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養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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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從晁風和餘雷被關在禁閉室後,送飯的任務就交給了周永標,有時會是周永斌,但周永斌來的不多,因為他向自己的內心保證過,一定要配的上趙準,所以依舊沒日沒夜的狂練,相比之下,周永標是無所謂的,他不是沒有目標,而是他覺得用腦子的目標要比訓練目標更好些,雖然他還是很笨,但上帝對他是公平的,給他留了一扇窗,那就是他的遊戲天賦,公會聯盟主席,這也是他最引以為傲的資本。
“開飯了,晁風餘雷吃飯了。”
晁風和餘雷已經在這個“監獄”裏待了一周了,也不知道外麵是什麼情況,連長和指導員也沒有傳喚他們,好像已經把他們倆遺忘了一樣,沒有一點動靜,仿佛被打入冷宮的嬪妃無人問津,每天隻能在周永標這個公公嘴裏打聽一些隻言片語,而這樣拚湊起來的流言,大多也沒什麼用處,拿來解悶倒是可以。
每次周永標或周永斌來,晁風就是一陣歡喜,能見到除餘雷以外的活人,他都覺得很親切,覺得還和這個世界有聯係,不至於被拋棄。“標子你終於來了,想死我了。”
周永標仿佛被驚嚇到了,渾身一個精靈,“你還是我認識的晁風嗎?沒想到我周永標也有金光閃閃的尖子兵想念的時候。”
餘雷哼了一聲,“你別多想,他是想拿你解悶而已。”餘雷雖然吃醋,但和晁風的心情一樣,這個時候有個人解悶真的很不錯,而且晁風的傷也養好了,這是餘雷最開心的事,負罪感也減輕不少,現在隻剩下走出這個四四方方的禁閉室。
周永標嘚瑟著把飯菜給了晁風和餘雷,“那也是本大爺人見人愛。”
晁風和餘雷同時不想搭理他了,周永標臉一黑,“你看看你們,那裏是來受罰的,明明是來養身體的,看看你們現在一個比一個白,還胖了,真是蒼天不公啊。”
餘雷吐出一根骨頭說:“要不你來,我在檢討書上寫是你指使的,這樣你也可以進來養養身體。”
周永標立即擺手,“爺,你饒了我吧!我就一小破孩兒,怎能給你們二位大神背鍋了。”
“你能背,咋不能被了?你是我們最好的選擇。”餘雷痞痞的看看晁風。
周永標磕頭求饒,“大爺,您就不要玩弄小的了,留小的一條生路吧!”
晁風很喜歡看周永標和餘雷鬥嘴皮子,一天當中也就這麼個時候最有趣,最開心,而其他時候全是慌得,時間隔的越久,就證明他們犯的錯越嚴重,等三堂會審的時候,死的也更利索,所以別看餘雷和周永標打打鬧鬧,其實他也悶熱的像蒸籠裏的包子,身心都是汗。
晁風把吃完的飯盒遞給周永標,周永標哎呀一聲說:“爺爺就是爺爺,吃完飯摸摸嘴就可以了,還是我們這樣的人苦命喲,還要給你們洗碗。”
晁風吃飽就靠在餘雷身上休息,就像在軍區大院裏,那最後一段安靜的時光,周永標實在是看不下去了,“哎喲,我來個去,能不能自覺些,這裏是部隊,還要不要我們這些單身貴族活了?”
餘雷把晁風的頭移到自己腿上,讓他躺著休息,“你還單身貴族了!單身漢就單身漢。”
周永標指著晁風和餘雷,“你們無恥,我回去要忍受那隻相思狗,到你們這,還要被你們虐,天啦!這個世界還要不要異性戀活了。”
“就虐你了咋地?”餘雷說。
周永標錘頭,“不咋地,洗二位爺的碗總可以了吧!”
晁風突然一躍而起,“標子,你最近打聽到怎麼處理我們的事沒有?”
