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ase 1:百無一用是書生  第一章 初來乍到   加入書簽
章節字數:60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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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憐天下父母心……?
    李三河一路搖頭歎氣,幾度懷疑自己到底是不是爸媽的親生兒子!世上哪有這樣的父母?逼著自己考警察不說,還“特意”牽線搭橋,把親兒子分到了元山分局來!
    這可是祁門市最偏遠的分局,沒有之一!說起來雖然自然環境依山傍水,風景秀麗,但……已經坐了兩個小時的班車,至今還在環山公路上顛簸!李三河真的要抓狂了。
    其實,李三河考過三次公務員,屢戰屢敗,屢敗屢戰。老爸李義山在公安廳也算是個有身份的人,一直期望兒子能接自己的衣缽,成為光榮的人民警察!不過這李三河可不是個那麼熱血的人,本能地厭惡跟危險又麻煩的工作打交道,於是他跟老爸打賭,給自己三次機會考其他公務員的崗位,結果……李三河想起自己的戰績,不禁撇撇嘴,自己當真就這麼不爭氣,那麼多崗位都名落孫山,偏偏第四次應了老爹的要求報了警察,居然就考上了!
    命運啊……
    終於,班車停在一個前不著村後不著店的車站,李三河不情不願的下了車。鐵鏽斑斑、孤零零的站牌上寫著“元山分局站”,一個用紅色油漆畫著的箭頭指向車站垂直方向——一片荒草叢生的荒地。李三河哆嗦了一下,此刻雖然豔陽高照,但周圍安靜的煞是詭異。
    正是秋季,齊腰的荒草隨風搖曳,偶爾發出嘩啦呼啦的聲響,響過之後,更加沉寂。一條兩腳寬的小路蜿蜒到草叢深處,李三河站定,又回頭看了看站牌上的箭頭,應該就是這個方向。
    靠!李三河忍不住爆粗口。
    眼看穿過草叢就是一片樹林,別說分局,就連一個像樣的建築物都沒有!這是什麼鬼地方!忽然,又是一陣秋風掃過,李三河將黑色的皮衣拉鏈拉好,理了理背包的帶子,踏上了“征程”。
    祁門市有六個區,另外五個都是熱鬧繁華的中心地段,唯獨元山區遲遲沒有開發。據說是為了保護生態環境,就幹脆將這裏留存的大量古建築作為旅遊景點保護了起來,也因此,元山區成了一張發展的白紙。這裏山地複雜,交通不便,生活的當地居民並不多,當地人多半還是靠山裏的藥材、野味為主要收入。
    要說旅遊業發展的怎麼樣嘛……李三河在祁門市生活了二十六年,一次都沒來過,而且走了這麼一會兒,也沒有見到所謂的遊客。可見,元山區就是市政規劃的一大敗筆。
    如此,就這樣荒僻、孤島般的分局,李三河來了。
    穿過樹林,走過一條小河上的木橋,再繞過一個小山坡,李三河終於看到了元山分局幾個字。麵對這棟灰色的建築物,他再次哆嗦了一下。
    如果不是大院門口白底黑子的木匾上寫著“祁門市公安局元山分局”幾個大字,他絕對不相信這就是今天開始工作的地方!木匾因為老舊而滿布裂紋,門衛一個幹癟的老頭兒在小崗亭兒裏閉著眼聽收音機,似乎一點都不關心是不是有陌生人的出現。幾輛看起來髒兮兮的警車靜悄悄地停著,像是很久沒有人開過的樣子。
    再看看這棟樓,一共四層,像極了老舊的教學樓,門窗都是紅漆木染,但已經非常陳舊,看起來黯淡無光。整棟樓都給人灰蒙蒙的感覺,樓外紅色的爬山虎倒是給這暗沉的建築添了幾分鮮豔的色彩,紅色的葉子和藤蔓密密匝匝的盤繞在一樓牆外,最高的已經觸到了二樓的窗欞。
    站在樓門外,一眼就能看到一樓大廳門內寬闊的樓梯,轉彎處盤旋向上分成了左右兩路。地板,也是老舊木質。
    李三河推門而入,剛一腳踩到地板,就聽咯吱一聲,因力量過大,木頭有些崩裂,揚起幾縷浮塵。
    今天是星期一,樓裏頭十分清冷。
    “下崗的一枝花,哼哼呀呼嘿!……”突然,李三河的手機鈴聲《下崗一枝花》炸窩一樣響起,他連忙接起了電話。
    “三河啊,蠻不錯哦!有位在公安廳辦差的父親大人果真就不一般,一下子就把寶貝兒子安排到分局,想來以後升官兒發財都是極好的!”說話的是發小趙柯。
    李三河一臉不耐煩,“說人話!”
