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櫻桃有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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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輝映著他們一前一後的腳步,月星星也湊熱鬧的出來,映襯著兩顆心照不宣的心,卻又能清楚的聽出他們相同的心跳,而隻有蟬鳴的嘈雜在譜寫夏日的篇章,其餘就隻剩下周圍的精靈給世界講故事的聲音。
餘雷就這樣跟著晁風,訥訥的不說話,晁風嘴角露出一抹談談的微笑,突然的溫柔把他安全的包裹在星光中,回頭卻發現夜色裏有些看不清他的臉,餘雷也停下腳步,同樣看著前方夜色中不明朗的臉。
“你跟著我幹嘛?”晁風故意問。
“當然是和你一起回家了。”餘雷回答的理所當然。
“你和我回什麼家?我都不認識你。”
“我們一起打過架就是兄弟了,剛才又在刀口子上走過,就是過命兄弟了,再說了,我不是還給你付車票錢了嗎?”
晁風氣節,“你打你的架,我打我的架,所以我們不算兄弟,而刀口子也隻朝向過你,我一直很安全,所以我們沒有過命,至於車票錢是你自願付的,我沒求你。”
“別呀!”夜色雪藏了餘雷上揚的嘴角,“好好好,那我總歸吃了你的櫻桃,算是萍水相逢的知己了吧。”
晁風扶額,什麼邏輯?“誰跟你知己了?”
“我的意思是我吃了你的櫻桃,你就要對我負責。”
“我的櫻桃有毒嗎,還是我邏輯有問題,你怎麼沒被我毒死?”
餘雷三兩步走到晁風身邊,堅毅的眸子直視著他。“誰都可以不負責,就你不行。”
晁風突然一陣羞澀,揚起腦袋假裝看風景。
餘雷也臉燒的通紅,“我的意思是,今晚我要住你家。”
晁風算是明白了,這小子在這等著他,就是想去他家住。
“不給住,回你自己家住。”
“我不是本地人,這兒沒房。”
“不給住,去鎮上住旅館。”
“憑什麼不給住?你還怕我吃了你,別忘了,我也是見義勇為的好青年,況且這裏離鎮上太遠了,你忍心看著兄弟流落在這荒山野嶺嗎?”
“那也不給住,你愛上哪上哪。”
餘雷雙手搭在晁風的肩上,黑暗減少了他眸中的犀利,多了幾分柔情。“都說山裏人淳厚樸實熱情好客,怎麼你這麼難搞?”
“隨你怎麼說,不給住就是不給住。”然後晁風轉身就走,腳下的步子也越發加快了些。
晁風小時候隻要放寒暑假都回山裏陪爺爺,雖然家境富裕,但山裏的生活他依然過的習慣,也很熟悉。
餘雷就不一樣了,他從小在軍區大院長大,就隻有每年的祭奠活動他才來山裏晃蕩,如果讓他在山裏過日子,基本算個殘障人士,所以在山裏繞來繞去就迷了路,不知道前麵的人走哪去了。
好小子真的不管我了,等我逮住你有你好看的,餘雷想是這麼想,可現在迷了路,讓他很焦急,因為夜晚能讓再強大的人都柔軟下來。
樹林裏奇怪的聲音到處都是,風吹動樹葉發出沙沙的聲音,給山林披上了一層神秘的麵紗,偶爾還會遇到孤墳更顯其詭異的氣氛,17歲的男人畢竟也還是個孩子,樹林裏的夜風和怪叫,讓餘雷冒出了冷汗,最後變成了一個人在原地瞎走。
一個轉彎口餘雷的肩膀被拍了一下,他驚呼的往後看,晁風正對著他玩味的笑,餘雷頓時心裏輕鬆下來,像看見了冬日裏的星光,給他帶來了無限的溫暖,他忍不住一把抱住了晁風,胸膛緊貼胸膛的溫度讓他立即活了過來,先前想著怎麼報複他的話,也早已隨風溜走。
“你一個大男人,走個山路還怕成這樣,還把我抱的這麼緊,哎呀!鬆手,快鬆手。”晁風沒料到餘雷會抱他,還以為他會揍他,兩人再這大打一架,所以現在被他抱這麼緊,就很不舒服,非常非常的不舒服。
餘雷沒鬆手,依然把晁風抱得很緊,先前是恐懼讓他擁抱,現在不知道是為什麼,就想這樣抱著,好像就是為了貪念這一點點溫度,他身上的溫暖,而剛才的怪聲和寒風,仿佛也變成了和諧的樂章,就連孤墳也無意間多了一份柔情。
“你放手。”晁風別別扭扭的大吼了一句。
“不放,要是把你放了,你又跑了怎麼辦?”
