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三十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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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著肚子上了幾個小時班,一回到家,以往便直奔冰箱。原以為裏邊兒多少還剩下幾袋速凍餃子,可事實卻是,幾個雞蛋和幾根辣椒,還有一小把蔥,冷冷清清的躺在架子上。累了一晚上,不會又要煎雞蛋吃吧?
以往認命的拿出兩個圓潤的蛋,剛準備往鍋裏放油,忽然想到這些材料,好像還可以做一頓油潑麵!可是他的手藝自己又不是不知道,上次做的那個,都快鹹出陰影了。以前周墨在的時候,基本不用為吃什麼發愁,而現在呢,不但不知道要吃什麼,還懶得動手做。
想了半天,以往還是決定再試試做一碗油潑麵。上次隻是多放了些鹽巴,這次少放點的話,應該沒什麼問題吧?
廚房裏又是叮叮當當,又是嗆得咳嗽,忙活了半天,終於一盤相貌不賴的以往牌油潑麵出了鍋。小心翼翼的把盤子端到餐桌上,以往拿出一雙筷子,猶豫了半天,才鼓起勇氣夾起麵入嘴。
現實往往是殘酷的,估計是上次的鹽用得太多,這次的麵才淡的“原汁原味”。第一口幾乎是含著淚,好不容易硬著頭皮咽了下去,以往放下筷子,他終於承認了,自己是廚房裏的智障,灶台前的白癡……
酒吧裏每晚都被喧囂的音樂,和幽暗或閃爍的燈光所填充。這裏的人,似乎從來都不會覺得累。即便是白天辛苦工作了一天,隻要舞曲響起,他們就會衝上台,跟著節奏舞動著身子。每個人的動作,看起來好像都不一致,卻又莫名的能找到幾處相同點,就像各自的生活,故事也許不同,但心情興許一致。
蔡曉嚴坐在吧台前,要了一杯酒,放在旁邊剛過來的以往麵前,“怎麼了?往哥,狀態不行啊。”蔡曉嚴調侃道。
“你說,我是不是跟廚房相克?做的東西也忒難吃了。”以往喝了一口眼前的藍色液體。
蔡曉嚴笑了笑,“你怎麼不說周墨把你的嘴給養挑了?”
以往麵色有些沉重。說起周墨,好像已經快一周沒跟他聯係過了,也不知道他現在過得怎麼樣,一個人住習不習慣。以往沒有主動聯係過他,初衷就是想讓兩個人冷靜一段時間,所以沒什麼事的話,盡量不去打擾對方。
“哎,你倆還有聯係沒?”
以往不知如何開口,他有些猶豫,“會有聯係吧。”
蔡曉嚴疑惑,“這話說的,什麼叫會有聯係?”見以往無言,蔡曉嚴繼續道:“好歹人家也差不多給你做了這麼長時間的保姆,你就沒打打電話,發發信息,問他住的習不習慣?”
以往把玩著酒杯上的裝飾,“他剛搬過去,說不定會有點忙。”怎麼可能不想給他打電話、發信息,隻是介於雙方都明白,兩人的關係過於奇怪,以往太過關心,說不定隻會讓周墨更加煩惱。
“能忙多久?我就不信連發條信息的時間都沒有。”蔡曉嚴看了看以往,後者的表情有些低落,“還是多多聯係吧,要懂得維持,感情才不會變淡。”
蔡曉嚴說的話讓以往深思了一會兒。他說的沒錯,冷靜不代表就不能聯係,都已經分居在兩地了,如果再不過問,恐怕以後離陌路人也不遠了罷。
以往朝身邊的人笑了笑,然後回到台上繼續渲染氣氛。老友的一些特征,這麼多年了還是沒有改變。總是以為自己把心事藏得很嚴實,其實臉上的表情早就出賣了他。蔡曉嚴轉過身看著台上的人,不知道自己說的話,他到底能明白幾分?
坐在沙發上,周墨拿著手機,點開以往的聊天窗口。盯著空蕩蕩的屏幕,遲疑了一會兒,又按下左上角返回的箭頭。這樣的動作,從剛搬進來的那天開始,周墨幾乎每晚都會重複。屢屢點開頭像,輸入一句話,結果卻都是刪除。
也不知道這些天,那人都在幹嘛呢?好像自從那天見了最後一麵,直到現在,以往都沒有發信息或打電話給自己。不會這麼快就把自己忘了吧?想著主動發條微信給他,但是似乎又覺得不妥。不過好歹也為他服務了這麼久,他也收留了自己這麼多天,偶爾發條信息慰問一下,也不為過吧?決定了,周墨再次點開與以往的聊天窗口,剛輸入幾個字,門鈴聲忽然響起,緊接著一陣“砰砰”的敲門聲。
誰這麼晚還敲門敲得這麼急,“誰啊?來了。”周墨將手機放在沙發上,起身朝門口走去。
門一打開,一個身材高挑,滿身酒味兒的男人,自顧自的衝了進來。
“以往?你是不是喝多了啊?”周墨一臉驚愕,連忙過去的將人扶到沙發上坐著。
以往軟軟的癱在沙發上,瞥了一眼身邊亮著屏幕的手機,是自己的微信,輸入框裏寫著一句還未發送的“你在幹嘛”。趁周墨不注意,他輕輕地勾起嘴角,露出一抹淺笑。
“趕緊喝點水。”周墨端著杯子坐到以往旁邊,後者拿過水杯抿了一口。
“喝這麼多,看樣子今晚玩的挺高興啊。”
以往按了按太陽穴,懶洋洋的說道:“有衣服沒……我想洗澡……”
周墨無奈的白了他一眼,“有有有,現在就幫你找,大爺!”
等周墨走到臥室拿衣服,以往終於露出了他的狐狸尾巴,笑的一臉狡黠。開玩笑!他以往就那麼容易喝醉嗎?也太小看他了吧,縱橫夜店的人,沒點酒量,還好意思出來混?雖然今晚是喝的有點多,但不至於喝醉,頂多頭有點痛,意識還不知道有多清醒呢!
隻是不裝醉,又如何找借口來那人家裏留宿呢?
以往抱著衣服,搖搖晃晃的走進浴室,周墨跟在身後,生怕擔心他一個不小心,便一頭栽在馬桶裏,“你還好吧?確定不會把洗發水當沐浴露用?”
以往轉過身,痞笑道:“不放心的話,就進來幫我洗啊?那咱倆就扯平了。”
回應他的,是周墨拋來的一個深深的白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