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96.出言相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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鬱藍璘衣衫單薄,立在寒風中許久。
一個時辰後,謝韞容才與韓輕一道緩緩歸來。
謝韞容手中拿著一個墊子,隻是並非軟墊,而是竹片連成的一張涼席。
韓輕看了鬱藍璘一眼,繞過他走到棲銀閣下,陳桂抬出椅子,一旁宮女端來暖爐和茶水放在一側。韓輕落座,撚起茶蓋喝了一口,“難為這麼熱的天,鬱大人在這裏等著了。謝韞容,還不快請鬱大人坐下?”
謝韞容滿臉堆笑,將手中涼席鋪在地上,“鬱大人,殿下賜坐了,這可涼快著,快請罷。”
鬱藍璘臉色已是十分難看,他這幾年來沒有再習武,常常坐在大理寺抄錄案宗,鮮少再經受這樣的寒風吹襲。此時並非是極冷的天,但他脫了外衣,隻著一件單衫,身子早被吹得冰涼。
鬱藍璘垂著頭,說道:“殿下說要傳我見一友人,不知他現在何在?”
韓輕呷了口茶,“不著急,鬱大人先坐下,他稍後就到。”
他若不坐,怕是見不到想見的人了。但在宮中花園內席地而坐實在難看,既不能坐,那邊隻能跪。鬱藍璘默不作聲的在他麵前跪下,他一跪下才發覺這席子下麵全是細碎的石子,膝蓋被石子硌著,跪也不是,動也不是。
鬱藍璘看著前方,韓輕,陳桂,謝韞容的身影重重疊疊,明明暗暗在他眼前晃動。
韓輕與陳桂閑談了半個時辰,才仿佛忽然想起鬱藍璘一般,對陳桂說道:“本王怎麼忘了,鬱大人是來見個阮懷昭的?想來是阮懷昭曾說不認識鬱大人,才令本王對此事不大上心。快去把人叫來罷。”
韓輕整治人的功夫真是一流,綿綿密密的折騰下去,這鬱藍璘回去得臥床個四五天了。
陳桂笑著應聲,轉身去把就在棲銀閣後麵小屋中的阮懷昭叫了出來。
阮懷昭知道韓輕叫他準沒什麼好事,雖心裏已有準備,但看見鬱藍璘時,還是心頭一哽。上次見他,是自己被韓輕打得死去活來。這次見他,卻是他被人設計羞辱。
可他怎麼能,就這麼眼睜睜看著?
阮懷昭三兩步走到鬱藍璘麵前,脫下衣服為他披上,然後同他跪在了一列。
韓輕和陳桂皆沒想到阮懷昭會立即這樣劃清界線,去袒護鬱藍璘。韓輕將茶杯往旁邊桌上一扔,茶水灑了滿桌,他不怒反笑道:“阮懷昭,本王再問你一次,你與鬱藍璘,關係這樣好嗎?”
“好與不好,殿下都不該如此作為。此時已是初冬,鬱大人一件單衣跪在庭前,還是跪在涼席之上,請問殿下,他犯了何事,殿下要如此為難他?”
謝韞容在一旁說道:“阮懷昭,你可莫要混淆黑白汙蔑殿下。這天氣哪裏冷,分明酷熱的很。這樣的天氣,有一張涼席坐著,豈不舒服?”見阮懷昭欲要出言反駁,謝韞容立馬揚聲接道:“你可是負罪之身,該說什麼話,可要三思!殿下說這天熱,你非得說是天冷,你這可是對殿下不恭不敬?!”
“那麼敢問閣下是誰?”
謝韞容一怔,沒想到他會反問自己。不過他此時已位及從四品,地位已是極高,麵對一個無名小卒,又有何懼?他正要厲色回答,卻聽阮懷昭說道:“態摹媚柳,定是弄臣。”
這八個字擊得謝韞容如五雷轟頂,謝韞容勃然大怒,手指發抖的指著他說道:“這話該說是你才對!你攀附殿下,誰知你揣的是什麼心思?”
阮懷昭奇道:“實在不好意思,是我看錯你了。我不知你對自己竟這樣有自知之明?”
謝韞容本也算是個沉得住氣的人,但他對這樣的嘲諷越發忍無可忍,氣的牙顫正要回擊,忽然聽到一個女人的聲音傳來:“這裏好熱鬧。這不是鬱丞相的公子嗎?天氣涼了,怎麼穿的這樣少?”
韓輕抬頭,看見皇後攜著侍女笑意嫣然的走了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