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偷蘿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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鬧鍾準時六點響了,餘雷拖著沉重的身體下了床,果然第一次高強烈訓練後,會有後遺症,他全身都在酸痛,痛的差點爬不起來,又看了看閉眼的晁風,估計也是醒著的,沒辦法,生物鍾已經上好法條了,到時候必醒。
餘雷勉強坐起身,推了推晁風,“醒了,今天還有測試,我們必須得精神抖擻的去參加考試,不然肯定會被師傅罵。”
晁風沒有睜開眼睛,而是懶洋洋的趴在餘雷大腿上,像隻溫順的貓,在他結實而又柔軟的大腿眯著眼,蹭來蹭去,一副享受的樣子。
“你以為還是上學時候的考試,那麼變態,傻不傻,你讓我再多睡十分鍾吧!”
餘雷數著晁風的頭發,心裏此刻蕩起了美妙的詩歌,他感謝農穀讓他的媳婦在他麵前撒嬌,要知道晁風很強悍,要他撒嬌簡直是天方夜譚,而現在的他,喵喵喵的亂蹭,讓餘雷感覺春天到了。
6點半,農穀來敲門,這才把睡夢中的晁風叫醒,把沉醉中的餘雷呼喚回來。
晁風忙跳下床穿衣服,“餘雷我要你死,我不是說10分鍾嗎?你看看現在都幾個10分鍾了。”
餘雷起身整理被子,神情飄忽在晁風的發尖,“我忘了。”
“你不是說今天考試要早做準備的嗎,你怎麼不叫我起床?”
晁風今天的衣扣也很不配合特別難扣,弄了半天,最後還是餘雷幫他扣上的。
“傻不傻,你以為現在還是上學時候的考試,那麼變態,再十分鍾也沒問題。”
晁風黑臉把餘雷的手拍了下去,把他的帽子給他戴上,“學聰明了是吧,知道怎麼把我的話還給我了是吧?”
餘雷傻笑著整理了下帽子,“媳婦,我這是像你。”
晁風一個連環腳,踢在了餘雷的屁股上,“待會挨罰你多受點。”
餘雷渾然不覺甘之如飴,繼續傻笑,“全罰我一人都成。”然後屁顛屁顛的跟著晁風出門了。
今天沒下雪,太陽也意外的出來了,空氣一塵不染的,好的沒話說。農穀已經洗漱完畢,在院子裏做早操,看著黑臉的晁風和喜氣洋洋的餘雷,不由一樂。“兩位大少爺起床了,我還以為你們倆昨天遊泳後生病了,正想著是不是叫輛救護車來?”
晁風默然已對,餘雷用涼水拍拍後腦勺說:“師傅,我們早就起來了,隻是在想今天的考試,所以忘了時間出來。”
“你們2點鍾醒,在房間裏想了4個半小時,真是辛苦你們了。”
“沒有,我們是六點開始想的。”
“那為什麼不繼續想了?”
“師傅您說怎麼罰我和餘雷吧,我們請求處分。”晁風可憐巴巴的說,把餘雷嚇了一跳。
農穀做了幾個擴胸運動後,大口大口的呼吸清晨大自然給予的滋潤,“學餘雷欲擒故縱沒用,演技不到位,先跑5公裏回來再說。”
晁風心裏打了一個響指,以他對農穀的了解,回來後肯定沒事了,於是給餘雷揚了揚眉毛,好像在說,怎麼樣,厲害吧!勉了咱倆更厲害的罰單。
餘雷豎起了大拇指,正在倆人高興了時候,農穀又說:“昨晚吃的太多,今早你倆就別吃飯了。”
餘雷和晁風有種上天堂和下地獄的輪回感,早起的鳥兒有蟲吃,那麼晚期的鳥兒就當神仙吧!
山裏的空氣依舊好的沁人心脾,可餘雷沒有暢爽呼吸的心情,他的步子和肚子發出齊刷刷的,很有節奏感的響聲,每走一步肚子就打一聲震天雷,惹的林子裏冬眠的動物都快醒了。
“早上不是吃過飯了嗎,怎麼還叫個不停?”晁風玩味似的給了餘雷肚子一下。
餘雷餓的腸子和胃都縮成一團,單手捂著肚子說:“那叫早飯嗎?明明是淩晨2點吃的夜宵,能不餓嗎?”
