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103.大難臨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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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韞容原以為自己終究算錯一步,構陷懷雍王不成還可能將自身性命搭上。卻不想那阮懷昭挺身而出,告了懷雍王一個與他有私情有計劃,叛國通敵的死罪。雖不知那阮懷昭是中了什麼邪,但此事分量之重,懷雍王既然攤上了便無法全身而退。
開國之初外族曾入侵中土屠城七座,血流成河,先皇震怒之下頒布政令,但凡踏入中土之外族一律問斬,地方差役可行先斬後奏之權。中土之內與外族有私者,收容掩護不報者,無論其緣由、身世,皆以死罪論處。先皇鐵律在前,縱然韓祁貴為當今帝王可一手遮天,也不能有違先祖遺訓。
謝韞容大喜。連皇上也無法對此事開恩,懷雍王與阮懷昭哪裏還有生路?!
他跟阮懷昭要大難臨頭啦!
夜半三更,突逢變故,韓輕與阮懷昭一道被關入禁宮,明日移交大理寺查辦。
承平二十八年,海慈殿改為冷宮之後,禁宮被廢已有多年,無人修葺連年風雨之下早就破敗不堪。
冷煙寂月,風過燈滅。韓輕跟阮懷昭關在了一處屋中,中間隔著一麵鐵柵。此地是昔日囚禁有罪宮人的住處,荒廢許久再度有人落入其中。這二人各懷心事,心中舊事新仇緩緩流淌,垂頭緘默不語好久,又仿佛心靈相通了一樣同時抬頭側目看了對方一眼,麵麵相覷皺眉抿唇,卻都不知之後自己的命運幾何。
“阮懷昭,你這該死的混賬。”先是韓輕開口罵了他一句,“是誰給你出了這下三濫的主意,教你如此汙蔑我?我與你有私情?這樣不知羞恥的話,說的臉不紅心不跳!”
韓輕自認此事是他疏忽了不夠小心謹慎讓人抓住把柄,設計用阮懷昭做棋子吃他滿盤的人也著實高明。但阮懷昭竟真想,真想對他做那下作之事!
阮懷昭抱著膝蓋縮成一團坐在角落裏,把臉埋在膝蓋上,並不看他,隻悶聲說道:“我雖有意拖你入獄,但我確實沒想碰你。我早已知道你跟皇上關係,我如此行事,難道是想落得個五馬分屍千刀萬剮的下場嗎?我縱然是求死,也想死的痛快些。明日大理寺問起,我隻說我與你心意相通即可,其餘之事再不會添油加醋,辱你斯文。你放心。”
韓輕咬牙道:“好你個心意相通!”
阮懷昭不再說話。他已猜到此事與謝韞容有關,但又有何妨?謝韞容不過是為了構陷懷雍王,自己與謝韞容也算是目的一致,這過程如何,阮懷昭已不願細想,總之他唯有一死的結局了。他與韓輕無話可說,也什麼都不想再說。
這時門被推開,陳桂獨身走了進來。
陳桂進來時不忘帶上了門,沉著臉走到阮懷昭麵前,“你說你是南亭阮氏餘孽,你如何自證?”
阮懷昭平靜的對道:“許多人都認識我,當年去查辦南亭阮氏通敵一案的官吏隻要見到我,也必然認得出。再有,十幾年前南亭有個忻先生,我曾在他的書堂中習文多年。他見到我後自然會辨認出我,此事就交給大理寺去辦罷,陳公公不必勞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