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我想揍你   加入書簽
章節字數:443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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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晚飯後的夕陽像是癩上了天空,怎麼也看不到夜幕的降臨,美麗的沒有辦法,晚霞總能給人無限的遐想,因為他有著和軍旗一樣的紅色,而且會發光,可今天一團團的火燒雲,卻像新兵們的謾罵聲,綿綿悠長。
    站了一整天,皮掉了一層午飯也省了,最可氣的是不讓上廁所,很多人都尿到了褲子裏,還有的被拖進了醫務室,本來晚飯也是不用吃了,但王連輝突然大發慈悲,說今天就到這裏,明天繼續,大家這才哀怨連天的解脫,雖然晚飯是吃著了,但總歸是悲慘的一天,而且有可能悲慘的生活才剛剛開始。
    晁風和餘雷望著天空一起出神,一起迎來夜幕降臨,很久沒有這樣在一起享受寧靜了,他們喜歡喧囂,但更喜歡彼此在一起的時光,特別是今天一起挨了罰,也算的上是患難夫妻了。餘雷想起晁風的傻悄悄的樂了,偷偷的打破了這段安靜。
    晁風扭頭,捏了捏餘雷的厚臉,有種久未的感覺,“你笑什麼?”
    餘雷任晁風捏,他喜歡晁風和自己親密無間,就好像自己身體的一部分又粘了回來。
    “別捏了,再捏就麻了,待會就不能親你了。”
    晁風來勁了,拚命的要把餘雷的厚臉皮扯下來一張,臉上的笑容卻讓人陶醉,餘雷感到幸福,原來月光也可以溫暖的照耀在人身上,就好像讓人眼暈的炫光,有一種純粹的幸福感,一直以來的辛苦都是值得的,不管是追他,還是今天的訓練,苦澀中總能感到蜜一樣的甜。
    周永標和周永斌拖著肉身回到了軍營,周永標老遠看到晁風就哭喪了起來,好像見到了死了很久的親娘,一點也不估計自己的鐵血男兒身份,嘴裏也不停的喊著晁風的名字,好像這是他唯一的救命稻草。
    晁風正在和餘雷親昵,一聽這死人般的索命聲,趕緊恢複了正色,一不小心把身邊的餘雷推開好幾米。
    餘雷的臉當時就黑了下來,比東邊的天還黑,晁風不再理餘雷,而是準備好好的安慰周永標和周永標,因為他知道,周家這倆兄弟今天一整天肯定都在挨練,現在他們還能勉強活著回來,也算是不容易了,不過眼前的兩人簡直像打爛仗的逃兵,要多慫有多慫,著實讓人不想直視。
    “怎麼了標子?”
    周永標嗚咽著說:“越野80斤,還兩個來回,你說還讓不讓人活了!”
    “王連輝對你們也下毒手了?”餘雷冷冷的問。
    周永標叫喚的那叫一個痛心疾首慘絕人寰。“王連輝我詛咒你全家,老子和你勢不兩立,晁風你不知道,他給我和大斌加了10公斤的沙袋,然後讓我們跑了兩個來回,還加練,最後午飯沒吃晚飯也沒吃,嗚嗚嗚,我要死了。”
    周永斌連打周永標的力氣都沒有了,隻能勉強撞他一下,“你他媽的還好意思哭,還好意思罵別人,我今天一天全栽在你手上了,你加沙袋連累我也加,你跑倒數第一重跑,連累我也重跑,你他媽被罰不準吃飯我還陪著,你說你還有什麼好抱怨的,我吃了你的心都有了。”周永斌越說憋在心裏的火越往上冒,“別人弟兄之間都是互幫互助,我倒好,哥哥天天給我拖後腿,我他媽跟你是弟兄倒八輩子黴了。”
    周永標也氣不過,用最後快死的力氣朝餘雷指了過去,“這能怪我嗎?我也是受害者,要怪就怪他,餘雷,本來是懲罰他的,我也是被連累的。”
    “你再說一遍。”餘雷狠厲的說。
    晁風先讓餘雷閉嘴,又伸手從花壇的灌木裏拿出一個袋子,裏麵有兩個饅頭,遞給了周永標和周永斌,“快吃。”
    周永標瞪大眼睛看著饅頭連忙搶了過來,就開始狼吞虎咽,邊吃邊問:“晁風這是哪來的?”