“以前早上晨跑不也沒吃過飯,也沒見你餓的前胸貼後背的啊?”
“平時因為有早飯的念想所以能忍,今天沒念想了,所以就忍不住了,況且昨天那麼高強度的訓練,今天不餓,那才奇了。”
晁風被逗樂了,學著餘雷捂著肚子,笑嗬嗬的指著天上幾隻掉隊的候鳥說:“你瞧林子的鳥都被你的雷聲下飛了。”
餘雷隨手撿起一根長條抽了一下晁風。“還不都癩你,誰叫你惹師傅的?我們也不會落得不能吃早飯。”
晁風奪過餘雷手上的長條,回抽了兩下,使的勁也比餘雷的大,餘雷便假裝嗷嗷的叫,晁風沒好氣的說:“誰讓你不叫我起床的,我都說10分鍾了,還不都是因為你。”又一棍打在了餘雷屁股上。
餘雷腹誹,你不起床還癩我,況且誰叫你撒嬌的,要不是你撒嬌,我們能遲到嗎?這些話餘雷都不敢說,他怕說了之後,晁風就不在他麵前撒嬌了,隻得忍住他的幾棍,但心裏不平衡,於是衝到了前麵一個人跑。
晁風覺得餘雷就像的小孩子特逗,沒想到這時自己的肚子也咕咕的叫起來了,晁風捂著肚子迅速看了一眼跑在前麵的餘雷,還好他沒有聽見,剛鬆一口氣,餘雷就轉過頭帶著鄙夷的笑容。
“你看天上沒鳥了,準是被你剛才的打雷聲嚇死了,”然後,饒有興致的圍著晁風跑了一圈,“你說這是不是叫驚弓之鳥?”
一陣廝打過後,兩個人體內剩餘的能量都飆到了零,餘雷被晁風壓在身下求饒道:“饒了我吧!我都快餓死了,已經沒勁了。”
晁風的拳頭在餘雷的眼睛邊晃悠,“還敢不敢頂嘴了?”
“不敢,不敢了。”
晁風起身把餘雷也拉了起來,使勁拍了拍他身上的土,餘雷疼的閃躲,“輕點,你想謀殺親夫啊?”
“就是謀殺你,殺完了,我再找個新的。”
“你敢,”餘雷眼睛冒火,他最容不下晁風這句話,也最害怕晁風這句話。
晁風見餘雷真火了,立馬一副無所謂的態度,邊拍土邊呢喃,“開個玩笑至於嗎?”
“至於,”餘雷一臉黑線。
“好好好,二皮臉。”
餘雷聽了晁風的“二皮臉”心裏更不爽了,扭頭就走。
晁風腹誹,這人還較上勁了,然後眼珠快速的轉了一個圈,“想不想吃東西?”餘雷還是一個人走著,晁風跟上去,又把嘴湊到餘雷的耳朵邊,用一種誘人的語氣說:“想吃東西嗎?”
餘雷馬上血衝到了耳根子,他分不清是食物的誘惑,還是人的誘惑,隻能單純的繃著臉,等著晁風進一步溫柔的安慰。
晁風見餘雷還是不理他,便轉身朝另一個方向走了。“餘雷,你就跟我橫吧!”
餘雷發現身後半天沒動靜,回頭一看,晁風已經跑了很遠了,然後一跺腳,飛快的衝了上去,又哄又騙,“別生氣了,我逗你玩的,我真餓了。”
“原來是餓了才來找我,那現在你可以走了,我這沒東西給你吃。”
餘雷心想,早知道要煞費苦心的哄他,剛才就尼瑪不裝腔作勢了。“沒有,我是來承認錯誤的,小哥哥繞了我吧!我向首長您保證,再也不渾了。”
晁風聽到“小哥哥”三個字,身下馬上有了反應,這是他們辦事的時候才會叫的昵稱,晁風暗罵餘雷大白天的不要臉,又為自己的條件反射所不恥。
“你給我滾,要吃東西別找我。”
餘雷從後麵一把攬住晁風的腰,在他耳邊細語道:“小哥哥真餓,不信你摸摸。”
晁風無力掙脫隻能妥協,“別鬧了,跟我走,速戰速決,別讓師傅發現了。”
山下是一片蘿卜地,晁風隨手就拔出兩根,在衣服上擦吧擦吧,就遞給餘雷一根。
“吃吧,受過雪的白蘿卜特別甜。”
餘雷哆哆嗦嗦的接著還有泥土和糞渣的大白蘿卜,心情溢於言表複雜至極,“你不會是讓我生吃吧?”
