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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節字數:356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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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由於太興奮,午飯是餘雷做的,該怎麼說了,別出心裁獨具匠心,難吃到了一定境界,夾生帶石子的飯,沒抄熟的青菜,還有過燒焦了的肉,都深深的紮進了農穀楊光和丫頭的胃裏,然後這股味道再也揮之不去。
    “怎麼樣,好吃嗎?”餘雷問。
    “你沒嚐過嗎?”丫頭沒好氣的說。
    餘雷麵不改色心不跳,“沒有嚐過,我第一次做飯,哪敢嚐。”說完還不好意思撓著後腦勺。
    “你大爺的餘雷,把我們當小白鼠了。”丫頭重重的放下手裏的筷子。
    農穀說:“是啊,你看這能吃嗎?”
    餘雷委婉的說:“要不我再去做?”
    “雷花,你就別浪費糧食了,我們不餓了。”
    丫頭的雷花讓農穀和楊光捧腹大笑,尤其楊光第一次這樣笑,好像春光一樣美。
    “仔細一看餘雷穿著圍裙滿臉的煙灰的樣子,還真想那麼回事。”
    餘雷不以為恥反以為榮,尖起嗓子,“那各位一定要吃完喲,特別是丫頭。”又立即換了一個很霸氣的聲音說:“你要是不吃玩,我就和你玩格鬥遊戲。”
    丫頭突然幻覺出倩女幽魂裏的姥姥,於是岔開話題,“晁風了,他怎麼沒出來吃飯?”
    “他在廚房不知道在幹什麼?我去叫他。”餘雷說著就走,可不能餓著媳婦。
    晁風在廚房一個人吸溜著麵條,伴著昨晚的剩菜大口大口的很是享受。
    餘雷站在廚房門口,擋住光的影子打在晁風身上有些晦暗,晁風連頭都沒抬,繼續吃著碗裏的麵條。
    “你在幹什麼?”餘雷問。
    晁風喝了一口湯說:“你看不出來嗎?吃午飯。”
    “我不是說這個,我是說,我辛辛苦苦做了一桌菜,你就不能給點麵子嗎?”
    晁風邊吃邊哼笑,“我要是給你麵子,我就進醫院了。”
    剛才餘雷做飯的時候,晁風就一直在傍邊盯著,他知道餘雷不會做飯,本想指導指導,但餘雷就是不讓他碰鍋鏟,硬是要自己來,結果做的菜麵目全非,連親媽都認不出來,所以晁風偷偷的給自己下了一碗麵條。
    餘雷忍著氣,壓低聲音說:“這是我第一次為別做飯,你就不想嚐嚐?”
    “那等你第一次為我做飯的時候,我再嚐。”
    “你就當我為你做的,隻吃一口,好不好?”其實餘雷就是想讓晁風誇他兩句,在丫頭和楊光麵前找回麵子,但沒想到晁風還是不上套。
    “你做的飯有毒,吃了可能會死人,我還要陪你走很久,所以我必須留著命陪你,至於飯菜就讓他們吃吧!”
    多麼冠冕堂皇的話呀,餘雷在溫馨中石化,然後破裂開,隨風而逝。
    丫頭一掌推開擋在門前的餘雷,叉著腰大叫:“晁風,你太狠毒了!明知道會死人,還讓我們吃,想害死我們呀!”
    丫頭身後的農穀和楊光,也是一臉的黑線。
    晁風慢條斯理的放下碗筷,走到鍋前看了一眼鍋裏的麵條說:“可以吃了,你們要不要吃麵條?”
    丫頭第一個衝進來,撈了一碗麵就狂塞起來,接著就是四個人很有默契的站在廚房裏吃麵條,隻有餘雷還在門邊烏雲密布。
    晁風端起一碗麵走到餘雷身邊,“吃這個,不會死。”
    餘雷拉仇恨每一個人,“你們不吃我做的飯,我自己吃。”他抬起腳,無視所有人憐惜的目光,衝向飯桌,大概一分鍾後,又怯步走了回來,“那個,晁風,麵條了?”
