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燃燭度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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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燭端了碗粥回到床邊,剛想開口,阿杜吸著涼氣,忍痛坐起身,葉燭想去扶他,但又怕惹來他不愉快,隻好訕訕站在那,緊緊攥著手中的碗,阿杜抬眼向他望去,正巧碰上了葉燭目光,阿杜眼神閃爍幾下。
“將軍。。。。阿杜自己來。”阿杜伸手去接,可是葉燭並沒有給他。
葉燭抿了一下唇,他沒有回答他,依舊笑著向他走去,隻要不是離開就好,“現下你身子不方便,還是我來喂你吧。”
他其實知道葉燭無論他怎麼說,也堅決會做這件事,也看到他眼神裏的絲絲暗淡,還是不忍,他杜子冉也不是絕情絕性之人,也不是什麼傻子,剛剛兩人之間的情愫已經很明顯了,哪怕是一種錯覺,他也想順從他的感覺來,隻是他需要時間去接納,接納一個人的存在,自從幾年前失去家人後,他害怕至親至愛突然離開,他害怕再次擁有後失去,但是葉燭的種種的好,讓他開始有所鬆動了。
“喝粥。”他將粥端到阿杜麵前,用勺子輕輕攪動幾圈,盛出一勺,輕輕吹涼了之後,放在阿杜的嘴邊,阿杜愣愣的看他,誰曾想那個馳騁沙場的少年將軍,會有如此柔情的有一麵,而他正在享受著這個少年將軍的照顧。“吃不下?你現在有傷,吃清淡點,若是。。。。。”葉燭眉心處擠了個川字,雙目中隱含著擔憂,見他遲遲沒有張口吃,以為是不合口味。
方要收回勺子,豈料阿杜一口含住吃了下去,對他擺了擺頭,隻是簡簡單單說了一句”還要”,葉燭輕笑,手上又重複之前的動作,一口接一口地喂他吃粥,許久碗已見底,葉燭將空碗放回桌上,坐下用膳食,基本都是狩獵所獲的野味,因為背坐著,也沒有發現阿杜側臥在床榻上,靜靜看著他。
“將軍,您要的給您送來了!”
不知過了多久,帳外傳來聲音,這時葉燭吃的也是有幾分飽,擦擦嘴,將人喊了進來,是之前送膳的侍人,這次端來碟糕點,放下後將其他的餐具收拾走了。
“這是我特意命人給你做的,嚐嚐可否合你口味。”輕輕捏起一塊遞到阿杜嘴邊,阿杜想也沒有想的咬了一口,軟滑油潤,包裹著清香,舌尖上的甜,甜到心間發顫,“桂花糕。”
“白粥不頂飽,多吃些糕點。”又給他吃了一口,阿杜臉上藏不住的欣悅。
接連吃了幾塊,阿杜嘴邊也沾了些渣滓,葉燭用指腹輕輕的抹去了那渣滓,他粗糙溫熱的手觸碰著他的肌膚,阿杜被他突如其來的舉動嚇到了,想躲但是沒有躲掉,看他這般呆愣樣子,葉燭覺得甚是可愛,笑著說,“看你吃的,嘴邊都是。”
一抹紅悄悄爬上阿杜白玉般的臉頰,自己也慌忙地抹了幾下嘴,說自己不吃了,葉燭也沒多說什麼,自己捏了一口吃,他其實不愛吃甜食,但是他卻想知道能讓他開心的食物是何味道,放下碟子,又斟了杯水遞到阿杜嘴邊。
“第一次來將軍府的時候,那桂花糕就是將軍特意為我準備的吧?”阿杜問,當時以為是巧合,但現在想來,隻覺得奇怪,除了當年府中之人,沒有外人知曉他喜吃桂花糕。
葉燭沒有多說什麼,隻是默許了他的話,手上喂他喝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