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奏 第四章 家人的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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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醫院的時候已經是晚上了,白展岩一回來就被護士進行一輪輸液伺候,淺黃色的液體一滴一滴緩慢地流進他的身體,本在口袋捂熱的手,沒一會就變得冰涼了。
雖然下午睡過一覺了,但身體還是處於一種疲憊狀態,很快地白展岩就又睡過去了。
高柏彰輕輕地幫他蓋好被子,抬頭看著藥瓶的藥液還多著,便拿起讓司機帶來的換洗衣服去洗澡了。
早上急匆匆地背著白展岩來醫院,所以一開始醫生安排的病房是與別的病人同住。可高柏彰想著還得住不少時間,便讓司機去安排了間VIP專屬的私人病房。所幸白展岩證件什麼的都帶在身上,不然也是個麻煩。
熱氣彌漫,高柏彰站在花灑下任由著溫和的熱水流過他的身體,而腦子裏則不時的出現白展岩那張雙眼緊閉的蒼白麵孔。他甩了甩頭,想把一些莫名其妙的想法給甩出去。
洗完換好衣服,看到白展岩吊著的液隻剩一點了,高柏彰隨手按了呼叫器。護士如疾風一樣趕到,沒兩分鍾就將新的藥瓶換了上去,換好後對著他說道:“這瓶吊完,半夜可能病人會有不適的反應,不過不用擔心,這都是正常症狀。”
“好,謝謝,我會注意的。”高柏彰點了點頭。
第二瓶液輸完,已經晚上十二點了,高柏彰並沒有去陪護床休息,而是坐在病床旁,他將塑料盆放在地上,以防待會白展岩要吐。
就這麼等了兩個小時,白展岩還是很安穩的睡著,高柏彰陪著他奔波了一天,精神也很是疲憊了,眼皮勉強的撐了一會,也重重地閉上了。
半夜,高柏彰是被一陣陣嘔吐聲吵醒的,他睜開眼睛,還有些懵自己身處何處,看到床上並沒有人,立刻起身跑向了廁所。
跪坐在馬桶邊穿著藍白相間病服的白展岩,捂著肚子,整張臉極度扭曲,臉色和嘴唇都白得可怕,地上和馬桶都是嘔吐物,混合著胃酸的酸臭味道充斥整個衛生間。
看到白展岩搖搖欲墜的身體,他連忙上前扶住,語氣帶有責怪地說:“怎麼不叫醒我?是不是很難受,我去叫醫生來!”說完就想立刻去找醫生,被白展岩一把拉住。
“不用,吐完之後好很多了,就是胃還有點疼,你幫我衝衝身體,我沒力氣了。”白展岩眼睛通紅的搖了搖頭,這幅模樣讓高柏彰心疼不已。
將白展岩渾身上下洗了個幹幹淨淨後,順帶廁所也清理了一番,高柏彰忙完天都有點蒙蒙亮了。
“對不起,讓你為了我忙到一晚上都沒睡。要不你先睡會吧,現在還早。”白展岩看著高柏彰有些泛青的眼下,很是不好意思,但同時心裏又是暖暖的。
高柏彰也沒拒絕,他真的很累了,確定了白展岩真沒什麼大礙之後,關燈後上了陪護床。
很快的,在極度安靜的病房裏,隻傳出細微的呼吸聲,白展岩側身看著已經入睡的高柏彰。這個男人,莫名的闖進了自己的生活,給了除了母親外的另一種的溫暖,沒有彼此熟悉的過程,沒有過多的語言,他照顧他,就像對待家人一般的自然。
家人?這個詞已經有多久沒有出現在白展岩的腦海裏了,從十二歲母親意外身亡後,他就已經沒有家人了。而一個陌生人,居然能讓他聯想到這個詞,是他太寂寞了,還是真的隻是想多了。
住院住了四天,白展岩身體已經好了不少了,這幾天高柏彰除了偶爾離開一小會,大多時候都是陪著他的。他已經有些了解高柏彰的情況,比如他不是s市的人,他隻是來這裏讀書,但是在s市也有他們家的產業,所以不怕沒人照顧他。
而且唐本州和郭錦煌也是跟著高柏彰一起來的,他們三個是從小玩到大的兄弟,唐本州是老大,高柏彰是老二,郭錦煌是老三。唐本州生性溫和,從小就懂的照顧人,高柏彰和郭錦煌在外麵惹禍,都是他幫著擦屁股的。
“手才剛輸完液,別打太久的字了。”高柏彰看著已經全神貫注的盯著電腦寫文的白展岩。
白展岩點點頭,回答:“嗯,我就碼兩個小時。”
“嗯,累了就休息一下。”
高柏彰因為白展岩的營養不良,而且還挑食,所以每天都是變著花樣給他帶好吃的。白展岩一開始還別扭的拒絕,到最後也習慣了他對他所做的安排。
唐本州每天都會過來一會,看看兩人的情況。然而時間過得飛快,很快的半個月就過去了。
“我想出院!”白展岩實在不想住醫院了,人躺的都快發黴了,而且他自認為身體已經完全好了。
高柏彰見白展岩最近身體確實養的還是不錯,便自己去問醫生現在是否可以出院,醫生看了一下病曆,說道:“可以,但病人營養不良的問題還是得重視,雖然最近調理的還不錯,但想要恢複成以前的模樣,還需要好好養。”
“我知道了,謝謝醫生。”高柏彰從醫生的辦公室退了出來,讓司機去辦理出院手續。
得知終於能出院的消息,白展岩高興地朝天伸了個大懶腰,把電腦和鋪滿病床的草稿收在一起,塞進書包。
“對了,你上次說你讓人小型裝修了我家,現在怎麼樣了?”白展岩剛剛才想起,在住院後沒幾天,高柏彰就說了他們家什麼廁所水管老化,房間的牆壁滲水等一堆問題。他平常在家也沒去注意,所以當高柏彰說起時,他還處於一種我家真的有那麼破亂不堪的想法。
雖然是租的房子,但也住了有些年頭了,白展岩打電話給房東,告訴他想把房子翻新一下,不用他掏錢。房東沒有猶豫,立刻就同意了。這種事有誰會拒絕,就算他以後不租了,別人看到翻新的房子,肯定也會多加考慮的。
高柏彰停止了整理行李的動作,直視著他說道:“好了,不過我還有一個請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