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十六章逃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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逃離
盡管早就知道災難遲早會降臨,但大多數人都是抱著這一切都不是真的的想法,然而眼看著這場大雪覆蓋住一切,室內的眾人雙眼赤紅,想到這場災難之後多少人從此不在,內心便是無盡的悲涼,他們是知情者,也是人類的背叛者。但是多少人都沒有覃舒的感覺強烈,他本來就是雀占鳩巢,重生一次不可能什麼代價都沒有的,他甘願承擔,但是,懲罰沒有降臨,他代替一個死去的人用另一個人的眼光活著,早就心懷內疚,現在,他計劃好的一切,又因為這場提前的浩劫而折損近半,就算他準備再好,也終究是杯水車薪。
覃舒陰沉著臉,捏緊拳頭,在心裏召喚小黑球,毛毛在空間跌了個跟頭後害怕的畏縮在覃舒的肩頭,看見毛毛出現,李賢朗下意識地就去看眾人的反應,大家都在看窗外的大雪,等到雪停再等到融化,肯定又是幾天過去了,剛才他們已經跟家裏的人都聯係上了,確定他們不會再跑到外麵的情況下,眾人還是懸著一顆心,就怕有什麼意外發生,李賢朗孤家寡人一個,操心的向來隻有覃舒,隻要他安全他就沒有什麼還擔心的,看到毛毛的瞬間,心裏不由閃過一絲心虛,還好沒有人注意到,作為現場唯一一個除了小舒進過空間的人,能夠看見這種神獸也是一件既驕傲又害怕的事情啊。
“毛毛,怎麼回事?怎麼提前了這麼多天?”
毛毛雙眼含淚,它也不知道啊,“就像是之前說的,蝴蝶效應吧。”
“蝴蝶效應……”覃舒喃喃出聲,一直站在他身邊的覃尹暗中伸手緊握住他的手,恰巧,被李賢朗望見,他的臉色頓時變了又變。
“小舒”,範玉陽走到他這邊來說,“這場大雪會下多久嗎?”
覃舒搖頭,苦笑,“我也不知道,我連時間都搞錯了。”
這時頭頂一重,覃舒往左看去,餘子衿笑著說,“小舒,你不用感到自責,你做的已經足夠,不要太勉強自己。”
覃舒搖著頭看向範玉陽,“對不起,是我太自以為是了,我以為就算我提前知道這一切,蝴蝶效應也隻是扇到一周前,沒想到它又提前了幾天。”
範玉陽冷著臉說,“我沒有怪你小舒,我是擔心很少人會將警告放在心裏。”
胡倩也說,“對啊,我們雖然通知了政府,但是誰知道他信不信呢?”
“不管信不信,我們都盡力了,隻要他想活就不應該罔顧他人的警告,既然要拿活著當冒險,就不要怪自己找死。”一向不愛說話的孟郊突然說道,他臉上平淡無色,絲毫不受外界的影響,仿佛末日從來都不存在一樣。
範玉陽聽到這話下意識地就想要反駁,可是嘴一張開,又不知道該講些什麼,最後他看一眼外麵的風雪,默不吭聲地走向角落,蹲下來,屈膝埋頭。胡倩看著他,臉上露出不忍,腳步也跟了上去,慢慢地坐到他旁邊。
餘子衿對著覃舒笑了笑,“小舒,還是謝謝你,起碼你救了我重視的人。”
覃舒聽到這話,臉上也露出真心的笑容,“餘哥”,他壓低聲音說,“你好好勸勸範哥。”
餘子衿點頭,覃尹也說,“別多想。”
徐薔薇撲到徐昊雲的懷裏,渾身一抽一抽,看得出來是在顫抖,徐昊雲抱著妹妹坐到椅子上,歉意地衝大家一笑,神色倦怠地開始安慰她。
覃尹拉著覃舒坐到沙發上,覃舒才想起什麼似的,把手一揮,三十平的房間裏出現了四張沙發,他又拿出幾套棉被,覃舒說,“大家都坐在沙發上吧,不要凍感冒了。”
隨後,他又拿出一套茶具,餘子衿見了過來幫他煮茶,不多一會,一股清香飄蕩在狹小的空間內,覃尹幫著給每人拿了一杯,餘子衿也拉著範玉陽和胡倩坐到沙發上來,聞著淡淡的茶香,大家心裏的焦慮也慢慢平複下來,他們現在能做的也隻有靜觀其變了。
“大家也別老提著心”,李賢朗安慰大家,“災難總會過去的,末世來了,我們每個人都會活下去。”
眾人在一場大雪中,心下難受,也要學會坦然。
兩天後,烈日當空,室外溫度達到五十度,覃尹和範玉陽站在窗戶邊十分確定雪全部融化才讓眾人出門。出門的時候,覃舒還讓人穿戴好,以免遇到僵屍。於是,一個個幾乎都是皮衣皮褲的穿戴,一旦暴露在陽光下,灼熱的陽光燙的人都要炸裂了。
覃尹和覃舒上了一輛車,覃尹對其他人說,“回去將家人帶上,我們明天早上在這裏集合,一起出發。”
最開始的時候,他們決定就將內蒙古作為目的地,兩點原因,一是那裏地廣人稀,僵屍少,且能夠再生產,經過這一次的教訓,相信人類不會再如以前那樣過度開發導致生態失衡了,二是因為這幾年民族前所未有的交好團結,人才技術源源不斷的輸入這邊,在末世時候生存下來的技術人員對這邊更了解,所以他們也更容易最先恢複過來。
覃舒離開前對李賢朗說,“李叔,東西都在我空間了,今天晚上我會跟哥說空間的事情。”
可是,覃舒這麼說完之後,李賢朗第一時間就雙峰一緊,立馬反對,“不行”。
覃舒不解,“為什麼?”
