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73.有事相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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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懷昭圖了這麼一時痛快,慰籍三年情愫,後果則是挨了鬱藍璘兩巴掌,並命令他不得靠近三尺之內,否則移交官府查辦。
阮懷昭心虛,不敢再去惹鬱藍璘,於是老實本分的在他宅邸當起了仆從,將功補過,補救補救二人關係。阮懷昭自覺有負於他,所以做起事情來尤其勤奮,他昔日也曾當做雜役,幹起這些事情來井井有條得心應手,還燒得一手好菜,把鬱藍璘伺候的無比周到。
阮懷昭一麵幫他打理宅邸,一麵處理萍依的事。他擔心被韓輕給撞見,不方便露麵做事,便找來了一個叫做範殊的男子。出門在外總要認識些人幫襯著,此人是阮懷昭在王都結識的好友,和阮懷昭一樣一直為生計發愁。阮懷昭告訴他自己謀了份吃穿不愁的好差,願意與他有福同享,範殊立馬就跟他過來了。
範施聽了阮懷昭的話去懷雍王那裏,以鬱大人納妾之名,將萍依雙親從懷雍王那兒帶了出來,此事果然順利,懷雍王的人根本反駁不得,倒還以為鬱藍璘真是讓美色所惑。
懷雍王到底是頗有心機,多防了一手,派了人過來吃酒席,名曰吃酒,實際是探看實情。酒席上範施連連敬酒,與他們侃侃而談,那幾人見鬱藍璘跟萍依相互微笑耳語,沒有任何不妥之處,便放下心來喝得酩酊大醉。這日深夜,範施備好馬車,連夜悄悄送萍依及其父母出城。
翌日清晨,範施告訴懷雍王派來的人,歌伎萍依怕是早有預謀,攜其父母出逃,這會兒該過西風渡了。
此事做得不著痕跡,滴水不漏,未留下一點遺患。但阮懷昭調換方位想了想,這會兒韓輕八成已經猜到這事是另有主謀的,聽說他前些日子打聽過自己的事,也不知他會不會懷疑到自己頭上來?他跟韓輕的梁子無意間結的更深了,以後更得小心謹慎,別讓他逮著。
阮懷昭憂慮眾多,也順便提醒了範施一句:“你現在是替我在外辦事,不過我的事你千萬不要跟別人提起。你就當沒有我這個人,一切全是你的主意和意思。”範施開玩笑的說:“知道知道,我怎會跟錢大爺過不去?你如此提防,該不會是犯了什麼案子罷?”阮懷昭忙說:“這話不能亂講,我現在跟著的這位主子可是誌在廷尉之首,最是聽不得這些話!”
這時鬱藍璘在屋中喊了他一句,阮懷昭趕忙應聲,告別範施後匆匆關上了門。
***
歌伎萍依跑了,謝韞容知道此事跟他脫不了幹係。人是他找的,主意是他出的,他想借此跟懷雍王邀功獻媚,誰知弄巧成拙,惹得一身騷。
謝韞容辦砸了事情,但懷雍王還是得去見。陳桂提醒他道,懷雍王得知此事後沒有發怒,但他本就從不發怒,不過是把茶水潑在下人頭頂而已。謝韞容聽完就不太想進宮拜見了,但此事確實是規避不得,百般不願也隻好苦著臉過去。
謝韞容剛一進棲銀閣,就聽見懷雍王的笑聲。謝韞容定睛一看,瞧見了戶部侍郎穆錫。此人是穆老將軍的獨子,此時正與懷雍王一道在牡丹園中賞花漫步。
“本王年幼時隨父皇出去射獵,在林中迷路撞上野狼,還是穆老將軍獵殺了猛獸,方才沒有遇險。此事本王記憶猶新。”
穆錫拱手笑道:“家父大概是將此事當做本應做的事,跟下官也不過隨口提過一句。”
韓輕點頭:“穆老將軍不是好大喜功之人,本王十分欽佩。多年不見,他老人家近日可還安康?”
穆錫道:“家父精氣神都是不錯的,隻是不必再上疆場,家父在府中倒是覺得無趣了,常常同我們這些小輩說起早些年的事…”
韓輕合眼擺擺手,示意他不必再說下去。
穆錫點頭,話鋒一轉,低下頭開門見山道:“下官此次過來,其實是有一事相求。”韓輕微笑道:“穆大人盡管說,不必同本王見外。”
穆錫抬起頭,麵露愁容,眉頭深鎖,“本是有求於殿下,話到嘴邊倒是一言難盡。不怕殿下笑話,我那不肖子沉迷酒色是夜夜笙歌,在花街柳巷裏與人起了爭執,誰知錯手殺了人。這會兒正被扣在刑部關押候審,我幾番前去遊說皆無作用,這,我實是山窮水盡矣…若兩日後刑部判下案子,那便是殺人之罪,再想救可就千難萬難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