    晁風看著周永標的傻勁又氣又樂,“今天我們這邊也挨整了,新兵們午飯也沒吃,我以為晚飯也吃不成了,就藏了兩個饅頭,結果排長放了新兵一馬,讓新兵吃了晚飯,本想著饅頭要浪費了,現在正好不用浪費糧食了。”
    “好個屁,都已經淪落為吃冷饅頭的命了,而且還是偷藏的,過得比狗還狗,笑麵虎我你大爺,”然後周永標就噎住了。
    晁風拍拍他的後背,“你就別抱怨排長了,他也是為你好。”
    “別,大爺我受不起,你跟他說,就讓爺墮落吧!就讓我安安心心把這幾年兵當完,別再折磨我了。”
    “他為標子好,成啊!怎麼老加上我了?我又不墮落,雖然不拔尖,但也不拖後腿,他怎麼就看上我了?我估計都是這頭蠢豬害的,他媽的就是你,蠢貨。”周永斌吃完有勁了,一腳就踢在了周永標屁股上,自從來當兵,周永斌已經完全丟棄了他那一套貴公子範,再也不是夜店小王子了,但幸好還有個趙準。
    “我媽是你大媽,你敢罵長輩,我打電話告訴你爸你媽。”
    無休止的吵架到來之前,晁風擋在了中間,“你們是想像昨晚一樣再跑30圈嗎?”
    兩人不服氣的靜默了。
    晁風發現餘雷很安靜,側頭看他,他的表情嚴肅,估計已經受不了周永標了。
    餘雷對上晁風的眼睛,把他拽了過來,“我們走。”
    餘雷不想再被任何人打擾,因為已經三天了,他都沒親一口晁風,心裏憋的慌,剛才他的愛心饅頭也被人搶走了,他都想把這兩個二級殘廢潦倒到死。
    晁風怕一走這兩人又出事,於是拉著餘雷的袖口說:“要是他們一會又把排長招來怎麼辦?我們還是看著他們吧!”
    餘雷瞬間臉黑的和夜色融為了一體。
    兩個月的訓練讓脫去光鮮的餘雷成長飛快,晁風在軍事作戰和訓練上也得到了很大的提升,唯一讓兩人煩悶的是,兩人的獨處時間越來越少,本來已經有周永斌和周永標兩兄弟隨時當電燈泡了,現在更發展到全新兵連。
    由於王連輝終於撕下了他慈眉善目的假臉,變成了真真正正的凶惡老虎,整個新兵連的兵都被王連輝整過後,終於發現其實內心最愛的是晁風,於是如骨米諾牌一樣,所有人全喜歡上了晁風,甚至在食堂、宿舍裏,餘雷都能聽到新兵們討論他的晁風,有說晁風帥的,有說他人特好的,還有人居然要去表白,這讓餘雷很是煩躁,要不是理智在,他一定會把說晁風好的人統統打一遍,因為他的晁風隻能他說好。
    又到吃飯的時間,餘雷剛想和晁風手拉手,快快樂樂的去食堂,就被一大波人給攔了,餘雷拚命的掙紮,然而雙拳敵不過千手,兩攪和就把人給弄丟了,晁風就像眾星捧月般的隨波逐流了。
    餘雷在新兵裏混的也很開,他仗義,成績又是第一,周圍自然有很多朋友,於是當晁風被拖走了時候,他也被一大群新朋友拉走,活生生被兩撥人拆散,就像白娘子和許仙分離一樣,痛苦悲切,而且天天都要上演一兩回。
    餘雷實在是受不了了,偷偷把晁風拉到了行政樓的後麵,那是一片沒有開發的荒地,周圍都是山,一般沒人來,他摟住晁風就深深的吻了下去,這個吻他等的太久了,晁風先掙紮了一下,然後也進入了角色,視乎也豁出去了。
    晁風有些缺氧,使勁推開餘雷,“你不要命了,這裏你也敢亂來。”
    “實在是受不了了,這些日子天天看著你,又不能摸又不能親,你想折磨死我啊!這裏我尋覓很久了,很少有人來,再說你不想親我,”餘雷壞笑的挑挑眉。
    晁風羞澀氣惱,扯開餘雷肩膀的衣服就是一口,好半天才鬆口,餘雷就一個勁的叫痛,其實內心是滿滿的幸福。
    “留疤了。”
    “不會,以後給我正經點,要不然我多給你一些特訓?”
    餘雷兩眼放邪光,“給什麼特訓?”一秒鍾後就又叫疼不已,因為晁風擰住了他的耳朵。
    草叢和黃土丘成了他們天然的屏障,微風將軍裝和草叢染成一色,如磐石如蘆葦,把年輕的他們柔和的包裹在了一起,讓他們少了些威武霸道,多了許多英姿柔情,而他們手拉著手心連著心。
    “下周一是新兵檢閱,本來明天連長要排長和兩個新兵一起去市裏辦事,結果排長讓我去,所以我選你和我一起去。”
    像這樣連長叫人去大部隊,一是讓上麵領導提前檢驗這屆新兵,二是喝酒。
    餘雷聽完就興奮,他很久沒和酒了,這種好事他肯定不能錯過,但佯裝的很正定,“明天是吧!行,我有時間,保證完成任務。”
    晁風打量著餘雷平靜的神情,忍不住先笑了,“別裝了,我還不知道你,有酒喝你還不偷著樂。”
    餘雷被揭穿,裝不下去,把晁風一口一口親的響,“還是媳婦兒懂我,你放心我有數,明天你看我的,保證讓所有人全倒。”
    晁風冷著臉,擦著臉上的口水說:“明天少喝點,要是首長勸酒,你我分著喝,不準亂來,要是你敢拚酒,我就剁了你,還有去見首長不像在家裏那麼隨便,要是給連裏丟了臉,我直接剁了你喂狗。”
    餘雷痞笑,“寶貝兒,我保證明天全聽你的。”
    晁風笑的格外嬌豔,如春風十裏,“對了,明天到上麵去,會不會暴露你的身份?”