“廢話,我上哪去給你煮熟啊。”
“可這是生的。”餘雷的心都要碎了,以為跟著媳婦能有好吃的,沒想到是來變兔子的。
晁風把蘿卜掰成兩半就開吃,還露出滿意的笑容,看得餘雷一愣一愣的。
“你別不識貨,冬天的蘿卜是土人參,吃了補氣養生。”
餘雷苦瓜一樣的臉上寫著,我今天起床一直到現在都在受氣,那還用補。
“快吃呀,等會兒我們還要快點跑回去,要不師傅該說我們玩了,又要懲罰我們。”晁風一邊吧唧吧唧的吃一邊說。
餘雷看他吃的眼饞,也猛的咬了一口,果然很甜,而且水分多,就是吃到最後有點辛辣回苦,但溢出的口水卻是清甜無比。
大概真是餓了,餘雷吃的比晁風還邪乎,“真的好吃,原來這蘿卜還可以生吃。”
“傻子,當然可以了,不過隻有打了霜和受了雪後的蘿卜,才是最好吃最甜的,昨天不是剛下了雪嗎?所以一大早我就想來吃蘿卜,早飯根本就不在意。”
餘雷豎起大拇指,“我就說嘛,師傅不讓吃飯你還穩得住,原來你早就打算好了。”
“那是,不過你吃快點,師傅老人家不好伺候。”
餘雷又拔了一根擦吧擦吧,掰成兩半,一半給了晁風,“媳婦,這蘿卜是誰家的?”
晁風喜滋滋的吃著,“不知道。”
餘雷噎住了,“不知道,我們這不會是在做賊吧?”
晁風一口一個嘎蹦脆,“我盯這片蘿卜已經很久了,就等著下雪後下手。”
“啊,要、、、、、、要是被抓住了,我們倆不是又要被政治一次,估計連養豬都養不成了!”餘雷嚇得開始結巴,東瞅瞅西望望,真的想做賊一樣。
“你看你那做賊心虛的慫樣,這點小事就嚇破膽了,還揚言要當將軍了。”
餘雷淚流滿麵,我們這就是在做賊,哪有不心虛的,我這將軍還沒當成,先做起賊來了,我的小心肝不肝膽俱裂才怪。
晁風看到餘雷的表情直樂,“騙你的,這是村裏王大爺家的地,上次我們給他背糞,他一直說要感謝我們,上次不是還送了一隻雞來嗎?師傅死活不肯要,前天我又碰到他,說要殺雞招待我們倆,最後實在不好意思推脫,我就拿蘿卜來換了。”
餘雷捏著晁風的臉,“人民群眾的東西你也敢拿,你不想活了。”
“久負大恩必成仇,你老幫助別人不圖回報,別人也會不好意思的,我們不是聖人,該吃的還是要吃,再說了長者賜不可辭,你好意思老拒絕人家。”
餘雷又愛又恨的攬過晁風的脖頸,“媳婦,你說你偷個蘿卜大道理還一套一套的,你說你咋這麼精呢?”
“你笨的像頭豬,我再不聰明點,早餓死了,再說了,我又不是沒打招呼,這那算偷啊?”
餘雷無賴的吃了一口晁風手裏的蘿卜,“好好好,公子哥,我說不過你,我們還是趕快回去吧。”
“你瞧你那熊樣,連蘿卜可以生吃都不知道,還叫我公子哥,你才是那個披著黃世仁外皮的階級敵人。”晁風滿嘴憤慨。
“停,媳婦,我第一次知道你也有這麼活潑的一麵,你說你平時板著個臉是不是裝的?”
晁風搓了搓手,拉起餘雷的手就跑,“大概是下雪了,我最喜歡的季節,一塵不染的白,等雪化了板著臉的我就回來了。”
餘雷也樂了,“那以後我們去南極或者北極生活,那樣我就能天天看到你犯傻犯二的一麵了。”
晁風回頭怒視,“這叫活潑。”
作者閑話:
小時候,偷蘿卜和偷雞蛋都是當場銷贓,現在想想不知吃了多少土和糞,但居然沒有變成父母長輩口中那種,小時候偷針長大偷金的人,也算是骨骼驚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