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106:脆弱   加入書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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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玉耳將柴火扔進燃燒的正旺的篝火中,火花頓時飛舞著向高處竄去,在星星點點的火花中,玉耳忽然開口說:“你今晚就在這裏睡,我守在外麵。”
    沈漫坐在鋪著獸皮毯子的大石頭上,身上被蚊子咬的到處都是包,一邊抓一邊問:“你……說話離我那麼遠做什麼?”
    玉耳站著,微微低頭對著男人說:“沒什麼。”
    他耳朵輕輕顫動了一下,不著痕跡的又後退了一步,坐下,雙手抱臂的看著天空。
    沈漫以為玉耳是二十年沒有見他,所以彼此比較疏遠這很正常,但是他不知道對獸人來說,喜歡一個雌性是一輩子的事情。
    很多喪偶的雄性直接就追隨而去了,更何況等待。
    他們的壽命很長,越是強大的獸人月擁有毀天滅地的力量,更別提活到兩百歲,他們的壯年期在生命中屬於最多的時期,於是他們有許多的時間來追求一個對他們來說仿佛毒藥的雌性。
    要把這次雌性鎖在自己身邊,成天托著坐在自己肩上,為自己身下血脈的延續。
    移情別戀的在少數,出軌的在少數,罪奴等一般是給無法擁有雌性的可能永遠單身的獸人享用的。
    沈漫看著玉耳,玉耳比他想的還要拒絕他的靠近,但是卻又能答應帶他去他所說的青角的死亡之地。
    沈漫自認為係統有很多道具,其中不是就有什麼尋找需要找到的劇情人物的劇情回顧鏡麼?他無聊的時候翻六六六書櫃上麵的書看到過這樣的介紹。
    其實他也挺鬱悶自己為什麼看一遍就把上麵的道具和用途記了個清清楚楚,因為他現在已經沒有機械儲存卡,不是身體裏裝滿了零件的超現代人。
    且先不管那些細枝末節,沈漫回憶了一下下午玉耳說的話,總結出了三個點:
    第一,玉耳和青角幹架,玉耳贏了。
    第二,兩人是在眾異獸人反抗起義期間起的矛盾。
    第三,手直接穿透的肚子。
    簡直必死無疑,然而係統卻告訴他青角現在還活著,隻是生命垂危。
    真是一個個都不讓人省心!
    沈漫腦海裏閃現了一群肉團團似的可愛的小光團,光團們蹦蹦跳跳的圍著他,他以第三視角看見自己親了一個光團一下,然後光團就迅速變粉,掉在地上,軟成了餅……
    他皺眉,揉了揉自己的太陽穴,對玉耳說:“我不行了,還是先睡了,半夜換我守夜吧。”
    玉耳藍色的眼睛轉動著看了男人一下,聲音冷淡而堅決:“不必,雌性需要好好休息。”
    沈漫問:“那你不困?”
    “不困。”獸人在野外保持高度警惕的時候可以連續三天不睡覺或隻淺眠,這是他們血液中的野性。
    好吧,反正現在真的已經成為雌性體質而不自知的沈漫沒有再勸說,說多了反而不好,他躺進玉耳自製的小帳篷裏麵,暗暗想著玉耳和青角到底有什麼大仇,居然要你死我活的來解決。
    更可怕的是,他雖然很擔心青角,卻對於玉耳完全沒有要怪罪的意思,寬容度很高。
    他應該不是這樣的才對,可是回顧一下他貌似對這些世界的很多人都抱有極大的寬容,到現在整體的回想,他已經搞不清楚到底是不是自己真的不在乎,還是說有別的什麼原因。
    ——想念之前嘴碎的係統。
    沈漫至少可以從之前的傻逼係統身上得到自己想要的信息,可這個六六六不行,嚴格的像個苦大仇深的殉道者,既不滿意他任務做的稀爛,也不願意提供幫助。
    並且聽係統六六六的口氣,似乎總希望他留在這些世界的其中一個裏麵。
    為什麼?
    他其實是無所謂的,可是留下來幹什麼呢?
    潛意識裏的沈漫一遍遍的強調自己無所謂,可是事實就是他不願意罷了。
    男人思緒混亂,很久才睡著,坐在外麵的玉耳這才忽然放鬆身體似的鬆開了抱著的雙臂,薄唇緊緊的抿著,想到了二十年前的事情。
    玉耳是個優秀的獸人,不管如何,他的血統非常好,阿姆是純種的狐族,姆父是一族之長,實力強悍。
    他的原型非常漂亮,巨大化後就像是一座雪白的小山丘,從正麵看去,眸色如幽潭,和野獸正麵對決也可以輕鬆戰勝,所以大多時候戰鬥結束,他渾身上下的毛發也沒有沾染上一絲血跡。
    可那天不一樣。
    他被青角激怒,被揭穿了自己藏在心裏的那點兒綺念,被踩在地上,被挑釁,被否定。
    那麼就用獸人的方式來啊。
    生死不論,勝者為王。
    隻要是獸人,沒有誰能不去接受情敵發出的挑戰,這種挑戰說來不過是為了證明自己有實力保護雌性,比任何人都有資格站在喜歡的雌性身邊。
    而那次的對決也是如此,他們都成年了,有自己的想法,誰也不願意服輸,哪怕雌性不在這裏呢,也開始互相衝上去給予對方致命一擊!
    玉耳更勝一籌,他回過神來已經將手臂穿透了青角的肚子,而青角的踉蹌著後退,獸人恐怖的恢複力迅速修複著那巨大的傷口,玉耳見他拿出一個奇怪的試管瓶子打開就要喝下去,頓時就想起了曾經自己生病也被喂過這樣東西的事情,輕蔑的笑了一聲,轉身便走。
    ——他輸了。
    誰知道過了一大下午,青角都沒有再回來。
    他返回去找,隻發現了碎掉了的玻璃試管和一地駭人的血跡……
    周圍還有野獸來過的痕跡,有被拖動的樣子,甚至還有再度打鬥的跡象。
    ——青角死了。
    應該是被野獸吃進了肚子裏,玉耳一直如此覺得,不然以青角的性格不可能不在主城等沈漫回來。
    玉耳不清楚雌性為什麼想要去看看青角被野獸吃掉的地方,但是他忽然明白了為什麼自己每年都會流浪回主城一次……
    不過是因為他也想要等男人回來啊。
    這個不屬於他的,他卻想要奪走的,如今脆弱的自己一手就能捏死的雌性。
    玉耳忽然一頓。
    也就是說,他隨便做什麼,雌性都沒有辦法反抗了吧……
    他的眼詭譎的泛著幽光,仿佛是夜裏的鬼燈,營造著無法控製的恐怖氣氛,緩步走到了簡陋的帳篷前。
    篝火將他的影子拉長放大,像是一個巨人困著他的拇指姑娘。
    而距離此地不過百米的地方,換下了城主服飾,穿著行動方便的衣服的雪苣對著漆黑的夜露出一個笑來,腥紅色的眸子裏倒影著的,卻是帳篷被掀開的畫麵……

    作者閑話:

    來呀~搞事情hhh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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