    餘雷想了一下,不能失去這個喝酒的機會,於是說:“我沒來過這裏,而且以前見過我的都是團級以上的官,還很少,我爸媽也刻意避諱讓我見很多部隊領導,所以這裏應該沒人認識我。”
    晁風還是有些不放心,他還不想讓餘雷的身份曝光,這對他以後的發展不好,不過既然已經告訴他了,不讓他去也不行,“那好吧,明天一定都聽我的。”
    餘雷點頭如搗蒜,眉毛一擰說:“為什麼排長不去,怎麼會把這麼好的事給你,不會有炸吧?”
    晁風輕笑,“你個傻子心眼還挺多,不是要檢閱了嗎?他得爭分奪秒的訓練你們這些大爺,讓你們在最後幾天再脫一層皮。”
    晁風發現,不管是在外麵,還是在部隊裏,他隻在餘雷的麵前話多一些,而且是無拘無束的多。
    餘雷笑笑,“我隻脫給你,其他人想讓我脫,我絕不給脫。”
    晁風氣節,這厚臉皮三句話不離黃段子,打也打了,罵也罵了,就是不改,讓人無可奈何,最後晁風隻能對餘雷幹瞪眼。“滾。”
    “滾到你身上。”餘雷輕輕的在晁風的耳邊噎語道:“小哥哥想死我了。”嘴唇順勢親到了晁風的耳廓,然後是脖子和臉。
    晁風心亂如麻,想要躲開餘雷的嘴唇,可是怎麼也使不上勁。“餘雷這是軍營,你給我老實點。”
    此時的餘雷已經沉靜在溫柔鄉裏,感受著晁風的體溫,而晁風雖然嘴上還罵罵咧咧,其實心裏也異樣的舒服,於是剛才那句不重不輕的話,隨著草木吹過的風飄散了。
    “晁風晁風。”
    周永標的聲音總能在很合事宜很合時機的出現,晁風如神助,一把推開餘雷,緊拍了拍身上的土站起來,裝沒事人一樣,走出了草叢。
    周永標不知道他壞了餘雷和晁風的好事,還一個勁的問:“晁風你這是咋了?是不是和這小子在這約架?弄的這麼狼狽,要不要我幫你教訓他。”
    餘雷走了過去,先一個眼神回應了周永標,嚇的他連忙往晁風身邊躲,然後惡狠狠的說:“怎麼哪都有你?”
    周永標哼了一聲一副欠揍的高傲像。
    餘雷憋了一肚子火,他已經很忍讓了,打擾他們風花雪月良辰美景,已經可以拖出去滿門抄斬了,居然還敢在這裏裝腔作勢,餘雷此刻真想海扁周永標一頓,把剛才沒瀉完的火,全爆發在他身上。
    晁風連忙推開餘雷,對周永標說:“你想多了,我們在這回憶高中。”
    傻缺的周永標摸了摸頭,“那也不用來這麼隱蔽的地方吧,又不是什麼見不得人的事,搞得這麼偷偷摸摸幹什麼?”
    餘雷湧了上去,晁風擋在周永標前麵,“標子,你來找我們到底幹什麼?”
    周永標不知道自己已經在砧板上,還嘚瑟的說:“沒事啊,就是找你,看看你在幹什麼?”
    晁風已經快攔不住餘雷,其實他也想把周永標暴揍一頓,於是沒好氣的說:“那你沒事找我們幹什麼?”
    周永標繼續嘚瑟的說:“大斌和我賭方便麵,看誰先找到你們,哈哈,結果我先找到你們了。”
    晁風也哈哈的笑,“我想揍你。”
    “為什麼?”周永標神經一緊。
    餘雷捏著咯咯作響的拳頭說:“我來。”說完一拳掃在了周永標的肚子上,然後揚長而去。
    晁風扶著彎腰鞠躬周永標,止不住的笑,“你和趙準很像,怎麼你就比他蠢那麼多?”
    周永標痛的臉脹紅,還是彎腰低著頭,把晁風的衣服抓的緊緊的,不停的叫著,“晁風,晁風,晁風。”
    顯然周永標還沒有搞清楚狀況,為什麼自己會被打,為什麼又多出個趙準和自己比。
    晁風忍住笑說:“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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