障裏吧,隻要劃開一道血口,這層光罩會自行將你們的血吸收。”
徐薔薇板著臉說,“怎麼聽起來這麼像邪教大法呢?”
“哈哈,信也罷不信也罷”,那個人縱聲大笑,聲音卻越來越小,像是說這話的人正在慢慢遠去,最後隻聽到空中傳來一個模糊地聲音,“如若不逆天,天道必不容他……”
這個他,說的是誰。有的人明白,有的人卻糊塗。覃舒聽到心中大驚,果然,毛毛說得對,除了逆天改命,他別無他法。或許剛開始的時候,他還想過死了便死了,至少他曾經在這個美麗的世界存在過,但是,不行,重生之後他才知道,人都是有求生本能的,就算世道變了,人心墮落了,他也換了一張麵孔,可他還是想活著,他想陪著覃尹白頭到老。
覃尹看著他,在手臂上狠狠劃開一道血口,看得覃舒眼睛通紅,不要,他鼻子發酸,他最不想看到他受傷,結果現在確實他害的他受傷。
有了覃尹抬頭,眾人對自己下手都是狠得下心腸的,屏障泛出淡淡的金光,一道道血流漸漸地被這個光罩吸收。
範父看到這樣的情景,心裏很不是滋味,很難形容出那種感覺,很煎熬很痛苦,卻又不是這樣的感覺。他們活了大半輩子,經曆過最艱難的歲月,也享受過繁華盛世,但都沒有這一刻來的驚心動魄,這顛覆了他以往的認知,認識到自己的存在原來都是因為別人。
我們活著是要幹什麼呢?範父看著覃舒覃尹兩個人,似是明白卻又像不明白,他看著自己的兩個孩子,這一瞬間,竟是那麼的陌生。
覃舒哽咽著,他走回自己的位置,站在瓷碗麵前,麵向大家,接下來才是他應該做的事。覃舒閉眼,默念著毛毛教過的咒語,符咒拖著碗和碗裏的玉戒指升到他的麵前。
覃舒張開雙眼,瞳孔變得通紅,孟郊站在最後,咬緊牙關,嘴上都冒出了血珠,可是他還是沒有忍住,最後雙眼還是跟著覃舒變得通紅。
覃舒拿起匕首在掌心劃過,他記得毛毛說過,掌心的血跟別處流的血都是不同的,因為人的命運就是掌握在人的手掌心中,若要逆命就要先放棄原本的命格。
王芹的指甲深深地陷進掌心,這是她的孩子啊,就算她再不喜歡他也是她懷胎九月從身體上割出的一塊肉,親眼看著自己的孩子遭罪,她恨,恨自己的無能為力。
覃舒捏緊拳頭將手伸到碗的上空,血一滴一滴地順著縫隙滴到碗中,一滴一滴,將玉戒染紅,再又慢慢將玉戒淹沒。一滴一滴打在眾人的心上,幾個女孩子眼角掛著淚珠,林阿美捂住嘴唇,低頭不忍再看,眼中神色不明。
覃尹眼睛片刻不離覃舒的臉,那張潤紅的小臉現在蒼白無比,覃舒已經放了一碗血,可是符咒還是沒有啟動。
毛毛,魂淡,我還要放多少血啊?
毛毛急的四處亂飛,聽到覃舒問他,馬上說道,“快了,快了!小舒,你怎麼樣?”
沒事,還挺得住,不過也挺不了多久。
果然,沒多一會,符咒開始生效了。覃舒流出的血溢出碗後流到符紙上麵,符紙一沾到血霎時光芒大作,晃花眾人的眼睛。覃舒瞬間被這光芒包裹住,頓時昏了過去。他最後想到的是,下次一定要拿個小碗裝血,魂淡!
光芒大作,狂風驟起。外麵前一刻還是炎炎烈日下一刻就黑不見人,寒氣逼人。守在控製室的一行人眼前一片漆黑,那種黑是能讓人升起寒意的黑,季魏楠心中打了個寒顫,以為是遇見鬼了,他大聲問道,“我是眼瞎了嗎?”
林欣欣破口大罵,“你媽的有病啊,不僅眼瞎,耳朵也聾了嗎,喊這麼大聲?!”
季魏楠在林欣欣說出第一個字的時候,就堵上了耳朵,林欣欣之前就站在他的旁邊,這一吼,耳朵都要廢了,他說道,“原來不是我聾了啊?”
“不是”,黑暗中有個蒼老的聲音說道,是徐乾譯,“好像是外麵突然變成了晚上?”
季魏楠邊聽邊搜索了一下,最後打開手電筒,控製室一下子就亮堂了,林欣欣借著這光看外麵,竟是沒一點光,過了一會才看見有的房間裏傳出一點幽暗的光芒,她抬頭看天,沒有一點亮色,這黑暗無邊無際,看了隻覺得此生再也見不到陽光似的。
林欣欣馬上說道,“把手電給他們,來人,去拿些照明的和被子過來。”等到東西拿過來之後,林欣欣給幾位長輩披上,又對她的手下說,“你們穿點衣服去給守衛的人報個信。”現在天突然黑了,雖然那邊有緊急設備,但還是讓人擔心。
季魏楠看著外麵,“這天黑的太奇怪了,咦,你看那邊!”