周永標搖搖頭,“沒有,一點消息都沒有,知道你們事的人不多,大多數人還在我這打聽你們為什麼被關禁閉室,所以確切的消息很難打聽到,除非直接去問連長,不然根本不可能。”
“那你倒是去問啊!”餘雷說。
周永標一臉的黑線,我詛咒你們被重罰。
這時,門被推開了,是小張,晁風和餘雷連忙起身,他們知道判決書下來了,是生是死就看這一趟去了還有沒有命活著回來。
“晁風餘雷帶上你們的檢討,連長和指導員叫你們過去。”
禁閉室和辦公室的路不遠,但晁風和餘雷覺得很長,大概是被關的太久,忘記了走路的正確姿勢,總是會突然停一下,然後在小張疑惑的眼睛裏繼續走,他們這次是真怕了。
宋世龍看著手裏的檢討書輕歎,“喲,不錯嘛,格式正確開頭簡單明了,一看就是以前經常在學校裏寫檢討的人物嘛。”
晁風瞄了一眼挺拔的餘雷,的確是這樣,他從來沒寫過檢討,這是第一次,要不是有餘雷這個老手幫忙,他一定寫不出,可能開頭第一句話他都不知道寫什麼。
“你們講述事情的經過和我們了解的也差不多,所以還算你們交待的真切,沒有欺瞞部隊的意思,”吳書林說。
餘雷腹誹,肯定不敢再說謊,要不然死的更慘,他們倆除了把陳靜妮的這個名字刪除以外,其他基本上屬實,那就是晁風把那幾個小混混打了一頓後,餘雷又接著去把他們打了一頓。
宋世龍把手裏的檢討書放在了抽屜裏,抬起頭對晁風和餘雷說:“兩位英雄好漢,估計我們這是留不住你們了。”
餘雷和晁風一身冷汗,心裏開始忐忑。
“我和你們指導員商量了一下,決定讓你們倆去養豬場,明天開始養豬,今天下午收拾東西,明天一早就滾蛋。”
話音一落,就響起了餘雷如山河崩坍的聲音,“這事與晁風無關,都是我的錯,我一個去就好。”自己去養豬無所謂,不能讓晁風跟一起去流放。
宋世龍掏了掏差點被餘雷震聾的耳朵,“沒得商量,不去不行,這是命令。”
吳書林笑的詭異,“這可是美差啊!不用訓練天天就喂喂豬多好。”
餘雷剛想申訴就被晁風攔住,仿佛在說:“你以為你去了,我就不擔心了嗎?現在還好我們還在一起。”
餘雷定了一會兒,沉靜的看著晁風,可這事有關前途和理想,結果晁風勉強一笑,又好像在說:“你就是我的前程和理想,我和部隊的聯係都在於你。”
回到宿舍,倆人一言不發的開始收拾東西,周永標周永斌和其實戰友都跑了過來。
“這是咋了晁風餘雷,你們幹嘛收拾東西呀?”周永標想,不會真的被他的這張烏鴉嘴說中了吧!被重罰了,“別不說話呀,連長到底怎麼處罰你們了?”
晁風把衣服一件一件的收進包裏,覺得現在好像隻有手上有力氣,嘴巴無力開合,突然他有了一種領悟,為什麼上學的時候,成績差的學生,總是垂頭喪氣還被罵,現在他深知其中玄妙和苦處,不過餘雷應該是愧疚吧!如果可以應該先好好安慰他,告訴他我不建議,真的不建議。
“我們要去養豬,以前謝謝大家的照顧。”餘雷說。
人群沒散,反而招來了別班的看客,本以為知道了他們會去養豬,就會無聊的擺擺手說:“哦,養豬啊無聊,”或者說:“養豬多好啊,可以不用出早操訓練了。”但是現在收獲的全是同情和憐憫,好像不止是他和晁風知道老天天妒英才,要他們被發配,而是全天下都這麼認為,而且比他們體會的更深。
收獲了這麼多同情的目光,晁風反倒不覺得煩悶了,而是笑世間人名利看得太重,卻帶著溫暖,心裏複雜的看看餘雷,他好像也輕鬆了不少。
餘雷把包放床上,冷冷的說:“你們是想來幫我們收拾了,還是想繼續同情我們?或者是繼續表達你們的義憤填膺,我覺得都沒有必要,你們該幹嘛幹嘛,我和晁風要去度蜜月,過我們的二人世界了,你們不用羨慕。”
這句話半真半假,話裏有話,估計能聽懂的隻有周永標和周永斌倆兄弟,因為其他人都在笑,唯獨他們倆不笑,而且周永標的眼圈有紅光,晁風攬住周永標的肩膀,輕輕的笑笑,“我們會回來的,而且會更好的回來。”
晁風這句話安慰了自己,也安慰了旁邊的餘雷,就是沒有安慰到身邊的小破孩。
“你們要是走了,以後他們欺負我怎麼辦?”
“有你弟在,你怕啥?”
周永標看向周永斌,“他心給了趙準,那顧得上我呀!”
周永斌一把把周永標推了個趔趄,“晁風雷子,我和標子在這等你,你們要想一切辦法早點回來,我相信你們。”
餘雷攬過周永斌的肩說:“兄弟借你吉言,我們一定會順風順水,早日歸來的。”
“好,一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