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四章 青梅竹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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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時候天笑還是個什麼都不懂的小屁孩兒,由於父親生意上的蒸蒸日上,應酬也多起來,經常會帶著他出現在各種生意場合下。他還記得那時候他穿著一身背帶褲參加的是高氏夫婦舉辦的宴會。這次宴會社會上很多有頭有臉的人都去了,互相寒暄的場麵一直不斷。
父親的生意很多都是和高氏集團有往來,而母親又是高氏集團的法律顧問,所以他們自然也會去。他從母親那裏知道高氏集團董事長的兒子和他年齡差不多,卻從小被外公扔去部隊,聽外傳言是用一把手槍將自己的親外孫給哄到了那裏結果一呆就是好幾年。外公是部隊元帥,對自己的外孫也是鐵麵無私,部隊管理很嚴格。這孩子已經快五年沒看見自己的父母,這次回來也是被批一個星期,天笑砸了咂舌沒說話。
在宴會期間他並沒有看到爸媽口中的那個小少爺,到是看見許多“小公主”隨著父母來參加這次的宴會。四處遊蕩了一會兒,天笑吃了口蛋糕就覺得難吃又給放回去了,一會兒又將擺盤的水果全部打亂。天笑實在覺得無聊,看其他孩子都在父母身邊安安靜靜地呆著,他也隻好回到父母身邊。他們站的位置比較靠近主台,他看到幕布有人影,應該後麵有人在裏麵,好奇心的驅使讓他決定探究一番。當他掀開幕後麵的時候發現一個小男孩和他差不多大,正在擺弄一把槍。他不知道這東西是真的是假的,隻見那個男孩將它拆分又很快的組合。天笑被嚇的愣在原地不知如何是好,麵前的男孩兒跟沒看見他似的繼續擺弄。天笑又驚又喜,槍這對男孩子來說確實很誘惑,那把槍在男孩兒手裏來回翻轉,迅速拆下各個零件,非常熟悉每個零件的位置。他想摸摸這把和他平時買的都不一樣的東西“想試試?”高禾看這個小男孩已經在這裏看他很久了,應該是喜歡他手裏這個東西吧。於是把它迅速組裝好遞到天笑的麵前,天笑愣了愣雙手細心地捧著,整把槍沉甸甸的,顏色黑而亮,很光滑材質很硬。這是他以前買的玩具沒有的質感,不得不說確實很漂亮。“你這把槍在哪兒買的呀,好棒。”天笑愛不釋手的撫摸這把槍,他覺得要是他有這把槍估計能在小夥伴兒中炫耀好幾天的了,他希望對方能告訴他在哪裏買的,他很喜歡。“這是外公給我的,買不了。”外公給的?那不就是買不到,心裏有股小小的失望,不過照這樣說他難道就是高家的那個小少爺?傳聞就是高家外公給自己孫子一把槍。“我叫林天笑,以後你就是我朋友了”天笑感覺自己像老大一樣又收了一位小弟,對這種感覺很是得意。伸出自己的手準備和對方握手,哪知對方絲毫不領情跟本沒打算伸出自己的手。“我叫高禾,還有我比你大”天笑聽到這句話都震驚了,什麼?交朋友為什麼要分誰大誰小,但是看在那把槍份上也懶得計較了。“我帶你去一個地方”說著高禾帶著天笑從宴會上離開,這宴會好就好在是私人舉辦,自家私人別墅裏麵,這房子是高禾之前住過的地方,自從被外公帶去部隊後自己已經很久沒回來了,東西應該都還在這裏,拉著天笑穿過長廊上了二樓最右邊的房間。“這是我房間,都是我外公給我的”令天笑震驚的是裏麵全是各種槍支的照片,還有很多獎狀勳章,有他外公的肩章都掛在牆上,他對高禾更加的佩服,也開始羨慕有這樣的外公。隻見高禾拿出一個紅色鐵盒,裏麵裝滿了空彈殼,而且有些長度甚至不一。“這些我送給你”高禾將裝滿彈殼的紅色盒子遞給了天笑,看天笑很是喜歡。兩人畢竟是小孩子,玩著玩著就忘記了時間,等林家父母想起來自己的兒子的時候,卻不知道人去哪兒了,結果兩家父母都在四處尋找,最後在高禾的房間裏麵找到了這兩個在床上睡得正香的小東西。林家準備叫醒兒子但是被高董事長給製止了,“讓他倆好好休息吧,看來他們倒是挺合拍的,”一邊退出房一邊將房門給兩個孩子關上。
