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廈的電梯門口擠滿了身穿職業裝的年輕男女，麵試的人有些多，周墨擠在人堆裏，壓力感迎麵而來，但是到達樓層那一刻，他才知道之前電梯門口那一群隻不過是冰山一角。
    周墨站在門口，大廳裏黑壓壓的一片，讓他萌生退出的想法。聽謝淙淙說，公司隻招六個人，但按照這個比例來看，恐怕要有很多人被無情刷下。周墨覺得，那很多人之中，也會有他的位置。
    “你好，請問是過來麵試的嗎？”正當周墨打算轉身離開的時候，一位麵容幹淨，類似工作人員的穿著黑色西服的男子，滿麵笑容的朝自己走來。
    周墨頓了頓，“呃，啊？”
    男子伸出右手，掌心朝外引出一個方向，“請跟我去那邊填資料領排號。”沒等周墨反應過來，男子便自顧自的朝登記處走去。
    周墨有些尷尬，本想叫住那位男子，但後者已經離的有一段距離，更何況公共場合，一個大男人這樣大聲叫喚，也比較影響形象。罷了吧，他隻好硬著頭皮跟了上去。
    領到排號，周墨找了一個位置坐下。他看了看牌子上的數字，有些無力的輕歎一聲。315號，得排到猴年馬月去啊！
    “沒關係，很快的，一般進去不超過兩分鍾就出來了。”旁邊的小夥兒似乎看出了周墨的煩惱，便偏過頭來搭話。
    “兩分鍾？”周墨皺了皺眉，有些詫異，“這麼快啊？”
    小夥兒懶洋洋的笑笑，“你想想，隻有六個名額，這裏這麼多人，每個人都花上十幾二十分鍾，估計到半夜才能全麵試完。”
    看到周墨一臉疑慮的樣子，小夥兒又說道：“不過也有進去時間長一點的，那多半都是差不多被錄取上的人，聽麵試完的人說，裏邊兒有四個考官，兩個高層，如果兩個高層沒抬眼看你的話，那你可以直接出來了。”
    小夥兒伸出手，安慰性的拍了拍周墨的肩，“你也別擔心，萬一遇上伯樂了呢？”
    “伯樂哪有那麼容易遇見。”周墨苦笑道。
    一眨眼的功夫，已經過去將近兩個多個小時，人潮也退去了一大半。周墨點開手機，又刷新了一遍朋友圈。平時幾個愛刷屏的，現在都沒了人影。他上下滑動著屏幕，有些無所事事，便把那幾條動態全部點讚。身邊的人換成了一個紮著馬尾的女孩，之前的小夥兒不知道什麼時候離開的，也不曉得他麵試成功沒有。
    “請315號進來麵試。”
    冷冷的女聲猛地讓周墨打起了精神，他立馬站起身，整理了一下領帶，看著顯示屏上自己的排號，心一橫，朝辦公室走去。
    屋子裏很安靜，隻有紙張間傳遞摩擦的聲音。三個考官低著眼處理手上的檔案文件，還有一個隻說了一句“請坐”就沒再出聲。
    “各位考官好，我叫周墨，今年25歲，之前在xx公司任人事部經理一職……”
    “xx公司？不是前段時間倒閉了嗎。”一位神情嚴肅，四十多歲，看樣子在公司比較有名望的中年男考官，打斷了周墨的自我介紹。他看著手中的資料，語速不緊不慢。
    氣氛有些尷尬，周墨先是一愣，然後賠笑道：“是的，不過……”
    “人事部經理來應聘文員，你甘心嗎？”沒等周墨說完，嚴肅的中年男考官又打斷了他的話。他抬眼看了看前者，漫不經心中又帶點審視。
    兩次岔開自己的話，周墨心裏多少有些別扭，但看到那個男考官正視自己，他立馬想到之前小夥兒說的話，原本跳到嗓子眼的心，也就落下去一半了。他整理一下情緒，“我能勝任人事部的經理，就能做好文員，如果貴公司錄取我，我相信我會憑實力慢慢升職。”
    屋子裏安靜了幾秒，中年男考官身邊的年輕男考官，湊到他耳邊說了些什麼。中年男考官拿起筆，在文件上草草的寫了幾個字，然後抬起頭對周墨說：“好了，回去等通知吧，下一位。”
    周墨就這樣一臉懵圈的進到電梯裏，就這麼，麵試完了？他打開手機看了看時間，他是四點五十四進去的，五點還沒到就出來了！這算時間長還是時間短啊？兩個考官又在耳語什麼？難不成是謝淙淙的同學打好招呼了？考官也抬頭看自己了，應該會錄取吧……
    周墨解開西服外套，在路上閑晃，沒走幾步，謝淙淙的電話便打了過來。
    “喂，寶貝兒啊，麵試完沒有？怎麼樣？”
    “還不知道。”
    “你放心，這個麵試隻是走個程序，我同學都安排好啦。”
    聽著謝淙淙的話，周墨心裏有點不是滋味。
    “對了寶貝兒，晚上不能一起吃飯了，我們改明天，明天下午怎麼樣？我朋友六點的飛機，現在準備去機場送她呢。”
    “嗯。”
    “哈哈，沒生氣吧？晚上有驚喜送給你哦！”
    掛斷電話，周墨又想起張銘手機裏的那張照片。這幾天謝淙淙是有點忙，一下子是工作上的事，一下子又是朋友約好，說實話，現在周墨心裏確實有點不相信。他也想找個時間和謝淙淙好好聊聊兩個人的事，可是他不知道謝淙淙到底是去忙工作還是去忙朋友，又或者，是去忙另一個男人。
    正當周墨在街上無目的的徘徊著，張銘的電話接著打來了。
    “在哪呢？”
    周墨看了看周圍的建築物，“四中這邊。”
    “嗯……待會兒有空沒？一起吃個飯？”張銘問的有些小心翼翼。
    “行。”
    “好，等下把地址發給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