李賢朗麵不改色地說,“小尹身上已經有你給的靈器,空間的事情還是謹慎些再說。”
覃舒一愣,“大哥事情想得周到,他知道的話還能替我們掩飾一下空間的事情。”
李賢朗不說話,眼睛直溜溜地盯著他,覃舒被盯得一愣,剛好覃尹看見他半天沒有出來,等不及就進來找他,看到的就是兩個人目不轉睛地對視著,覃尹心裏一緊,他不喜歡這兩個人對視的場麵,好像他就是一個外人,他當時就當著李賢朗的麵將人虜到懷裏,低聲對李賢朗說,“李叔,你們說完了嗎?”
李賢朗有種要把覃舒腰間的手燒掉的衝動,他笑著說,“說完了,你們早點回去吧,小音小樂兩個人估計都哭慘了”,他開玩笑道,隻是眼中的警告隻有覃尹能懂,覃尹猛地明白了這眼光中的深意,他莞爾一笑,眼角都彎了,看得覃舒忍不住撲到某人的懷裏,求撫慰。
覃尹帶著人往外麵走,替覃舒關門後,覃舒看見外麵站著李賢朗,想他還有話說便將車窗放下來,“李叔?”
李賢朗附身對他耳語,兩人的臉龐頓時貼在一起,回頭的覃尹看得一陣火起,雙拳青筋暴起,李賢朗無畏地看著覃尹的雙眼,對覃舒說,“你真的能夠相信覃尹?”
覃舒脫口而出的“相信”二字不知道為什麼硬生生地堵在嘴邊說不出,他頓時瞪大雙眼,又緊縮了整張臉,在這一瞬間,他腦海中不斷地重複修道時的一幕幕,他當初活得多簡單,每天打打坐,跟著師傅除暴安良,為什麼、為什麼後來他們會師徒陌路,就因為他救了一個不該救的人?!他們成百上千年的相處竟然抵不過一個人的挑撥離間!然後是什麼?
無邊無盡的黑暗,沒有人聽他說話,沒有人光亮,他似乎已經跟黑暗融為一體。直到世界重新開始,他終於能夠見到陽光,可是,已經是千年過去,世界天翻地覆,他飄蕩著不知何處是歸處。
“小舒!小舒!”
覃舒抬頭,從偏離的思緒中回過神來,他蒼白一笑,“哥,怎麼了?”
覃尹停在路口,伸手來摸他的頭,“你怎麼了?臉色這麼蒼白?”
覃舒一愣,“想到以前不懂事的時候。”接著,他嗬嗬一笑,“咱們快到家了呀。”
覃尹手往回一收,帶著覃舒的身體就往前倒,覃舒連忙扶住座位,定住身體的瞬間臉上抵上溫熱的臉頰,覃舒呆呆地看著近在咫尺的人,喊道,“哥。”
覃尹看著他問,“我是什麼人?”
覃舒馬上答道,“哥哥!”
覃尹皺著眉頭對著覃舒的唇狠狠咬下去,看到覃舒露出吃痛的神色,他才將人放過,“再說。”
覃舒舔著嘴唇,笑著說,“我男人”。
覃尹才露出一個笑容,“你剛才在想什麼?”
覃舒咬著嘴說,腦海裏閃過李賢朗說過的那句話:你真的能相信覃尹嗎?一遍又一遍倒帶重播,覃舒說道,“想你啊。”
覃尹眸色一變,放開他,重新啟動車子,到別墅門口的時候才說道,“你總會對我說實話的。”
覃舒的腳步頓了一下,想到什麼,最終隻是笑了一下。他猛地從身後一躍,撲到覃尹的背上,覃尹及時接住他,覃舒笑著說,“親愛的,背我回房可好?”
覃尹看他還有心思開玩笑,無奈地笑著說,“好。”
兩人邁過台階,門卻從裏麵被人打開,原來是覃音覃樂早就在二樓看見他們的車了,看見是他們兩個人之後才被管家放心地放下樓,這會撲到覃尹的身上,覃舒連忙從他的身上下來,兩個小孩頓時哭的上氣不接下氣,怕引來僵屍,兩人帶著小孩趕緊進了屋,然後就是一段時間的安慰。
作者閑話:
喜歡一個人就要勇敢去表白嘛!梭羅都說了,要從從容容地去做自己想做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