    下午又開始下雪,所以晁風一下午都很興奮,他喜歡綠色的鬆樹和柏樹上有一層白雪,餘雷也很興奮,因為晁風很興奮,於是倆人撒開花的在山裏嬉笑打鬧,有個人陪著瘋真好。
    “你晚上想吃什麼?”晁風一雪球打在餘雷的臉上,正中靶心。
    餘雷在神遊中,突然一個雪球讓他無措,但很快笑意隨之蔓延開來,“你。”
    晁風沒說話,又擲了一個雪球,多好的冬天啊。
    “我想吃椒鹽排骨、魚香茄子、糖醋魚、紅繞肉還有、、、、、、。”餘雷說了一大堆好吃的,自己的口水都流出來了。
    晁風擰了擰餘雷的臉,“你以為這是在家啊,這裏是部隊,地裏有啥你就吃啥,哪來那麼都要求。”
    “不是你問我想吃什麼嗎?”
    “那也要在現有材料之內,你說的這些都不符合實際情況,待會我們摘點車前草回去。”
    餘雷不喜歡吃哪種苦苦的菜,滿臉怨恨,“吃那玩樣兒幹啥?苦死人。”
    “給你降火。”
    餘雷一臉黑線。
    晚飯果真沒讓餘雷失望,雖然沒有他想吃的鹽排骨、魚香茄子、糖醋魚,但有紅燒肉、蘿卜燉肉、涼拌雞,還有幾個小炒,都是他愛吃的,當然瀉火的車前草也有,其實隻要是晁風做了,他都愛吃。
    農穀豎起大拇指讚不絕口,“沒想到你小子還有這好手藝。”
    餘雷嘿嘿的笑,在一旁露出驕傲的樣子。“那是那是。”
    丫頭最瞧不慣餘雷的嘚瑟勁,看著楊光說:“又不是誇你,嘚瑟什麼呀!中午差點鬧出人命,還好意思傻嘚瑟,是不是學長?”
    “你想和我比賽格鬥,是不是?”
    “師傅,救命。”
    楊光抓住逃竄的丫頭,讓他坐好,“師傅快過年了,我和丫頭明天要去大部隊一趟,隨便把年貨買了,大家有什麼需要的嗎?”
    晁風專注於窗外的雪,又一年了,感覺過的很快,又好像很慢,但真的想家了,每逢佳節倍思親,也不知道爸媽爺爺外爺過的怎麼樣了?
    餘雷往晁風碗裏夾了一塊紅繞肉,“怎麼了?”
    晁風不置可否的搖搖頭,“沒怎麼。”
    “放心,天塌下來有我頂著,我陪著你。”
    是啊!我還有你。
    晁風看著白色的雪花隨意而落,如果自己是雪,也許就不會害怕風把自己吹向最遠端,如果自己是風,也許就可以吹起無數的雪花,這樣是否就是了無牽掛,但是如果的如果就隻是如果,也許的也許就隻是也許,刹那,他的思緒又落到了自己和餘雷的未來,仿佛一切都變得遙不可及。
    農穀似乎也陷入了沉思,拿著筷子的手久久不動。
    丫頭問:“師傅,您怎麼了?”