“我不跑,你把我放開。”
“說什麼也不放。”
“耍流氓是不是?你再不放手我動手了。”
餘雷暗想,我就耍流氓了,今天你不讓我去你家住,我就不放手,他又慢慢的湊近晁風的耳朵說:“你是特意來找我的吧?是不是不放心我。”
“你滾,我家就在這邊,我現在就走。”
“你不帶我回家,我就不放手了。”
晁風的心今天都不知道亂了幾次,剛才還莫名對這二傻子不放心,現在這麼抱著,讓他更加集中不了精神。“你放手,我帶你走,別不識好歹。”
餘雷一副奸計得逞了熊樣,笑嗬嗬鬆了手,“你的意思是今晚我可以住你家了?”
“嗯”。
晁風也沒辦法,這荒山野嶺的不讓他跟著回家,能把他放哪?就當是收留乞丐了。
餘雷大力攬過晁風的肩,笑的甜美,出乎意料的是晁風這次沒有躲。
“走吧,傻子。”
餘雷走了一步,又停了下來,“我總覺得你是特意回來找我的?”
晁風拋出一個白眼,“你還想一個人走嗎?”
餘雷使勁搖頭,“但是我還有個問題。”餘雷笑的動人,隻不過晁風撇著臉假裝看不到。
“說。”
“你不叫西門豹吧?待會去你家,我總不能這樣叫你是吧?”
晁風笑了笑,仿佛世間萬物都在芬芳,飄出淡淡的幽香,“雷老虎,這也不是你的真名吧?”
餘雷用閑置的左手摸了摸後腦勺,“嘿嘿,我叫餘雷,你叫啥?”
“晁風。”
“是真名嗎,曹操的曹?山峰的峰。”
晁風斜了一眼餘雷。“晁蓋的晁,平地風雷的風。”
“晁蓋是誰?”
“文盲吧?”晁風頓住,直接給了滿臉賤笑的餘雷一拳,“晁,上麵一個曰,下麵一個兆。”
“上麵一個月,月亮的月,沒這個字啊。”
晁風已經在崩潰的邊緣上了,他指著餘雷的臉。“你再憑一句試試,信不信我打你,拿別人的名字開玩笑,好玩嗎?”
餘雷喜歡看到晁風爆炸的樣子感覺特別好玩,好像沒有什麼比這個更能讓人開心的了。
“好了,不開玩笑了,你別生氣。”
晁風右手一攤,“把你身份證拿出來。”
餘雷勾起晁風的脖子,“你還不信我是吧?我都說了我叫餘雷,餘是上麵一個人,下麵一個於是的於,雷是平地風雷的雷。”
“我叫你拿來,那來那麼多廢話。”
於是餘雷磨磨唧唧的從錢包裏拿出了身份證,放在晁風的手上,“看吧,都給你說了我叫餘雷,我餘雷交朋友講誠信不搞虛的。”
晁風借著星星灑下的光,看著手裏的身份證,突然甜甜的笑了,“我是你哥,”隨後重重的把身份證還給了餘雷。
餘雷還沒反應過來,覺得晁風莫名其妙,但轉眼就明白了,他是想看誰大,他在為誰是哥誰是弟糾結,想到這餘雷忍不住憨笑,笑的很歡實,笑出了甜甜的蜜,沒想到這麼冰冷的人也有這麼傻氣的一麵,頓時覺得他更可愛了。
“搞了半天你是想知道我生日啊,你直接問不就得了,幹嘛拐彎抹角的。”
晁風見餘雷傻笑,於是不搭理他,自顧自的走在前麵,但依然冷峻的麵容,卻和柔和的夜風依偎的恰到好處,給樹林平添了一絲絲的溫暖和可愛。
“那你的生日是什麼時候?你別想占我便宜當我哥,快把身份證拿出來給我看看。”
“說了比你大,就是比你大,我9月份的,你11月份的,你說誰大?”
“11比9大。”
晁風把餘雷的頭重重往下一按,突然就傻了,這樣的親密動作,他連和趙準在一起時都沒做過,為什麼偏偏對一個陌生做了,還那樣的輕鬆。
餘雷沒想這麼多,而是死纏著晁風的身份證,“你必須把身份證給我看。”說著就往晁風的口袋翻去,晁風回過神敏捷的閃開了。
“耍流氓是不是?不給看。”
“不給看,就耍流氓。”
兩個人就這麼打打鬧鬧的走在山裏的小道上,誰說走夜路隻有恐怕和害怕,兩個人慢慢的走,便都是溫馨,還有動人的星光指明回家的方向。
晁風的老家是座隻有兩層樓的瓦房很古樸也很舊,到處都流露著時代的氣息,四周都很昏暗,把屋子裏幽暗的黃光烘托的更加溫暖,偶爾雞圈裏的雞咯咯兩聲,把古樸的院子顯的格外寧靜,院子裏還要五株櫻桃樹,樹上掛滿了又大又紅的櫻桃,櫻桃在星光的照耀下暗紅著閃光,非常的愜意十分愛人。
餘雷聞了聞,這裏一點霓虹酒燈的氣息都沒有,仿佛瞬間和大自然合為一體,如果就這麼待著也很好。
作者閑話:
差不多了,繼續加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