眾人順著他的手指看過去,有一處地方的光白的厲害,徐乾譯眉毛一吹,那個地方,是小舒他們待得地方。徐乾譯想,難不成這天變的原因是覃舒引起的,他下意識地就想過去問一下,但是馬上又想到他不能現在就跑過去,情況不明,隻會徒添麻煩。
季魏楠也在第一時間想到了覃尹他們,雖然他們現在是朋友,但季魏楠和他們共事的時候才知道這群人真的是戰鬥力爆表,他這個隊長當的真的是慘不忍睹,他的實力也上升了好幾個台階,他說,“可能他們自己用發電機發的電。”
那也不是沒有可能的,基地裏有好幾戶人家家裏是有自己的發電機的,估計這次之後大家都會充分地認識到發電機的重要性,到時又會是集市上的熱銷品。
小樓裏,覃舒昏死過去。眾人被這光刺激的頭暈目眩,好一會不知自己身在何處,恍惚中聽到呻吟聲,外麵黑下來,裏麵的光亮就越發刺眼了,幸好餘占鼇當時將窗簾拉上了,才不致招來他人。
光亮大概持續了兩分鍾才暗下來,但是還是亮得很。覃尹在光亮閃起的瞬間就往光罩裏麵衝,剛才他看見覃舒覃舒哇的吐了口血,嚇得他渾身冷汗,可是光罩就是將他隔開,什麼叫咫尺天涯,現在他知道了。
覃尹目眥盡裂地捶打著光罩,每每碰到光罩,一陣電流電的他渾身發顫,可就是這樣也不能阻止覃尹想要衝進去的決心。林阿美是第二個適應這種光亮的人,她一看覃尹被電的嗞裏啪啦,忙上去拖著人退回來。
“覃尹哥,你別這樣!”她的聲音都帶上了哭泣。
覃尹隨機一甩,用了十分的力氣,林阿美頓時被摔倒地上,痛的動彈不得。趙陽清看到她扭曲的臉龐,連忙拉她站好,“沒事吧?”
林阿美痛的直抽氣,她對著趙陽清搖頭,“嘶,趙哥,你快阻止他啊!”
趙陽清還有範玉陽幾個人馬上衝上去拽他,餘子衿說道,“阿尹,你冷靜下!”
覃尹暴怒道,“我怎麼冷靜,小舒都吐血了!”覃尹滿身狼狽,被電過的手還帶著抽搐,眼裏含淚,餘子衿震驚了一下,他看向光罩裏麵,隻能見到小舒好像是浮在空中的,他沒有看見小舒吐血,吐血,為什麼是吐血?
“怎麼會吐血呢?”王芹問道。身體搖搖欲墜,雙胞胎連忙扶著他,趙阿姨也過來扶著她,“別急,別急。”
“我也不知道!”覃尹以手揩臉,他看向光罩說,“究竟還要多久?”
覃舒昏死過去,七魂六魄痛的動蕩不安,毛毛是看不見這些東西的,但是他知道覃舒很難受,毛毛也進不了光罩,隻能守在外圍跟覃尹他們一起守著。看到覃尹這樣,他在覃尹麵前露型說,“覃尹,你別著急,小舒沒事。”
覃尹看到他立馬說,“他怎麼樣了?”
眾人被他弄得一愣,覃尹在跟誰說話,這裏除了他們難道還有其他人嗎?
“他身體的能量損耗的厲害,那個人說過,第一道淨化時間需要一個小時,現在二十分鍾不到,但是,你們的血應該起到幫助了,小舒的能量一過低,光罩馬上就給他輸入了一段能量。”
覃尹說,“一個小時!他吐血了,你知道嗎?!”
範玉陽被他這樣嚇了一跳,“阿尹,你在跟誰說話?”
雙胞胎眼前一亮,笑著,高興地說,“是天使,一定是天使來幫我們了!”
一個個麵麵相覷,林阿美卻有點毛骨悚然,四下看了看,雙胞胎滿臉笑意,“小舒哥哥一定不會有事的。”
他們不知道與覃尹對話的人是誰,但很明顯這個人是存在的,因為雙胞胎的反應可以證明,可是應該也不是之前的那個人,那究竟是誰呢?是誰在這裏?
“是的,這是小舒的選擇,覃尹,我們都知道你很擔心,但是我們隻能呆在這,替他守護,就連我都進不去,你能進去嗎?”毛毛反問道。
覃尹問,“那我們的血,還有用嗎?”
毛毛搖頭,“不用了,光罩裏存在的力量大的驚人,他一直在給小舒進行能量輸入,但是不能一下子就輸完,小舒的身體會慢慢恢複。”
“那我就隻能這麼看著?”
王芹反應過來拉著覃尹的手說道,“你問他,你問他,可不可以將小舒的痛苦轉移到我的身上?”
她滿臉淚水,光罩裏時不時傳出來的呻吟聲,每一聲都是她欠下的債,太難受了,太難受了,怎麼能讓她的骨肉受這樣的苦。
毛毛說,“不行,覃尹你也別有這樣的想法,等吧,還有三十多分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