    “凶什麼凶!報道了沒?有沒有帥哥啊!記得給我瞅這點兒!姐姐我的終身大事就指望你了!”趙柯這個大嗓門每次嚷起來,李三河都要把電話拿得遠遠的。
    “帥哥?!”李三河四下望望,冷笑一聲,“這兒連個鬼影子都沒有!”
    “啊?不是吧……哎,不過三河啊,我可是聽了傳聞哦……”
    “有屁快放!”
    “據說這個元山區,經常會有些破不了的懸案……聽說是陰氣太重……”趙柯神神秘秘地在電話那頭說,“元山分局那個樓啊,不幹淨,就靠警察鎮著呢……”
    聽著趙柯故意低沉的嗓音,李三河有些不爽,“閉嘴吧你!就不能說點兒好事兒給我聽麼!”
    趙柯咯咯笑起來,“嚇死你!哈哈,不過我確實有個好消息,那就是我下周末來看你哦!要帶什麼直說!”
    看在趙柯還是很仗義的份兒上,李三河稍稍滿足,“到時候等哥的號令!”
    “好嘞!”趙柯笑著掛了電話。
    李三河拿出報道函,報道地點是二樓。
    已經路過了幾間辦公室,裏麵並沒有太多的交談聲。走到二樓走廊的盡頭,就是局長辦公室了,報道函上寫著眼前的房間號,李三河站定,深吸一口氣。之前他就打算好了,一定要發揮自己嘴甜又會忽悠的強項,讓這個局長把自己弄到文職崗位去。
    “喲!是三河吧!?”誰知不等李三河反應,自己已經被身後的人推進了辦公室。“我是咱們元山分局的局長,我叫郭長澤。你爸爸之前跟我打過招呼,你放心,我會安排好你的。”
    聽了這話,李三河心裏滿意極了,忽然開始慶幸自己有個知名度很高的老爸。
    眼前這個郭長澤五十多歲,相貌平平,屬於很容易就被人群湮沒的中年大叔。他穿著一件不起眼的咖色夾克,有些禿頂,臉上肉嘟嘟的,肚子也明顯的凸了出來。
    “今年多大啦?”郭長澤很是熱情,滿臉堆笑。
    “二十六。”李三河笑得無比憨厚。
    “哦,真是年輕啊!聽你爸爸說之前沒有上班,在家複習考試?”郭長澤問道。
    “沒錯。”李三河心中汗顏,但仍笑著回答。
    “其實,警察是一份光榮的職業!可能現在你還體會不到,以後慢慢適應就會發現這個職業的魅力了!”郭長澤一下子就開始了說教,“我看了你培訓期間的成績……也征得了你父親的同意,為了讓你得到充分的鍛煉和栽培,決定把你分到我們的刑偵大隊重案組去!”
    李三河一直掛在臉上的笑忽然僵住,“重案組?!”
    “對,重案組!”
