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四章:蓋房,定居   加入書簽
章節字數:239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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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微微的清風拂過麵龐,帶來一絲涼意,鳥兒在林間開始啾啾的鳴唱,劃破清晨的靜謐,陽光穿過樹葉間的縫隙而落下,在地上形成星光般的斑斑點點的光亮。我被在眼睛上來回跳動的“星光”叫醒。我朝微微傳來陣陣“熱浪”的方向望去,一小堆胡亂生起的篝火剛剛熄滅,淡淡的白煙不絕餘屢,嫋嫋盤旋。哥哥正倚靠在對麵的一棵樹下,手中握著半截燒掉了的樹枝,呼呼的酣睡正香,而我們的行李早已不見蹤跡,僅剩篝火旁的火石和披在我身上的舊布衫。由於長時間跋涉而體力透支,從昨天黃昏開始,我兄弟二人就開始時不時的“丟”東西,走到這裏,就隻剩下這兩件東西了。
    一天多沒吃東西了,饑腸轆轆的我,掙紮著從地上爬了起來,環顧四周,才發現我們在林子的最邊緣,處在和灌木叢的交接地帶,在這荒涼的地方,以我現在的狀態,去找食物貌似是辦不到了,但我也不能在這幹坐著,畢竟哥哥已經為我付出那麼多,我也總該做點什麼。不經意間,我看到我們昨晚走過的路上有著什麼東西在閃著光亮,我循著光亮一步步走去,發現是一把刀,於是,我繼續往前走,沒有多遠,便又撿到了被“遺棄”的斧子,我接著往前走,但走了好一段距離,都再也沒有什麼發現。這時,背後遠遠的傳來了哥哥的呼喊聲,於是我泱泱的回去了。
    既然決定在這樹林裏定居,就總得有個能遮風擋雨的住所吧。我提議在樹林深處蓋一間大房子,但直接就被哥哥否定了,“有很多東西,我們是無論如何也造不出來的,隻能日後想法從鎮裏弄,所以,一定要把家建在這條小路的旁邊,方便出行;其次,蓋大房子對現在的你我來說,是一個近乎不可能的大工程,肯定需要很多時日,而且,目前我們還不確定這片樹林裏都有什麼,是否安全,所以,我們應該先蓋個樹屋先住下,日後慢慢建大房子”。
    簡單的分工之後,我們就著手蓋樹屋了。黃昏時分,我們的樹屋基本已經建成,搭建在路邊一棵粗壯大樹的第一個分叉處。哥哥以藤蔓為繩,將他從別的樹上砍下的樹枝綁在一起,作為樹屋的地板、牆壁和屋頂,然後又將一片片寒蘭那巴掌大的柔韌的葉片“鋪”在屋頂、牆壁和地麵。樹屋沒有窗戶,但哥哥在樹屋的中間和兩側都開了門,以方便在危難之時逃生所用。第二天,哥哥對樹屋進行了更精細的“裝修”,在裏麵掛了兩個“搖床”,開了個小窗,做了“雲梯”。這就是我們在林子裏的第一個家,雖然簡陋不堪,醜陋無比,透風漏雨,但我們卻在那裏睡的很安心甜美,度過了半年的時光,直至半年後我們將現在這座庭院建起。
    在這半年的時光裏,有過沮喪、頹廢,也有過歡心、喜悅,但最令人欣慰的事情,莫過於我們解決了三個問題:住的問題,飲水的問題和生活用度的問題。隨著院落一天天的建好,住房的問題也就顯得不那麼緊迫,但飲水卻是一個大問題。在一段時間裏,我們每天不得不依靠吃荊棘果來補充水分,身體也因荊棘果中的毒素而微微水腫。後來我們發現,這個林子幾乎每晚都會有霧,雖然不濃,但也不薄,於是哥哥想到了一條妙計。哥哥找來了一條很長很長的藤蔓,係在兩棵大樹上,然後將采集來的寒蘭葉子(後因寒蘭葉子太軟,收集露水的效果不理想,而將其換成了比較硬實的智樹葉子)一片片掛在上麵,葉子底下放著竹筒,就這樣,我們靠采集露水維持著生活。