高禾母親看兩孩子關係挺好提議讓天笑在這裏住下,陪著高禾玩,也好過這些大人陪著。林氏夫婦聽到高夫人都這麼說也沒說什麼,兒子要是和這位小少爺玩兒的好也挺好,對林爸的事業也會有幫助,於是就開車回家了。
等天笑醒來知道自己被父母短暫“拋棄”後也小傷心了會兒,因為是小孩子一會兒就忘得幹淨了。其實要說他們兩的關係還確實不好說,他們關係很好,和親兄弟差不多高禾不怎麼表達自己,但是會把自己的東西分享給天笑,而天笑也帶著高禾做一些以前沒敢做的事,兩個人就像是連體嬰兒做什麼事都在一起。正因為如此,高禾知道自己要回部隊的時間越來越接近的時候也挺舍不得天笑的,他怕天笑離開的時候會抱著他哭鼻子,於是就沒說悄悄的就走了。當天笑傻兮兮的站在他家門前找他的時候通過管家才知道他早走了,天笑心裏很難過,一種說不上來的難過,他都不知道他走,而且也沒去送他。下次見麵又不知道是什麼時候了。這種難過比他家“冰雹”去世還要難過,那是林爸在他四歲生日送給他的一隻法國鬥牛犬特別可愛活潑,全家人都特別喜歡。但是當他某天放學回家知道冰雹生病去世的時候,他抱著冰雹的頭在房間裏哭了很久,自此再也沒養過寵物。但是他知道這兩件事是不一樣的,他很在乎身邊陪伴的朋友,他覺得很生氣,不斷的埋怨高禾,感覺高禾並沒有把他當朋友,他們的關係或許沒他想象的那麼好。等他慢慢長大這份友情已經隨時間變的稀薄了,甚至當時兩人說過的話做過的事也已經忘的差不多了。
再次見麵是在這所初中,那時候進入學校去看分班情況,當看到高禾的名字的時候整個人還不確定的看了三四遍,天笑還在想是不是隻是重名,那小子在部隊整日被訓練呢,怎麼可能回來。但是好死不死居然真的是本人,在同一個學校就算了,居然還在同一個班。之前在沒遇到浮生之前天笑挺在意文科班的夏青嵐,她整個人給人感覺很溫柔,很需要有人去保護。那時候就僅僅有好感,還稱不上喜歡。但是當他知道夏青嵐居然喜歡的是高禾的時候,他心裏很不爽,不爽的不是因為在意的女生有喜歡的人,而是喜歡的那個對象是他的冤家。但是他也談不上有多麼喜歡夏青嵐,他們總共也沒見過幾麵。自從高禾回來後,兩人基本沒怎麼說話,要麼各幹各的事,要麼十分客套,兩人也就一直這麼保持著說遠不遠說近不近的關係。所以當他看到浮生和高禾同時走進籃球館的時候不僅隻是詫異,更多的是一種占有欲。
浮生當然不知道他們的關係,隻是覺得天笑看高禾的眼神中有很強烈的敵意,她不知道他們之間發生過什麼,她也不想去了解,那都不關她的事,隻是她不想讓他們之間的矛盾源頭變成她。就這樣天都快黑了的時候天笑順利把浮生載回了家,說了聲再見就走了,浮生也沒說什麼,知道他今天可能心情不大好。等她回家後看見桌上的飯菜被碗蓋住,估計是怕涼,這才發現母親沒在家,以為是做完飯又出去了,可是距離做飯時間也已經很久了,按照平時這個時候她們倆早吃完飯了,可是今天卻沒人在家,浮生立馬跑去唐母上班的地方,人家都說唐母早走了,最近還想提前半個鍾頭就走。浮生又四處打聽也沒人看見過唐母,正想著會不會已經回去了,隻是自己不知道,於是便轉身往回走,這片住宅地都是有錢人,不像自己住的那裏已經無人踏足。