    培訓期間李三河發揮了各種耍賴手段,愣是混了個倒數第一!這樣竟然還能分到重案組?老爸你是想讓自己的兒子英年早逝嗎——內心一陣波濤洶湧。
    “郭叔叔,我是個菜鳥啊,一點經驗都沒有,成績又差,查案什麼的會不會給大家帶來麻煩……”李三河話音未落,郭長澤就板著臉抬手打斷了他。
    “三河啊,雖然我跟你爸爸也是老交情,但是在單位裏你還得叫我郭局。”說罷頓了頓,轉而笑眯眯道,“去重案組是我跟你爸爸商量過的,你爸爸很堅持。當年你爸爸就是這麼一步一步打拚出來的,相信你也一定能做到!”
    “可是……”李三河心裏直翻白眼兒,滿腦子隻有一個想法:一定要想辦法做文職,待在辦公室裏!
    郭長澤拿起桌上的電話,“這樣,你跟你爸爸確認一下,我先去個洗手間。”
    李三河點點頭,迅速撥通了老爸的電話,“爸!是你讓我去重案組的嗎!你這麼想咒死你兒子啊!”
    “混賬!說什麼胡話呢!重案組可是多少人想去都去不了的地方!讓你這種混小子去簡直是浪費名額!”
    “那就不要浪費了!讓我去辦公室混吃等死行嗎!”
    “放……屁!”李義山壓低了嗓子吼道,“大好的年紀怎麼就攤上了你這麼個不上進的心,你給我好好鍛煉,別丟了我老李家的臉!長澤跟我以前就是一組的,你要好好跟他學!為了讓你進刑警隊我花了多少心思!更何況願賭服輸,別跟我談條件!”
    嘟嘟嘟嘟嘟……
    李義山已經掛了電話,剩下李三河徹底石化。心裏隻有一句話按了循環播放鍵,那就是:我真特麼不爭氣啊不爭氣!
    說起來,李三河是有所謂“夢想”的。雖然他成績平平,上大學的時候成天混在網吧裏,是一個幾乎沒有存在感的官二代,但他知道靠著老爸李義山的威名混個辦公室的工作也是輕輕鬆鬆的,隻要喝茶看報打雜,拿著一份兒不流血不流汗的工資,再找個稱心如意的姑娘結婚成家,這輩子也算圓滿了……
    誰知道老爹這麼“看重”自己!一場賭,三年時光,最終還是灰頭土臉的輸了。
    被分到重案組,李三河幾乎生無可戀。隻能盼著自己表現差一些,讓頭兒們各種不滿,最好是勒令辭退。
    此刻站在重案組緊閉的辦公室門前,李三河做了好幾次深呼吸,今天這身兒皮衣也算是穿的夠痞,他掏出一根煙叼在嘴邊,用力揉亂了自己的頭發,瞬間變身成一副吊兒郎當的模樣。讓自己的印象分大打折扣,這就是第一步!
    他心中竊喜,隨即推門而入……
    門縫兒剛開,撲麵而來的濃煙像是屋裏著了火一樣,若說羽化登仙的時候是怎樣一副情形,那此刻眼前的煙霧繚繞足可以形容了!李三河的兩眼被熏得掉下了不爭氣的眼淚……
    咳咳咳咳……!
