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對，你就算滿頭小辮子也沒人稀罕抓。”
    孔若寒不冷不熱的嘲諷了他一句，依舊腳步不停的往前走，楚劍宇笑嗬嗬的跟在後麵。
    對於遇到霍驍這件事，倆人都沒放在心上，現在倆人的心聲好不容易統一了：餓了，去吃早飯了。
    孔若寒並不介意餐桌上多一人吃飯，他吃飯很安靜，楚劍宇就是一邊吃一邊說話，孔若寒低頭喝粥也不知道聽到是沒聽到。
    一般人要是像孔若寒一樣，別人和他說話還一副神遊天外的模樣，肯定是讓人提不起勁。
    偏偏哪怕孔若寒態度再冷淡，楚劍宇也是興致勃勃的，不過話題從濱城幾個家族的八卦轉到了孔家的那隻鳥身上。
    然後，他感歎一個人會察言觀色是多麼重要的一個技能啊！
    他發現，自己就是隨便誇了兩句孔雀長高啦更帥啦，孔若寒竟然就……笑了。
    ……笑了？
    楚劍宇愣愣的看他，他的眼眸在晨光裏泛著細微的金色光芒，淺淺的笑容包裹著一種寧靜的溫柔。
    他也注意到楚劍宇在凝視自己，微微轉動眼眸，楚劍宇看見自己在他美麗眼眸中的倒影，像是被鎖在琥珀溶液裏窒息的飛蛾。
    果然……
    自己還是對這個男人著迷啊！
    可能是龍老太太知道自己孫子不太喜歡見到外人，等見完客人之後才單獨見自己的孫子，已經是下午了，祖孫倆剛好可以一起喝茶。
    孔老太太已經七十多歲了，穿一襲紅底黑花的旗袍能看出不輸年輕女人的身材，皮膚依然白皙，柳眉杏眼的姣好麵容看起來隻有四十來歲的模樣。
    長生不老也許是神話，不過在現在這個時代，女人保養容顏的方法隻要有錢就可以做到。
    在孔若寒印象裏，養尊處優跟畫上的貴婦人一樣的祖母一直都是這樣優雅的模樣，不會為任何事情動怒，自然也就不會笑了。
    似乎是因為鮮少有表情的原因，她的臉似乎衰老得格外緩慢，除了眼角處的細紋，臉上的皮膚算得上是光滑細膩了。
    孔老太太看著孫子，用一種緩慢的語氣說：“若寒，你的氣色看起來不錯。”
    “拖祖母的福，李老先生他們照料得很是細心，現在也沒有什麼大礙了。”
    孔若寒口中的“李老先生”是德高望重的老中醫，一直為他調養身體，孔老太太對他的醫術很是信任。
    “那就好。”
    和祖母獨處，孔若寒也沒有一改冷淡的態度變得恭敬，反而一直是孔老太太先開口詢問，他才不緊不慢的回答。
    “孔雀那個小家夥這次怎麼沒和你一起來？他不在，就沒有那麼熱鬧了，對於我們老人來說，看個熱鬧也是好的。”
    雖然說出這種話，但是孔老太太的臉上卻沒有什麼特別的表情，很多時候，她都讓人猜不透她真正的想法。
    孔若寒的表情卻柔和了一些，想起第一次見祖母，孔雀那清脆的一聲“奶奶”讓不少人都驚掉了下巴，連他自己都是喚“祖母”，有尊敬卻少了那份親近意味。
    當時，孔老太太罕見的露出一絲笑容，像一個普通的長輩一樣招呼孔雀到她身邊去。
    在很多人驚愕的表情裏，孔若寒一巴掌拍上孔雀的腦袋，說了一句“差輩兒了”。
    他的祖母，蠢鳥怎麼能喊奶奶呢？
    “孔雀去學校了，昨天剛開學，就沒讓他一起過來了。”
    “看得出來你們相處得不錯，你也很疼愛他，但是你這孩子也忒胡鬧了，你才比他大幾歲怎麼就讓他給你當兒子呢？”
    孔若寒被她說得臉一熱，似乎真的有些不妥了，以後總歸有些不方便的地方。
    孔老太太喝了一口茶，放下茶盅，說：“你要是真想要孔雀陪著你，幹脆趁現在把他的名字記到你父親名下，他還是孔家的養子，和你就是名正言順的兄弟了，這樣以後不管你結婚還是他結婚就沒有那些尷尬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