外麵有很多車停在外麵,這裏是高檔住宅區,有地下停車場但是仍然有很多人願意把車停在外麵,準備隨時可以開走這樣比較方便,浮生看見一個熟悉的身影在車之間來回穿梭,為了確認自己的想法連忙跑過去看“媽?果然是你,你怎麼在這裏,我以為你回家了,飯也做好了,你怎麼還在外麵”浮生哽咽著說著話,她看見她的母親手裏整正提著一個水桶,地上還放著一把刷子,正準備換水。唐母也沒想到浮生竟然會找到這裏,一時顯得很局促不安,她沒有告訴她之所以每天提早半個小時下班就是為了能在天黑前在這裏替人擦洗車,這裏都是高檔住宅區,有很多車停在這裏。雖然給的錢不算很高,但是她洗的很用心,有人看見了也會讓她給洗,偶爾會多給一些小費,每次唐母就會更認真。浮生從沒想過母親會在這裏給人擦洗車子,以往以唐母的性子是不可能來這裏,更別說給別人洗車,但是卻······。“媽我幫你”浮生挽起袖子接過唐母手中的水桶,放在正準備洗的車輛旁邊,唐母覺得心裏有點酸,她不想讓女兒跟著她在這裏擦車。“浮生,快回去吧,這不是你該幹的事,媽不在乎,媽有你就夠了。”唐媽不想讓女兒呆在這裏,她年齡也不小,不在乎別人說三道四,但是浮生還小,要是被人整天戳著脊梁骨,以後都抬不起頭來,她不想就此毀了浮生的未來前途。“媽,自從爸離開咱家我們倆一起受過那麼多苦,我還記得那時候我們為了躲債好幾天不出門躲在衣櫃裏,你抱著我不斷的安撫我讓我別害怕,我們就在那櫃子裏睡覺醒了餓了,就偷偷在外麵拿東西再到櫃子裏偷偷吃,晚上就仍然抱著睡,我們好不容易有了棲息之所,盡管比不上麵前的豪華住宅但是我覺得很滿足,我不覺得對我有什麼。”唐母知道浮生決定好的事再怎麼說她也聽不進去,也就隨她去了。
剛準備下樓扔垃圾的高禾看見兩個人這麼晚還在洗車覺得無法理解,但是又覺得很熟悉,那個女生不就是前幾天來學校的那個嗎?怎麼在這兒洗車?於是便坐在樹蔭下的長凳上,其實他不是故意偷聽她們的講話,他從來不是愛管閑事的那塊料,隻是在家裏太煩悶了才出來散散心,誰知道無意中了解了她家的情況。兩人一起很快就將剩下的車輛清洗完了,浮生收拾好所有的工具,跟著唐母放進了保安室,準備回家。“浮生啊,以後別來了,媽自己就能行,你好好讀書,別耽擱了,在這裏別人看見了對你以後不好知道麼。”唐媽握住浮生的手再三囑咐著,看見浮生點了點頭才鬆了口氣。
還有幾個星期就中考了,浮生安心地呆在家複習考試的內容,期間林天笑找過她很多次,她也僅僅和林天笑說了幾句話,無非就是,最近要考試讓林天笑別來找她,又或者讓林天笑在家好好看書。對於考試她很有把握,平時就在看書做題的她並沒有感覺有很大壓力,隻是她很想快點考試快點讀書然後找個工作掙錢。唐母最近時常不在家,畢竟浮生考上高中是需要一大筆錢的,整個三年吃穿住都是需要錢的,要是以後考上大學更需要錢。唐母兼職了好幾份工作,她隻是高中學曆年齡也偏大了,別人肯要也覺著她實在不容易。她希望在浮生考上高中的同時能夠掙到一學期的開支。
在中考前一天,唐媽特地去看了唐得榮,並告訴他女兒要考高中了,唐爸自然是開心的不得了,他是知道眼前的女人付出了多大的努力有多麼的不容易。他對不起唐媽也對不起孩子,可是沒辦法。他被冤枉手裏沒有證據也沒有後台來幫他打這場官司,他隻能等著出去的那一天。他隻讓唐媽帶句話給浮生,“你告訴浮生他爸從沒害過人”。當浮生聽見到這句話的時候,心裏仿佛早就在等這句答案,至少讓她知道他還沒有放棄正確的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