    李三河咳的身體都開始發顫,嘴裏用來裝酷的煙也不知道什麼時候掉到了地上。
    “喲!!你是李三河吧!?”在煙霧中李三河依稀看見一個人影朝自己走來,走近了才能瞧得出來人的模樣。
    對方很是熱情,“嗆著你了吧?你可別見怪啊,平時我們忙到摸不著北就隻能狂抽煙提神兒了!剛才郭局已經給我打了電話,讓我好好帶你。我叫葛天,有什麼事兒盡管找我!”葛天比李三河矮半個頭,那一臉的胡茬兒一看就是熬了夜的,他穿著警用短袖T恤衫,袖口還有兩個煙頭燙過的小洞。
    適應了滿屋子的煙霧,李三河跟著走了幾步才漸漸看清了辦公室的樣子。
    房間裏一共有四張辦公桌。一張最大的在左手邊的角落,椅子背靠窗戶,旁邊配置著一個高高的文件櫃,雖然沒有見到這張桌子的主人,卻也能感覺到這是老大的辦公桌,桌麵很是齊整,看起來今天沒有在辦公。而另外三張稍小一些,依次排開,除了電腦、電話以外,桌上的卷宗橫七豎八堆得到處都是,煙灰缸裏堆滿了煙頭,四處還散落著煙灰。
    地上嘛……木地板的木條縫隙間,遍布陳年汙垢,這間屋子難道是打建好就沒有打掃過嗎?李三河順勢看到了滿溢的垃圾桶嘴角一抽,還好有著滿屋子的煙味兒遮著,不然……
    這時,從一堆文件中挺起一個人影,那人的發型比李三河刻意揉捏的還要亂七八糟,一副黑框眼鏡斜斜的掛在臉上,他將蓋在身上的夾克整了整,迷瞪著眼睛站起身朝李三河打招呼,“你好!三河是吧?我是丁小滿,你叫我丁滿就行!”說罷,還打了個哈欠。
    丁滿……李三河從小就愛看《丁滿和彭彭》這部動畫片,沒忍住腹誹,難道還有個彭彭不成?想著就瞄了葛天一眼。
    哪知葛天像是看穿了他的想法,連忙擺手,“我可不是彭彭啊!”
    “看來你們都很忙,隻是我剛來,什麼都不會,可能沒法兒幫你們啊……”李三河嘿嘿一笑,順勢就來。
    “不用你幫忙!這是頭兒走之前安排我們要整理的檔案,一開始我們也以為挺容易,誰知道這五年的資料這麼多!今天就可以收尾了,你就先安心坐著,適應適應環境吧!”葛天把李三河領到一張看起來沒有人坐的座位上,隨手抹了兩把椅子上的土,就按著李三河坐了下來。
    李三河看著轉身就跟丁小滿再度投入工作的葛天,心裏默默嗬嗬噠。
    丁小滿一邊整理一邊向李三河介紹,“葛天是重案組的老人兒了,一直跟著馬隊,哦對了,馬隊就是咱重案組的頭兒,他病了,請了長假。所以目前……咱們隻有三個人當家喲!”說著,丁小滿揚揚下巴,一副山中無老虎猴子稱大王的得瑟。
    “馬隊……這馬隊是什麼病啊?休息多久呢?”李三河的印象負分計劃徹底落空了,這倆隊友顯然還不如自己的形象氣質佳,偏偏又趕上馬隊病假,這倒好,硬著頭皮也要撐頭兒回來才行。
    “這我們就不知道了,”葛天把手裏的文件拿起來又放了回去,“算了,我還是先帶你去宿舍吧,我跟丁滿一會兒估計要倒頭補覺,早點兒給你安排好。”
    李三河點點頭,丁小滿也表示同意,“唉對了,給三河分到哪個宿舍了啊?”
    “414,馬隊的那屋兒。”
    “啊!?”丁小滿沒忍住叫出聲,緊接著抱歉地看了葛天一眼,然後又困惑地看了看李三河,表情極其古怪。
    葛天狠狠瞪了他一下,“別發揮你那些亂七八糟的想象了!”
    “這、這房間是有什麼故事嗎……”李三河嗬嗬笑著問。
    “沒、沒有……”丁小滿使勁搖頭。
    葛天示意李三河跟著自己上樓,“別理他,他就是愛研究亂七八糟的東西,馬隊以前住在413,可是有次大雨屋頂漏水,房間泡壞了。這才搬到414去,以前414是走廊盡頭的儲物室,從來沒有住過人,這馬隊住進去不到一個月突然就請了病假。走的時候也沒跟我們打照麵兒,所以丁滿就神神叨叨說是因為那間房有問題。”
    這時,跟著葛天已經上到四樓的李三河咕咚咽了一口口水,趙柯電話裏的聲音又從腦海裏飄了出來:“元山分局那個樓啊,不幹淨……”
    “那、別的房間呢?我住這兒馬隊回來住哪兒啊?”李三河問。
    葛天歎氣,駐足拍了拍他的肩膀,“兄弟啊,我們都是住雙人間,你可知道我每晚忍受丁滿的呼嚕聲有多痛苦?我早就想申請住這間了,馬隊請假的時候我又說了一回,可郭局說要留給新人,就是不批啊!”
