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一:種田篇 007、地位變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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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雨後和天晴出生前的情況,但這情況在雨後和天晴出生後就改變了,因兩人出生時有祥兆,家裏人和村裏人都這樣認為他們是有福氣的,將來會大富大貴,於是四房一躍變成和大房同等地位,三房僅次於他們,二房地位最低。
要說雨後也是被村裏人說有福氣的孩子,可為什麼也會受到虐待就是雨後和天晴一歲時發生的事導致的。
雨後和天晴快周歲的時候,趙老爺子打算給他們辦個抓周,辦抓周要準備很多東西給周歲的孩子選擇,像筆和書這樣的東西基本就是必須的,但村裏人能吃飽就很不錯了,哪有錢買這些東西,何況讀書要用的東西一向很貴,所以村裏人一般不辦抓周,隻有真正的大戶人家(有錢)才會辦。
趙家當然沒有這些東西,他覺得每家借一點東西湊湊應該也能辦個體麵的抓周,村裏人都說雨後和天晴有福氣,想來是願意借的,隻是要是不小心弄壞了別家的東西就得賠了,有些東西他們家還不一定賠得起,可以說,趙老爺子做出這樣的決定還是頂著很大的壓力的。
就在趙老爺子在趙家說出這件事後,趙家發生一些幸和不幸的事:趙四撿到一錢銀子;晨哥兒摔倒劃傷臉破相;四房的郎家不年不節卻送來一塊布讓四房夫郎做新衣服,四房夫郎把布拿來給兩個老人做衣服,正好給兩個老人一人一套新衣服;趙三扭到腳……
要說一開始出現一兩件這樣的事,趙老爺子還當是意外,但是這樣的事發生多了,又是在他說了那樣的話後,他就不由得多想了一下,於是就發現,幸運的事總發生在四房,三房的都很倒黴。
這事也太邪門了,趙老爺子越想越害怕,正好一個道士路過要水喝,他就使了幾文錢問道士,道士說,天晴是大富大貴的命,雨後則相反,是乞丐命,在誰家,誰倒黴。
趙老爺子一聽,怕自家被雨後拖累了,問有沒有解救的方法,若是把雨後丟了或是雨後死了,是不是就不會拖累他們了。當然,後麵那個殺人的說法說得有些隱晦,但就是這個意思。
道士沒想到趙老爺子這麼狠,隻道天晴和雨後兩人前後腳出生在一家必有聯係,他掐指一算,接著說,雨後的黴運和天晴的福運是相輔相成的,四房幸運連帶著趙老爺子享了福(撿到的銀子上交公家,布是拿給趙老爺子和他的夫郎做衣服的),三房倒黴主要禍害了三房的人,可見天晴的福運比雨後的黴運略強,隻要雨後過得越差,雨後的黴運就能被壓製,天晴就能給家帶來更大的福運,但雨後不能死,雨後死了,天晴的福運也沒了。
家裏有三個趙氏,趙老爺子的夫郎趙春華,趙大的夫郎趙大花,趙四的夫郎趙雪,所以村裏人稱呼趙春華為老趙氏,稱呼趙大花為大趙氏,稱呼趙雪為小趙氏,老趙氏覺得別人叫老不是因為他老,而是老趙氏的“老”和老夫人的“老”一樣,是一個尊稱,所以他對這個稱呼還挺滿意的,覺得別人叫他老趙氏其實是叫他老夫人。
趙老爺子把道士的話轉述給老趙氏的時候說,天晴和雨後相生相克,老趙氏沒明白什麼意思,但他聽懂了相克,怕雨後礙了天晴竟和趙老爺子開始的想法一樣,想弄死雨後,不過趙老爺子對老趙氏說,大師說了,雨後活著過得越衰,天晴才能越旺,雨後也不會克到天晴。
因此雨後得以活命,不過也因此趙家的人皆踩著雨後,希望天晴能越來越旺家。
為了天晴以後能大富大貴,為了趙家的富貴,雨後的祖阿麼使勁地磋磨雨後,趙老爺子隻當沒看見,別說雨後現在三歲了,原來他從那個道士說完話離開後就開始被逼幹活了,還時不時被打,這次得了大病也是因為祖阿麼下手的時候沒注意讓他撞到牆上,高燒的時候趙家還不讓請大夫,聽說他呼吸很弱快要死了,趙家人才害怕,給他找了大夫,但這都是因為怕他死了,害天晴的福運也沒了。
大夫看病說要開三劑藥,他們隻願意買一劑,不願多花錢是一個原因,另一個原因自然就是想著讓他保住一條命不死掉就好了,根本沒想要他病好,所以第二天不管他的病好沒好,祖阿麼都逼他起來幹活。
道士的批語讓四個房在趙家的地位又變了,四房占著老趙氏的疼愛,再加上四房天晴得了大師親口說的大富大貴批語,竟超過大房一躍成為這個家地位最高的,大房為二,二房第三,三房又成了最沒地位的,而且因為大師說雨後身帶黴運,再加上三房無後本就沒底氣,三房一家不僅沒地位,還被趙家其他人踩在地上磋磨。
二房一家本也是被壓迫的,現在也還是被壓迫階級,隻是沒三房這麼慘,所以他們很少給三房雪上加霜,但也沒雪中送炭,大多時候是旁觀,偶爾因形勢所逼踩上一腳。
去年,雨後兩歲的時候,才六歲的晨哥兒被送到隔壁村的屠夫家當童養媳,用祖阿麼的話說就是,反正晨哥兒臉上有疤痕已經毀容了,又有雨後的名聲拖累,長大後肯定找不到好夫家,難得現在有人要,雖是童養媳,總比長大後嫁不出去要好。去當童養媳還能拿到屠夫家給的一兩銀子,更可以省下一個人的米糧。
萬豐覺得他們祖阿麼說的最後一句才是他們想把晨哥兒送去當童養媳的重點,能拿到錢還能少一個人的米糧!
可憐的晨哥兒被送去當童養媳後,聽說在那邊過得很差,幹得多、吃得少,還經常被打,但三房在趙家也是自身難保,和他的情況沒差多少,想幫他也幫不了,三房以外的人則根本不在意晨哥兒過得怎麼樣。
得知趙家目前的情況後,萬豐如同被雷劈了,原來他們真的是連畜生都不如啊!
難不成他活著就是被人踩在泥地裏旺天晴嗎?萬豐想說,福運和黴運什麼的,根本就是迷信,但他能說嗎,他不能,他一旦說了,離被燒死也不遠了。
萬豐惱道士胡說八道害雨後這麼慘,不過他卻不得不感激他,如果沒有他那番話,雨後就不會被磋磨到死,他也就沒機會穿到雨後的身上了,隻是他成了雨後,雨後受的苦就降臨到他身上了,也愁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