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ase5:被詛咒的血脈  第一章   加入書簽
章節字數:233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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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自從湯萬秋逃了之後,蘇子橦幾乎都不怎麼說話,白天,他經常去電影院挑個冷場片子看電影,夜裏也多半躲在林子裏研習術法。如此冷戰,讓李三河實在摸不著頭腦。其實,李三河也是鬱悶的。作為新來的警察,他用了好幾天才能適應分局上下,尤其是辦公室裏其他三人將湯萬秋案掛起後,若無其事的開始回歸正常生活的狀態。不是說好要萬裏追凶的嗎?他去問過鄭岩,鄭岩說,“線索都指向湯萬秋,一個孤家寡人刻意藏匿,不是我們想捉出來就能做出來的。如今網絡發達,隻要湯萬秋露麵,不管天南海北,警察都會第一時間抓到他的。”雖然有點道理,但李三河始終不爽。葛天和丁小滿明顯是習以為常,“三河,別想那麼多,咱們元山分局的案子有時候就是這麼奇特。”李三河好幾回都想找蘇子橦聊聊這件事,可是一個星期過去了,蘇子橦都沒有給他任何開口的機會。
    直到學校開學的前一天,白蓁蓁嬉皮笑臉的來到分局,旁人都以為她是來找李三河的,殊不知,她隻是跟李三河掩飾性地聊了幾句,小手指一勾,帶著蘇子橦就不見了蹤影。李三河看著兩人有說有笑的消失在視線裏,心裏的滋味兒簡直是難以名狀。丁小滿看不到蘇子橦,還以為李三河盯著白蓁蓁的背影想什麼歪七扭八的事兒,“哎哎哎,都走遠了,你別看了,人家還小呢!”
    李三河回頭瞪了丁小滿一眼,剛要罵幾句,電話響了。
    “三河,最近怎麼樣?”是李義山打來的,他聽郭長澤說李三河這兩天因為逃了一個嫌疑人蔫兒頭巴腦的,決定來關懷一下親兒子。
    李三河嗯了一聲,“好著呢。”
    “下個月,你的試用期就滿一年了。之前你跟我說待一年就走,我是記得的。借著轉正的時機,我就幫你看看其他分局的接不接人,順利的話,你很快就能回市裏了。”李義山在電話那頭說道,“你媽一直惦記你,總怪我把你分配的太遠了,這回啊,我就賣著老臉去問,哪兒近就留哪兒!讓你媽天天給你做三餐!”
    李三河聽著,腦袋卻嗡嗡作響。沒錯,他剛來元山分局的時候,確實急切地想要離開這個鬼地方。但不知道為什麼,這小一年時間,他漸漸習慣了這裏的一切。他開始習慣了聽蘇子橦的各種鬼故事,習慣了經曆過的新鮮刺激,習慣了元山分局迷你重案組的戰友,更習慣了時不時冒出一隻小鬼頭來求他們燒點紙錢、冬衣什麼的舉手之勞。如今,李義山告訴他可以離開了,李三河就突然周身發麻,他輕輕摸了摸斬魂劍的劍鞘腰帶,似乎聽到了斬魂的不舍。還有蘇子橦那個小鬼,自己要是走了,還有誰能做他的朋友呢?白蓁蓁嗎?
    五花八門的畫麵在腦海裏翻湧奔騰,李三河煩惱地甩甩頭,對電話那頭說,“我不走了,我要留在元山分局。”
    “什麼?”李義山以為自己聽錯了,“你說什麼?再說一遍?”
    “我說,我要留在元山分局替你還孽債!”李三河聽出了李義山得逞的笑意,知道又被下了套,氣鼓鼓地掛了電話。
    被斷了電話的李義山確實在狂笑不止,站在他旁邊來彙報的郭長澤快看不下去了,“我就不明白了,你跟親兒子玩兒什麼以退為進啊。”
    李義山笑著放下電話,“我太了解他了,自從他再也沒跟我鬧過要調回來以後,我就知道他是決定留下了。但是如果我不提前逼他自己說出來,我一紙調令,他又得跟我生氣。”
    “老滑頭。”郭長澤無奈搖頭,“三河資質確實不錯,還是缺乏經驗。我們那兒的案子總歸有自己的特點,有的永遠都是懸案,有的快到令人不可思議。819祠堂凶案的人為痕跡最顯著,可偏偏又懸在了通緝令上。”
    “抓人不是難事。嫌疑人遲早會落網。隻是,總要讓他早點明白,這個世界上不是每件事都會有結果的,對以後的成長很有必要。”李義山摸摸下巴,“有鄭岩教他,我放心。”
    “你是真的打算把孩子放在元山一輩子?”
    “誰叫他命硬,跟元山這麼有緣分呢?”李義山開玩笑說,“一輩子的事兒誰能說得準。不過,要是他真心想回來,隻要開口,我一定不會阻止的。”
    郭長澤挑挑眉,“今天才算看出來,李三河是你的心尖兒寶貝!”
    李義山仰頭大笑,“你這不是廢話麼!我老李家的苗兒,我不心疼誰心疼啊!哈哈哈哈!”
    李三河也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就打消了要離開元山分局的念頭,一切都那麼順氣自然。回到宿舍,他坐在床邊看著旁邊的空床,心想,這個消息,應該告訴子橦吧?
    “我決定留在元山分局,不走了。”
    李三河的消息剛剛發出去,蘇子橦咻一下就站在了自己麵前。
    隻是——
    “你怎麼啦?!”李三河驚呆了。
    就見蘇子橦身上圍著理發店的黑色護衣,一頭長發上全是白色的洗發水泡沫,頂在頭上快趕上電線杆子了!
    “三河兄,”蘇子橦的聲音有點激動,“你、你不走了?”
    “你先說你這是幹嘛呢!”李三河實在沒眼看蘇子橦。
    “我、我準備剪頭發。三河兄,你當真不走了?”蘇子橦再次忽閃著兩隻眼睛問。
    “嗯!不走了。留著陪你可還高興啊?”李三河仰頭得意地問。
    “哈哈,開心!開心!”蘇子橦激動得就差原地轉圈兒,跳了幾下,頭發上的泡沫掉下來不少。
    “好了你別激動。你先告訴我你到底要幹嘛?為什麼要剪頭發?誰給你剪頭發呢?”
    “蓁蓁說,我可以改改裝扮,換上現代人的衣裳,這樣就能在白日裏與、與正常人同行了。”蘇子橦說著還有些不好意思。
    “可你的麵色總是更常人不同啊,總不能一出場就是病懨懨的德行吧?”
    “方才,蓁蓁教我化妝了……”蘇子橦低下頭,頭發杆子差點戳到李三河的臉。
    “這個白蓁蓁——!!!”李三河氣不打一出來。
    正在這時,蘇子橦的電話響起,白蓁蓁的聲音快要爆出聽筒,“蘇子橦!!你給我立刻、馬上滾回來!!理發師已經被你嚇厥過去了!在他清醒之前,我還能編故事騙人的時候,給我滾、回、來!”
    蘇子橦嚇得一哆嗦,“三河兄,小生先去做頭發了。”
    李三河想拉住他,愣是沒抓住。雖然手滑,但是李三河卻笑了出來。這個小書生,最近敏感憂傷不肯跟自己說話,多半兒就是因為知道李三河就快要離開了吧!
    “我就說嘛,那個沒良心的師父怎麼會讓他難受這麼久?”李三河嘟囔著躺倒在床上,心想,這就對了。跟蘇子橦在一起,似乎是政治正確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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