    李三河心裏又翻了一個大白眼,這個郭長澤看起來像是對自己百般照顧,但那張人畜無害的笑臉底下總像是藏著什麼東西……
    “咱們局人不多喲。”李三河用了陳述的語氣,卻是疑問的態度。
    這時,葛天已經打開了414的門,把鑰匙塞進他的手裏,“是啊,元山區地廣人稀,有派出所處理雞鳴狗盜的案子足夠了,能合並的科室基本都科室了,咱們刑警隊就一個重案組,幾乎沒有遇上過什麼大案。分局裏陸陸續續也有很多人都被借調走了。”
    “那你跟丁小滿呢?沒想著調走啊?”李三河跟著葛天進屋,把背包放在了門內靠牆了一把椅子上。
    葛天打開了窗戶,搖搖頭歎氣道,“借調?說的容易,沒點兒關係怎麼可能走得了?這種基層曆練一個弄不好就成一輩子的事兒了!”
    李三河這時內心卻已經算起了自己的小九九……說不定,老爸的目的就是這樣,讓自己在這個地方呆一陣子,然後才好給以後鋪路……原來如此!
    嘿嘿嘿嘿……李三河想著想著竟就咧著嘴笑了,這回稍稍有了親生兒子的感覺。
    “得了,你自己個兒收拾收拾,隔壁413整修以後改成了儲物室,你這兒算是全樓最安靜的地方了。今天就休息吧,明天再給你安排具體工作,我先下去了啊,吃飯的時候來叫你!”葛天說著就離開了房間。
    李三河樂嗬著看著窗外的風景,身後葛天遠去的腳步還在嗒嗒直響。其實元山區被周山環繞,自然風光相當迷人。初秋,山巒之間已經開始轉換顏色,看起來層次分明,天空湛藍湛藍的,讓李三河有種來這裏度假放鬆的感覺。
    突然,咣一聲!
    李三河迅速轉身,發現宿舍的門緊緊地關上了。
    他發誓,葛天走的時候並沒有關門……想到這裏,李三河深深吸了口氣,心不知怎地就揪了起來。
    陽光輕輕灑在安靜的房間裏,卻也有些過於安靜。空氣裏似乎還飄散著微塵,樓道裏一點動靜都沒有,而剛才關門的聲音就像一種錯覺。這時,窗外吹來一陣風,窗簾隨著晃了晃,李三河這才一拍腦袋,剛才一定是這風把門兒給吹的關上了!
    窗戶兩邊分別是兩張單人床,兩個衣櫃分列在床尾,床頭中間有一張老式的書桌,暗紅色的漆麵,座椅是卻新配的老板椅。衣櫃和宿舍門的右側是兩把太師椅和一張小茶幾,茶盤裏一隻茶壺,還有兩個茶杯。
    門的左側牆上掛著一幅畫,是一副泛黃的畫,一個圓潤卻禿頂又腆著肚子的老頭兒,線條極其簡單,字跡也很模糊了。這幅畫看起來像是個老物件兒,與這剛粉刷出來不久的宿舍氣質有些不符。
    馬隊原來也是個喜歡文人,喜歡喝茶和字畫啊……李三河覺得有必要投其所好,一切為了將來!
    整個房間裏沒有什麼生活氣息,馬隊走的時候也把自己的東西收拾的十分幹淨。
    呼……
    李三河豎著耳朵聽了一陣,仍然是一片沉寂,於是吹著口哨翻出背包裏的衣物用品,開始元山分局的宿舍生活了。

    作者閑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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