    生活用度的解決,完全是一個意外的小插曲。有一天,我和哥哥吵架了,跑到巨人峽穀懸崖邊上坐著生悶氣。無意間,我看到懸崖下邊不遠的地方,開著兩朵嬌豔的小花。我從沒見過這種花:花芯是嬌滴滴的紅色,花瓣的邊緣則是聖潔的白色,五片花瓣包圍著五個花蕊;花莖如一顆綠色的鉚釘直插岩壁,在花的根部,長著五片綠油油的、有著鋸齒邊緣的、葉脈紋路清晰可見的“船形”葉片。花兒淩空怒放,隨著陣陣的寒風擺動,仿佛是一位站在雲端俯瞰眾生的神明。一時間,我竟然忘記了自己還在生哥哥的氣,爬起身來把腿就往哥哥那裏跑,迫不及待地想要把自己的發現告訴哥哥。
    哥哥來到懸崖邊上,好生端詳了小花一陣兒,“這應該就是人們口中的戀月花,玥兒,我們就要發財了”。哥哥難掩激動的高聲說道。
    “戀月花很值錢麼?”我滿臉狐疑。
    “不是值錢,是非常昂貴。戀月花通常長在陽光照不見的懸崖峭壁之上,很難尋獲。相傳鎮子上曾有一隊人結伴攀下這懸崖去尋找采摘,結果這隊人自此消失,再也沒有回來,也再沒有人敢攀下這懸崖峭壁,這使得戀月花顯得更加神秘,價錢也越來越高”。
    “那它到底有什麼用啊”?
    “據說,蓮月花在陽光的照射下,花朵呈現紅白雙色,但在月光之下,戀月花則是晶瑩剔透的紫色。它的紅白雙色花具有毒性,少量服食,則會刺激人們的神經,使人精神亢奮,甚至忘卻疼痛、疲勞和痛苦,但也會讓人有微微的燥熱感,但若過量服用,則會生命危險;而它的紫花的功效完全相反,不但可以去除人焦躁不安的情緒,使人從心煩意亂中平複下來,還可以祛除風寒,不僅如此,傳說和一些藥物互相輔佐,加以適當的方式進行提煉,可以製出能治百病、延年益壽的神藥。因此,無論是紅白花還是紫花,都可以賣出一個非常不錯的價錢。”哥哥滿臉堆笑,“這些也都是我聽說的它的神奇功效的一部分,我也沒親見過,不知道真假,但有一點我可以肯定的是,它真的很昂貴”。
    “那我們怎麼才能摘到它呢?”我指了指峭壁不遠處的戀月花。
    “這……我們會摘到它的”。
    幾經嚐試,都沒能摘到那兩朵戀月花,萬般無奈之下,哥哥選擇了一個最極端的方式:他藤條的一頭綁在樹上,另一頭係在腰間,徒手攀下了崖壁。盡管我哭天喊地,竭力阻攔,都沒能阻擋住哥哥,隻能眼睜睜的看著他一點點、小心翼翼的向下攀爬,因為他知道,這是我們活下去的唯一希望。
    當他回來的時候,已經過去了差不多一炷香的時間。他站在我的麵前,左臉上有一道小口子在往外滲著血,兩隻胳膊上滿是劃痕,膝蓋已經磕破了,在往下滴著鮮血,猶如一名剛剛逃離戰爭魔爪的士兵,一個從天崩地覆中死裏逃生的人。仿佛是自己受了莫大的委屈似得,一下子撲到哥哥懷裏,“哇”的一下放聲大哭起來,而哥哥,臉上卻掛滿了開心的笑容,抬起胳膊,晃動著手裏兩朵嬌滴滴的花,“我們有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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