    農穀回過神,苦澀一笑,“很多,老婆孩子還有帶的兵。”
    “師傅,你就不用想我們了,我們都在這。”
    農穀汗顏,丫頭永遠都是自我為中心。
    “今年我們五個人一起過個好年,楊光,明天下山多買掉好吃的回來,最主要的是要有酒。”
    餘雷假惺惺的說:“師傅部隊不能喝酒。”
    “過年可以例外,如果你不想喝,那我就多喝一點。”
    “師傅,我不是這個意思,你誤會我了,我的意思是,哎呀,我沒有意思,就當我什麼都沒說。”
    五個人笑的眼淚都流了出來,晁風緊握住餘雷的手,如果過年沒有親人在身邊,那麼你們在場的每一位都是我的親人。
    第二天早晨,天依舊黑著臉,但雪已經停了,楊光和丫頭開始趕路下山,如果不早點下山,恐怕晚上來不及趕回來,而農穀也帶著餘雷和晁風開始新一天的訓練。
    “今天我們學習射擊和水下救援,一個兵如果連搶都拿不穩,說明他是個孬兵,一個兵如果不懂救人濟世,說明他是個兵痞,所以你們倆想要當個好兵,一定要學好學成。”農穀似乎想起了什麼,但停聲哽咽,好一會兒才緩過來,“我會更加嚴苛的訓練你們,不會再手下留情,因為現在的你們已經上了一個台階,但你們還要牢記一點,隻有死人才會舒坦,如果想要有心跳有感覺,就必須活著,變個活人,而活著,就必須更加痛苦,隻有痛苦的訓練才會有更多感覺心跳的機會。”
    “是。”
    “報告,師傅我們沒有搶。”餘雷說。
    農穀從口袋裏拿出兩個彈弓,“這就是你們的槍。”
    “師傅,就著玩意能行嗎?”餘雷鄙夷的看著彈弓,部隊裏都是拿槍訓練,在這拿彈弓訓練,估計等回去了和別人比,肯定差一大截。
    農穀撿起一顆石子,“看見離這裏50米的鬆樹嗎?上麵有顆鬆果。”然後啪的一聲鬆樹頂上的鬆果射落在地。
    餘雷佩服的嘴的合不攏,晁風也連聲叫好,先不說彈弓射的遠程的問題,就說要隔那麼多顆樹,把鬆果射下來,就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你們不是問我最厲害的是什麼嗎?我告訴你們,我最厲害的就是射擊,如果你們能比我厲害,那至少在我們團裏,你倆就算一等一的高手了,不過我也要告訴你們,想贏我,沒那麼簡單,龍崽子他們幾個到現在也沒能勝過我,所以你們必須要加倍努力。”
    “是。”
    農穀又提過倆個沙袋,“剛才那個隻是訓練你們的精準性,而這個是訓練你們的臂力,每天平舉沙袋1小時。”
    “是。”
    時間又在鬆果間溜走,幾天的功夫附近的鬆果幾乎被晁風和餘雷打的沒幾個,好幾次附近的鬆鼠都托夢申述他倆。
    農穀看看四周,估計也差不多了,指著對麵的山說:“你們兩個遊泳渡湖,去對麵山上各打一背簍鬆果,打完了,就繞著山跑回來,衣服包在油紙袋中避免弄濕。”
    “可今天是除夕,過年呀!師傅。”餘雷小心翼翼的說。
    “怎麼想偷懶?我先說清楚,再我手裏當兵,我說休息就休息,我說訓練就訓練,沒什麼年不年的。”
    晁風是了一聲,背上背簍扯著餘雷的衣服就走。“你傻啊,今天是除夕,師傅能不知道嗎?你也不想想,他要是真要練我們,能有這麼輕鬆嗎?就遊個泳打打鬆果,就讓我們回來,哪有那麼便宜?我估計他是想把我們支開。”
    “那他為什麼要把我們支開?”
    “你問我,我問誰,我們還是專心訓練吧。”
    餘雷眯著眼,停了腳步“那我們留下來看師傅要幹什麼,到時間了我們就裝一背鬆果回來就成了。”
    晁風轉身又扯起他衣角。“你忘了,上次偷蘿卜,他跟蹤過我們,要是這次他是故意支開我們,接著跟蹤,那我們不就撞槍口上了嗎?到時候別說一個除夕了,整個年我們都別想安安穩穩的過。”
    餘雷思索了一陣,有道理,要是真的被抓了,那還不死翹翹,於是抱著晁風又親又撓。“還是你想的周到。”
    晁風咆哮,“鬆手,你腦子進水了吧!明知道他可能跟蹤,你還肆無忌憚的瞎搞,鬆手。”
    “鬆手幹嘛?也許師傅早就知道我倆的情誼了,還害什麼臊?”
    “你給我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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