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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節字數:226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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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房間裏黑漆漆的,木真的消息彈了出來點亮屏幕,在黑暗的房間如同螢火一點。
    【香港這邊事的搞定了,莫龍在日本沒有回來。】
    回南天的空氣帶著濕氣,地上許久沒洗的被子發黴的味道蓋不住生理上的惡臭味,角落裏躺著兩具屍體,一個男人一個女人。之前我和和這個女人還有一段說不清的關係呢,冷笑一下,提起一桶汽油澆在屍體身上,周圍也潑上汽油,走出房子,靠在機身上點上一根煙使勁了吸了幾口,剩下點尾巴往窗口拋進去,“轟”的一聲,火燒起來。
    手機這個時候又響了。
    沐傾竹說,他準備了一個表演,要我記得來看。
    昨天晚上拍戲回來的很晚,淩晨三點的時候我才睡下,因為演唱會要做準備他起得很早我還在睡覺,迷蒙中看到他推開我的房門,輕手輕腳的走到床邊在我耳邊說話,臨走時笑著捏我的臉再一次提醒,記得要來啊不要睡過頭了。
    從他走的那一刻我就睜著雙眼看著天花板。
    那個文姓記者囂張的把照片摔在我的眼前,奸笑著說他隻要錢,滿足他了他就讓我和我的小情人好好地。我一張一張的欣賞過照片裏的兩人,嘴角漸漸掛上淡淡的微笑,這還是我第一次在別人拍攝的照片裏看到和沐傾竹如此親密的自己,漫不經心的攪拌眼前的咖啡,我說,好,你要多少錢。
    文姓記者眼睛裏滿滿都是貪婪,看到我心生厭惡,他對我伸出一個手晃了晃,我說,五十萬?他搖搖頭,五百萬。我停下攪拌,食指輕點嘴唇,他的視線落在我的唇上,我對上他的視線,說,你拿了這麼多錢就不怕出事嗎?他似乎有點得寸進尺,目光赤裸裸的在我身上遊走,他說,沐傾竹這個小歌手在娛樂圈混了多年好不容易弄出點名氣,你也不想他一晚上就身敗名裂吧。
    輕輕抿了一口咖啡,薄薄的唇瓣含住瓷白的咖啡杯,低眉順眼的模樣看得對麵那人異常燥熱,我抬頭看見他視線裏灼熱膨脹的欲望,垂下眼簾,杯子後的嘴角勾起一道冷笑。
    文姓記者正和他當律師的老婆打官司,需要大筆的錢,所以他才會自以為捏著一個倒黴鬼的把柄就可以要到他需要的錢。
    其實像我們這種人做事一向野蠻,木真敲著筆記本黑了文姓記者的那台電腦,找到被他鎖在電腦裏的文件,然後銷毀。他問我怎麼辦的時候,我百無聊賴的盯著天花板,想起那個女人滿眼都是哀戚的神色,想來她也是愛他的,隻是男人花心嫌棄她顏老色衰。
    能怎麼辦?我轉過頭問木真,
    木真聳聳肩說,這男的沒得救了。
    我點頭同意,不知道為什麼就是心裏有點難受。
    我真的舍不得這個女人,盡管是相互撫慰寂寞的心靈,可是也是為數不多能夠傾訴心情的對像了。
    女人來找我,神情特別的憔悴,她哀切的拉著我為她男人求情,沐傾竹這個時候從我身邊走過,帶著墨鏡,神情冷漠,他回頭看了我一眼轉身來開車門走了。我心刺刺的痛,女人還拉著我講個不停,我突然有點厭煩她,我冷酷又惡毒說,要死就趕快跟你的臭男人死了吧,省的留下來禍害人。結果她真的拉著她那個臭男人死了,在郊外一間獨立破爛的瓦房。
    女人真是執拗可怕的生物,得不到的寧可毀掉,她留下的遺言是一把火燒了這間屋子,她說,這間屋子是他們年輕時沒錢沒勢的時候一起居住過的房子,當年的一切都留在了這裏,活著的時候什麼也沒有得到,死的時候她想要把什麼都帶走。
    我看著衝天的大火把一切都燒得精光,怎麼可能帶得走,隻是要個人陪葬而已。
    淩晨四點多的時候,沐傾竹帶著一身的疲憊回來也沒有問我為什麼沒有去看他的表演。
    “累了吧,洗了澡回去睡覺吧。”我放低聲音,輕柔地說。
    “不累,我隻是被正閔閣他們帶上去表揚了一兩場而已。”他說的雲淡風輕,可我知道他的心滿是失落和不甘心。
    “晚安。”他似乎不太想麵對我迅速說了一聲,低著頭從我身邊走過。
    晚安。我對著那空空的門口無聲的說,有種說不出的失落。
    隔了一個月,我上網看了演唱會視頻,手點著鼠標拉快進度,馬上就是小竹的表演,舞台暗了下去,再次亮起,小竹帶著他的小提琴站在了舞台中央,他穿著英倫風的小西裝,金色的頭發梳得一絲不苟,鏡頭拉近,視頻裏我看見他嚴肅的表情,緊繃的小臉隻有我才知道他有多麼的緊張。
    拉了什麼說實話我完全不懂,遠遠地舞台上,隻有他是最耀眼的,我也就知道這一點而已,表演結束,鏡頭馬上拉遠,應援燈牌像一片發著光的海洋,觀眾爆發出一陣轟鳴的掌聲,沒有比這更加讓人感動的。
    其實我真的是個特別感性的人,一點感動就讓我掉眼淚,木真經常嘲笑我一點都不適合在這個或者那個圈子裏混。
    沐傾竹回來看到那人抱著電腦盤腿坐在沙發上哭,小臉僵了一下臉色有點不正常的發白,對上視線,他愣了一下動作緩慢地脫掉鞋子,站在玄關上不知如何是好,沐傾竹心跳急劇加速都快要竄上嗓子眼了,抬眼小心地瞄了瞄坐在沙發上的那人,見他紅著眼睛看著自己,心跳瞬間漏了一拍,壯著膽子挪到他旁邊。
    “你你你怎麼了?”小心翼翼的問,語氣裏有點小心討好的成分。
    我看著眼前這個別扭的人:“你還要跟我賭氣嗎?”
    他又是一陣不愉快,撇過頭不看我,嘟嘟囔囔的說:“誰跟你賭氣!明明就是你在跟我賭氣。”
    “沐傾竹!”我生氣了。
    “明明是你不對!你吼我做什麼!誰要你背著我搞女人的!”
    我整個人都怔住了,胸口憋了一口氣般難受,我拉住他的手,放柔聲音,堵塞的鼻子帶著濃濃的鼻:“我錯了,我跟你說對不起,我不愛那個女人的,我隻愛你…我們不要再賭氣了好不好?”
    沐傾竹還是沒有看我,周圍很安靜,靜得都可以聽到彼此的呼吸。沉默了半響見他點點頭,我才如釋負重的鬆了一口氣,反手握住他的手,捏了捏他的手指頭。
    “你去休息一下,下午不是還有個節目要錄嗎?”我對他說,“到時間我叫你起床。”
    他還是沒有說話,沉默的點點頭,進了房間,過了一會兒,房門又打開,他站在門邊看著我說,“我要你和一起睡。”
    我笑了笑說,“好,你等我一下。”
    我把這當成他原諒我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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